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陈缚墨捂着一阵一阵的疼的脑袋，睁开一只眼睛：“即墨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放心，又回来了。”
陈缚墨再一次闭上了眼睛，将晕蒙蒙的脑袋左右甩了甩，确定意识已经完全清醒后重新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
“我们这是在比武台外？我，输了吗？”
“你不记得发生什么了？”即墨羽灰的眉毛挑了挑。
陈缚墨摇了摇头。
段千秋已经换了一身新的衣裳，慢慢走了过来：“不，你赢了。”
陈缚墨转头看了看段千秋，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我打赢你了？”
段千秋点了点头，他的脸色有些铁青，垂在腰边包着绷带的左手微微颤抖着：“你突然妖化，失去控制打败了我。”
“妖化？”陈缚墨显然不明白发生了些什么。
即墨羽灰接过教士递来的膏药，给陈缚墨上药。
“相比这个，你不准备出去了吗？”即墨羽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将药上好后，又将一件新院袍递给了陈缚墨。
陈缚墨一边换衣服，一边问道：“出去？”
即墨羽灰依旧平静：“此刻已是傍晚，你们已经战了六七个小时了，现在诸院会武的会场外到处都是等待结果的民众，你这个诸院会武榜首怎么能不出去？”
“这样啊，”听了即墨羽灰的解释，才终于确信自己真的是第一名，他转头看向段千秋：“那我们一起出去吧。”
段千秋听到陈缚墨的话先是一怔，然后才说道：“你是榜首怎能和我一起走？”
即墨羽灰接了话茬：“你得留到最后。”
经两个人这么一解释，陈缚墨也差不多明白了其中缘由，让段千秋先走一步。
陈缚墨强撑起身体站了起来，却因为脚上伤口的痛处软了下去，险些跌在地上。即墨羽灰一伸手揪住陈缚墨的后领又把他提了起来，将陈缚墨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扛着他走在段千秋后面。
此刻诸院会武会场外面的出口处已是黑压压的一群人，几乎京都的全部民众都来到了这里等待着这一年的诸院会武的冠军榜首。他们已经等了一整天，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在出口外一边等候，一边拿把椅子桌子喝着茶听着说书先生讲着一周以前由诸院会武的管事透露的战斗状况改编的故事，不知不觉已至傍晚。
“话说上次，那即墨羽灰一剑将青云剑宗三弟子……”说书先生才刚开始说呢，就被国教学院的一个弟子打断：“又是那即墨羽灰！那个魂淡弃学院荣耀而不顾，居然把决赛让给那个连洗髓境都没过走后门来的陈缚墨！”
说着，他狠狠地将手中的茶杯往桌面上一摔，溅出不少茶水。
那名说书先生也很无奈，自己只是一个说书的又能怎么办，而且一看这还是国教学院的修真者，他可没那个胆子得罪修真者忙陪笑着：“这位爷不喜欢即墨羽灰的话，咱们就换个故事哈。”
听书的当然不止一个，但这可是个修真者，还是国教学院的学生，怎么敢得罪？就算在场还有些其他修真者却也不敢怎么样，别人不知道他们可是知道的，那可是国教学院的二弟子！
说书先生才刚准备开口，人群中突然有几处骚动，紧接着有一人高呼：“又有人出来了！”
十几万民众的视线迅速被吸引到出口处。
看到那个身影时，不少青青少女都兴奋地发出了尖叫。
“是青云剑宗的段千秋！”
“是段千秋啊！”
“也是啊，国教学院大弟子今年又没有参赛，即墨羽灰又认输，段千秋必赢啊！”
“那个陈缚墨真的是核心弟子吗？明明同样身份的即墨羽灰却那么强……”
“都说是走后门了，怎么可能强？”
“走到分武台决赛者估计也给了不少钱吧。”
没有人认为陈缚墨会赢。
在人群一处相对较好的位置上，一把乘凉伞下，有一个俊俏的少年翘着二郎腿躺在一把躺椅上，很是闲适。
不少少女的目光都被他吸引过来，脸庞羞红的偷瞥着他，更有甚者居然还主动走了过来聊上几句又羞红的跑开。而他一直保持着迷人的微笑和勾人心魂的眼神，让少女们一度失声尖叫。
当他听到那些话时，只是冷哼一声嘲弄地看着那些人，对旁边的仙湖楼主说道：“这世间就是这么多长了脑子不会用的白痴，自己做不到别人就一定做不到的意识已经深深印入了这些人那豆大的脑子里了。”
“少主觉得谁会赢？”
“那位大人输过吗？百万魔军打得过他吗？”
“这……虽然陈缚墨是那位大人的弟子，但这毕竟是两码事。”
“我当然知道，”唐闲白了他一眼，双眼微微眯着给人一种狡黠的感觉惹的不远处的少女们又是一阵羞红：“但既然是那样的那位大人收的徒弟，可能会弱吗？”
“少主说的是。”
果不其然，在段千秋走后，众人都以为自己已经见识到了今年的榜首准备卷铺盖走人的时候，陈缚墨被即墨羽灰和一名教士搀扶着走了出来。
众人先是一惊，随后就陆续有人开始嘲笑道。
“嘿，‘陈榜首’。输的人走的不是这条路。”
“即墨羽灰弃学院于不顾是不是很舒服？”
“陈阁下可真厉害，教士都被你收买了。”
听到有人说了这话，旁边的人赶紧拍了他几下，脸色大变：“你不要命了？那可是主持今年诸院会武的教士！找死啊！”
他赶紧跪了下来，带着些许颤音大声赔笑道：“教士大人别生气哈，小的刚才是开玩笑的。”
那名教士冷哼一声，看都没看他。
之后也没人敢惹那位教士了，又接着冷言冷语地嘲笑陈缚墨。
反而是被嘲笑的陈缚墨根本没有自觉，他还惊异着怎么这些人都知道自己是榜首了。
当在出口处的神道走到一半时，那名教士示意二人停下来，他冷冷地看着在神道下的周围的民众们。看到那位教士的目光后，周围的人们很快的安静了下来。
他的平静的视线在众人身上移动着，过了一会儿，他才大声宣布道。
“今年榜首――陈缚墨！”
众人瞬间大惊失色。谁都没想到最先前的那个人嘲弄的一句“陈榜首”居然真的成了现实，众人只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先前嘲弄陈缚墨的人此刻都低下了头连看都不敢看陈缚墨一眼。
神道下的唐闲冷哼一声：“看吧。”
之后，陈缚墨被搀扶着继续走着，过了好一会儿，人群中突然爆发出欢呼声。
“陈榜首好！”
“陈榜首要不去我家酒楼坐坐，包吃不要钱！”
“陈榜首我家女儿……”
唐闲不由得好生赞叹，这些人变脸速度真是快到了一个新高度。
“厉害啊！”
神道的最末是一辆马车，教士将两个人送入马车后对着陈缚墨规规矩矩的施礼。
陈缚墨平静还礼。
众人大惊。
那可是主持诸院会武的教士，居然对陈缚墨施礼，这陈缚墨究竟什么来头？
“他不会真的贿赂了教士吧……”
“住口！找死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