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巅上看了这么久,越看越觉得奇怪,这不是一处绝地么,四面环山背枕孤峰,一条小溪堂前过,山风乱走,毫无秩序可言,这样的地方居然还孕育着这样一个村子,是怎样的办法保得这一线生机呢。
猴子在旁边叼着一支烟,靠着一棵松树,看了我好许,见我没有继续的意思,问道:“嘿,邱子,总不能在这里看上一天吧”。我越瞧越觉得有趣,微微翘起嘴角,既然从外面看不明白,那就进去看。打定主意,就挎好包向村子走去。猴子见我突然动身,忙不迭踩灭烟蒂,急忙喊道”等我一下,等我一下“也三步作两步跑着追上来。
下山路走着并没有上山路简单,生怕一个步子不稳囫囵滚下山去,谨慎的小步小步走下山去。村子头埋着一块石碑,依稀辨认出”但家村“这三个字。
还没能见到村子里的人,倒是先听到村子里的狗叫,慢慢走进村子,村当头那户人家在自家院子正在摊晒一种草药,见我和猴子两个外乡人进来,那当家汉子便停下手中活计,打量了我二人。
”请问,但福伯村长家是哪家?“我打开烟盒,递了一支烟给那汉子,问道。那汉子接过香烟,又重新打量了一下我和猴子:”你是来找我二叔的?“
”哦,是这样的,我是受村长邀请,来看村子风水的风水师傅。“一听我就是来看风水的,那汉子明显有些意外,毕竟这两个都太年轻了些,还生得贼眉鼠眼,少不得又是一番打量。”就你们二位么?“说着还往我俩身后望了望,似乎有些失望,毕竟没有看到他期待中那种仙风道骨的大师身影。
”家师最近俗事缠身,让我兄弟二人先来看看,要是我兄弟二人解决不了,他自然会亲自来这里走一趟的。“听我这样解释之后,明显脸色正常很多,”那边第四户人家就是我二叔家,我带你们过去吧。“说着就在我两人前带路去了。
”哎,这事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当年亏欠了那家的,总得还不是“。那汉子边带路边说道。猴子特会来事,忙递上一支烟,趁机问道:”亏欠了什么啊“。那汉子接过烟,笑嘻嘻的说道:”这其实是村子的秘密,不过这事要解决说不得要靠二位,就给你们说罢。那年我还没成家,最喜欢的就是在村东边当头那片果林里转,那天很早,村东头但傻子媳妇从后山回来,我见得清清楚楚,整个人衣衫不整,面容也有些不对劲,当时还不觉得怎样,后来晌午的时候就传来傻子妈说她媳妇偷汉子,全村人都去了呀,那时候她婆婆就问她为什么早上回来,她媳妇说是回了娘家“。
汉子缓了口气,就和我俩慢慢走着,又说道“当时她婆婆不信呀,这媳妇回娘家怎么不和家里人说呢,还是早上回来,这大山还不知道有多少野兽呢,走这一夜说什么也不见得是真话,而且见她衣衫不整,便更加落实了她是偷了汉子,可怜她媳妇也是个口齿不清的可怜人,硬是被逼的当天夜里喝了农药自杀了”。
“自杀了”猴子喊道,不只是猴子惊讶,我也没能消化这信息,那汉子又说道:“可不是么,那媳妇也是有口难辨,当时偌大一个村子,硬是没有一个明理人帮她辩解一番,结果头七没过,他家婆婆就莫名奇妙的死在了村东头的那片林子里,死得也是衣衫不整,村里人都慌了,都说是她家媳妇冤枉回来报仇了,更可怕的还在后面”。
“什么什么?”猴子见这事还很精彩,眼神一闪一闪,明明白白就是一个听书群众。“那之后呀,傻子好像就不傻了,却变得深深叨叨的,整天也不知道和谁说话,还有说有笑,大家开始都远离傻子,可是,莫名其妙又突然不见了傻子。虽说是个傻子,但是也是咱但家村的人,大活人不见了总得找找嘛,最后还真找到了。”
“哦,找到了,没什么事吧?”猴子问道。“没什么事?事儿大发了,傻子死了。”
“啊,死了?”
”是吖,死啦,死在他媳妇坟头哩,那表情我到现在都还记得,笑得那叫一个瘆人。“
”笑?“猴子很疑惑。”是吖,笑着死的,眼睛都是睁着的。后来大家怕呀,正好当时有个风水先生路过外面刨谷岭,大家寻他进来一看,说是什么不好解决,媳妇葬在了村子唯一的生路上,又有了怨气,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便给我们做了法,说是先封上十年,让村民感化她冤魂,等她冤魂散了再迁走她的坟。“
说话间,已在村长家外面站了好一会了,那汉子说:”这就是我二叔的家了,他这会就在后院坐着打盹呢,你们过去吧,有啥事就叫我,我叫但林。“说罢就要回去干活了,这会正赶太阳呢。
猴子挠挠头,看了看我,也不当自己是个外人,就直接向后院拐过去,隔着篱笆墙,我似乎看到一个身影溜过去,也没多想,就进了后院门。
小小的后院平地里,一个老头子躺在躺椅上,微闭着双眼,想必这就是老村长了吧。猴子就要去推醒老头子,我急忙拉住他,这么大年纪了,可不敢下手推,只得轻声唤道”老村长,老村长“
老村长缓缓睁开眼睛,一缕精光一闪而过,又变得浑浊,打量我两人许久,才说:”你们是?“
”我们是邱师傅的弟子,他最近忙,我兄弟二人来替他为村子解决麻烦的。“我轻声对他说,心里却是好大一个问号,这老头怎么感觉有点问题啊。
”啊,原来是邱师傅徒弟来了啊,家里就我一个人,快,屋子里面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