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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屈辱

秦昊如虽说也是个家主少爷,照理地位尊崇,但现在确实落魄异常,经常要干一些粗活累活。

秦洪老头,总是要他去喂马搬货,外出采购货物,只要有重活累活找他就必定没错,秦昊如也只能默默得忍受。

以前的时候他也想过要去见自己的父亲来为自己受的屈辱平反。

但是,你想要见到秦府家主,那要经过多少道关卡啊!

总被底下的奴才们推脱来推脱去,这个说家主事物繁忙,那个说家主抱恙在身,不便见人。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在这秦府哪里,只好傻傻得在原地等待。

待到年岁一长之后,就知道自己可能永远看不到自己的父亲了,自己的现在虽然是个少爷,但在秦府之中没有一个靠山,只能被人生生排挤,在这秦府之中无法立足。

而且,秦洪掌事有数次栽赃嫁祸秦昊如打烂名贵花瓶,欺负殴打同族兄弟之后,秦应天对他这个儿子失望透顶,也就对他爱理不睬。

他的所有事物,秦应天也都漠不关心,还总要秦洪使唤他去干这干那的,好像没有这个儿子一般。

所以,秦昊如在这秦府之中无依无靠,也找不到谁去倾诉自己的痛楚,只能将所有的屈辱放在心中,默默的去忍受这一切。

忍受归忍受,也让秦昊如磨练出了乐观向上的性格,若是换个人都会这极大的反差击昏了头脑,从此堕落下去。

可秦昊如却不这么想,生活若是活得如此较真,那便没有了乐趣,就算是苦,也自当苦中作乐!

而且,自从前几日,被秦方贺那番话激励之后,他越发得认真修行,也希望自己实力增强之后,能见到自己小时候印象中那位慈爱的父亲。

想再次被那厚实的手掌紧紧抱住,重新感受一下那温暖的父爱。

既然失去母亲,自然要紧紧抓住还在自己面前的父亲。

秦昊如也是靠着心中这份信念满满支持他前进,可现实却是残酷的。

秦昊如每天晚上都要去秦府的大库房中,将第二天早上秦洪需要的货物,整理出来码放在自己的小屋前,等待第二天秦洪带人来取。

这库房的事情做好之后,还要去马棚喂马,去厨房帮下手,反正秦家上上下下的脏活累活,秦洪都会叫他帮上两手。

最为重要的是,秦洪总是不给秦昊如吃饱饭,这样也导致了秦昊如身体极其瘦弱。

但是,秦昊如自然不会这么傻,每天吃这么少的饭,干这么多的活,还得有时间修炼内功,换个人早就累死了。

所以,秦昊如每日黄昏时分,便会偷偷跑去到厨房,找到厨房主厨张老头要点剩余饭菜。

而,张老头也看秦昊如从小丧母,又被人打压侵凌,便生了恻隐之心。

就时常帮他留些剩饭剩菜,还没事就教些秦昊如做菜的手艺。

秦昊如也是聪慧,跟着张老头学了七八,而且经常能逗乐张老头。

张老头自然也乐得给予他饭菜,有时候还让秦昊如自己开开小灶,用着每日剩余的食材炒一两个小菜,老小二人就些茶水,吃吃喝喝,谈天说地,竟也乐趣无穷。

这时光或许也就是秦昊如一日之中最为空闲快乐的时间了。

......

今日清晨,秦昊如如同平常站门前将货物码放好,等待秦洪过来验收拿货。

但奇怪的是,今天秦洪不是带着手下的奴才来拿货物,而是来了许许多多的人,其中就有一个高贵冷艳的女子一同前来。

这个冷艳女子身旁,站立着两个丫鬟侍女,还有三个高大威猛的护卫在她的身旁,一看这三个护卫气息凝练,太阳穴鼓胀,肯定是有不俗的修为。

“秦昊如,你闯下大祸了!还不赶快跪下,跟大小姐认错!”

看到秦昊如站在门口,秦总管马上就对秦昊如大声叫道。

“大小姐?!难道是那个女的?”

秦昊如一听秦洪说的话,心中马上就是一紧。

这个大小姐名叫秦雨茗,今年芳龄十五,比秦昊如大上五岁,但她的母亲是就是自己父亲大哥,秦霸天的正室,也是秦家的内务总管,玉香灵。

这,玉香灵可是大有来头,她的父亲是玄元皇室的当场宰相,玉文权,权力之大在玄元皇室恐怕只在秦应天这几位将军之下了。

而,这个玉文权手上也只有这一位长女,所以当年两家联姻也是让大月国震动了一番。

当朝宰相和护国将军两家联姻,这可是将最大的两个势力放到了一起,可能是翻动大月国皇室地位的一次决定。

可是,让人耐人寻味的是两家联姻之后,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从前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子,大家还是照样牵制对方,照样辅佐玄元皇室的皇帝。

自玉香灵嫁到秦家之后,顺理成章的将秦府之中的内务之事都揽到了自己怀中。

这,玉香灵也是真的厉害,完全继承了他父亲做丞相的本事,将秦府上上下下的事物都处理的十分之好,最为重要的是她深得人心,大家对她的治理也都是心服口服。

可是,上天给了你一些天赋时,必定会带走另一些东西。

玉香灵自二十九岁之前都未能生育,这对于一个在十六岁就能到达婚嫁年龄的时代。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一个巨大打击,看着别的房室太太一个个都生了孩子,自己自然也是急得要死。

终于在玉香灵三十岁之时,天降喜事,生育一子,可惜美中不足的是一位女孩子,若是男孩这人便有可能竞争以后的秦家之主位子,大月国的将军。

但是,这也已经让玉香灵开心的不行,大摆筵席三天三夜,请了数百名亲戚叔伯来庆贺,而她自己自然也很是宠爱这名孩子,恨不得将星星摘下来送给她。

所以,秦雨茗可为集千般宠爱于一身,这样的人生活可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但是这样的一个不食凡间烟火的人怎么会来他这里呢?这也让秦昊如实在想不通。

“难道是自己前几天晚上没有买回丝绸的事情,可是那丝绸不是秦洪老头叫我代买的吗?难道这麻烦被他甩到了我的身上?”

秦昊如也不知道对方来意如何,只得小声得猜测说道:“秦掌事,灵丝坊的制作作坊在俞京城的东北小巷内,那地方生僻难找。我,我那是真的不认识路啊,所以才多花了些时日。”

“我可不管你那时候有什么原因,你就是让大小姐久等,这个便是大罪,更何况这是要交给家主的丝绸,你是呕心沥血也一定要将它买回来!”

秦洪哪里理会秦昊如的理由,只管教训他,他知道秦家的日子将会有更多的油水可捞,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嗯?!你就是秦昊如?大小姐叫你过去!”

秦洪的话音刚落,一个年纪估摸在三十左右,浓妆艳抹,身材魁梧的丫鬟走了过来,如同老鹰抓小鸡一样,一把抓住站在门口的秦昊如。

而秦昊如却感觉自己如同被一个力大如牛的人抓住一样,竟然被这个身材魁梧的丫鬟生生提了起来!

“这丫鬟使的是“虎掌搏食”,乃是龙虎百炼拳中的招式,看来已经在三流高手巅峰的境界,而且这力气大概有三四百斤,在三流高手中虽说一般,但是也比我大了不知道多少,连一个大小姐身旁的丫鬟都能这么厉害,看来我要更加努力才是!”

秦昊如这几日来在演武场听秦方贺讲述修炼境界的经验,马上就判断出这丫鬟所用的招式和境界。

但是,现在的秦昊如已经习武了两年时间,可是因为身体瘦弱,境界一直进展缓慢,还徘徊在三流高手初期的阶段,只懂得一些花拳绣腿,拳脚也软绵无力,自然不能和这个丫鬟相比。

那个丫鬟一把抓过来,秦昊如连反抗之力都没有,就生生得被提了起来,紧接着随手一扔,就将秦昊如扔到了秦香茗面前。

秦昊如当然被扔得不轻,直接重重得摔在了地上,膝盖大腿立刻淤青了一片。

“你就是秦老派出去帮我购买丝绸的那个人?诶,你好像很面熟?你是不是叫秦……,秦昊如?咦,你不是那个贱妾生的孩子吗?你怎么住在这里?”

秦家大小姐高高在上,俯视着秦昊如问道。

“是,是,大小姐,小人秦昊如,就是昨天秦总管派出去购买丝绸的秦昊如。”

秦昊如现在只能先忍住身上的剧痛,回答秦香茗的话。

这秦香茗现在是帮助自己的母亲玉香灵打理内勤事物,权利十分之大,如果稍有怠慢,那等着他的就是一顿毒打。

“我听说你以前是个少爷,所以秦老也极其信任你,本来把这差事交代于你就是认为你办事得利,可是你现在没有把事情办好,而那匹丝绸本来是要献给家主的,现在迟了这么多工夫才上交,耽误我的功夫,那就是要罚,不然我秦家家规何在!而且你身为我秦家的一份子,就是要为我秦家办事,所以你今后就是拼了性命,也要把交代你的事情办好懂吗?”

“大小姐,我懂,我懂了!我以后会尽心尽力做好每一件秦总管交代下来的事,每件事都会尽到自己全力的。”

秦昊如的处世之道便是忍耐,只要保住自己的性命,自己便有无限可能。

若是有一日能机缘得遇,那时候必定要加倍奉还那些欺侮过自己的人。

而且,那匹极好的丝绸竟然是买给自己父亲的,自己竟然帮别人买东西去献自己父亲的殷勤,只能叹息自己没权没势啊!

这时候的秦昊如也只好弯身认错,期望于秦香茗会就此放过自己。

但是,就在秦昊如以为自己认错这事就会揭过去的时候,不幸的事就降临了。

“秦香,你打他十大板子,先让他长长记性!”

“是!大小姐!”

刚刚那个提起秦昊如的丫鬟原来叫作秦香,虽然名字很美,但是手上可是一点也不美,直接从身旁抽起一个木板,直接抽打到跪在地上的秦昊如身上。

砰!砰!砰!

这板子没有一丝留情的意思,每一下都是重重地打在秦昊如的背和屁股上。

秦昊如跪在地上也不敢躲闪,只能实打实的硬挨每一下板子。

不一会儿,秦昊如背上的麻布衣渐渐被血迹染红,这也可以看出这丫鬟的手劲之大,板子在空中挥舞起来,嗖嗖作响。

十大板子打完之后,秦昊如差点一个哆嗦就要昏倒在地上,但是终究强忍住剧痛,跪在地上,向秦香茗说道。

“谢......,谢谢,大小姐赏罚,我日后必当尽心竭力被秦家效力。”

秦昊如知道如果不说这句话,就是对这次惩罚有怨言,那只会招来更加严重的惩罚。

“嗯,不错!”

秦香茗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但是我这个人做事情向来赏罚分明,你这次办事不利,我就罚你,但是听说秦老说你以前做事不错,那我也要赏赐你,这颗金珠你拿去吧!”

突然,一颗滴溜溜的小金珠,被扔到了秦昊如面前。

这颗小金珠大约有三两之重,在安阳城中这样一颗小金珠可以够一个普通家庭生活一年了,现在就这样被秦香茗随意赏赐,看来这秦香茗过得生活真的可谓锦衣玉食,和他相比简直就是天上地下。

“秦昊如,你记住了,只要好好办事干活,没有私心,忠心秦家,那我就会赏罚分明,以后你的日子自然变好。这次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但是下不为例,你可要牢记心中啊!”

秦大小姐看着秦昊如慢条斯理的说道。

“秦大小姐,明察秋毫,赏罚分明,真的是将秦家上上下下治理得有条不紊啊!”

一旁的秦洪见此情景,马上阿谀奉承,拍起了马屁。

“秦老过奖了,这些办理事物都是和我母亲学得,这也都是母亲的功劳,而我们秦家乃是玄元皇室极为看重的家族,当然要治理有方,不然出去之后,让大月国的王孙贵族笑话了可不好。好了,秦老你也去忙你的事吧,今日这事就这样过去了!”

秦大小姐摆了摆手让秦洪去忙,自己也带着丫鬟和护卫回到秦府深处,自己的闺房之内。

待秦大小姐走后,秦总管来到秦昊如身旁。

“秦昊如,你这次可是发大财了。这可是一颗金珠啊,足足有安阳城普通家庭一年的收入啊!虽说你被打了十大板子,但是那也只是疼个几天而已,却换得一颗金珠,真够你美得!好了,你现在好好去干活,以后做好了事以后还有赏赐等着你呢!”

“哼!我这次买不到一匹丝绸,就快将我打个半死。如果我下次做错了什么大事,岂不是要杀了才算完事?在这秦府之中这么凶险,我可宁愿不要这颗金珠,要我这条小命!”

秦昊如看着秦洪一脸贪婪得看着自己手中金珠的样子,就觉得十分恶心。

“这还不是多亏秦掌事,不然我怎么能从大小姐手中拿到这颗金珠呢!不过,秦掌事容我伤好了,我在买些东西,好好孝敬您老人家,也望秦掌事能为我在大小姐面前多多美言几句,让我也能飞黄腾达啊!”

秦昊如随意奉承了秦洪一下,就捂着自己的屁股,一瘸一拐地回到自己的小屋内,躺在自己的小破床上擦药疗伤了。

“假如我能练到秦方贺口中所说的先天境界,不知道那时候这秦香茗会怎么对待我?是对我礼敬有加呢?还是用大量的财富笼络我呢?甚至将自己嫁给我呢?唉,还是拥有强大的实力,才能让别人尊重啊,不然,永永远远都不能抬起头做人,没有人能给自己做主!”

秦昊如回到自己的小屋内,脱下了满是血迹的衣服,摸了摸自己满是伤痕的后背和屁股,顿时一阵剧痛涌上心头。

“我,秦昊如在此立下重誓,以后一定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让自己位列王侯,然后将这份屈辱加倍奉还给秦香茗,让她后悔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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