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迅速的达成了一项“国共合作”:今晚设法调出川岛芳子,林云只要对着她用右手梳理一下自己的发型表示确定目标,虞鹏飞负责埋伏在暗处用枪解决,为了更加真实,林云也要中一枪,只要不致命就行。时间就定在晚上,地点暂定在夜来香门口,如果不行只能相机而动,死任务,不完成不罢休,完不成就是死。
姜秀丽和章水根还真的在门口轮流偷听了,不过虞鹏飞技高一筹,俩人真的以为只是喝酒攀亲而已。
吃好喝好了,俩人到楼下客气的告别,虞鹏飞要去找妹妹(准备武器),林云要去找张大名。这种事,人越多自己的嫌疑越少。
张大名家里宾朋满座,都是来送礼的,见到如今的当红炸子鸡主动上门,面子壮的很。
林云首先告罪,自己上次爽约是因为一次意外,请大哥不要挂怀。
张大名多少知道点情况,不仅不怪罪,反而十分开心,小兄弟心里有自己啊!不如今晚再去夜来香一醉?
林云故作迟疑,张大名以为他有安排,非常理解:“兄弟如果有美人相伴,改天,改天老哥再做东!”
“哪有什么美人,我想今天团圆佳节,也没有给南田课长和金课长坐坐,是不是有些失礼?咱们兄弟来日方长,金课长可能要回天津呢。”
“我以为什么事呢,这好办,我来安排。”张大名还是有几分面子的,电话打的虽然卑微,南田课长却十分难得的通情达理。
“晚上七点,夜来香。我们六点半到,兄弟可有准备好什么礼物?”张大名的热情让林云简直有些不忍坑他。
“大哥给指点指点?”
“我哪有什么指点的。”张大名可不敢乱支招:“若是一般人就送些黄白之物,不过两位女课长肯定不稀罕,我也说不清这......嘿嘿,兄弟这个忙老哥帮不上。”
这个女字咬的有点重,林云似有所悟,这是暗示不知道自己和南田的关系到了哪一步啊。
如果进门的时候没有好机会行动,也没有备好礼物那就嫌疑很大,看来是省不了啦。
林云客气几句便告辞回家,路过万国商行的时候,林云有了主意,选购了男女各一款最新的劳力士手表,男款是送给变态川岛的。他感觉这个既上档次又有点恶趣味,送表就是送终嘛!
回到家,把卧室临街的窗户打开,晾出去一双皮鞋,这是告诉虞鹏飞,地点没有变。
心情大好,看看时间还早,章水根老老实实的在楼下休息,姜秀丽在二楼衣帽间安排佣人给自己准备礼服,林云邪恶的伸出了咸猪手,丝毫不顾忌任何人的感受,堂而皇之的******起来。
姜秀丽娇喘起来,低声央求不要在这儿。林云一声咳嗽,佣人们赶紧收起衣服下楼,章水根偷偷的走到楼梯口偷听,林云从玻璃窗的反光看到他的影子,果然如此的笑了。
林云并没有吃掉她,等她瘫软在椅子上,拍拍手就走了,心说,实战才是检验理论的唯一标准啊。
放松完,林云回到卧室仔细的思索着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不过他没有经验,想半天也没有什么好招。
......
到了夜来香,林云大吃一惊,这里似乎被鬼子包场了,门口戒备森严,至少有三十名警察在盘查,里面来玩的都是日军海陆空军的下级军官和日本侨民,各色的汉奸反而是少数。
更悲催的是,张大名满怀歉意的说:南田和川岛去参加日本军方在帝国饭店举行的中秋晚宴,来的可能性不大。
卧槽!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啊!是非之时是非多啊!无数可能的变数,哪有那么顺利的事!天不助我啊!
张大名看着林云失望至极的表情,诧异这小子难不成真的和南田小婊砸有一腿?
丰盛的自助餐结束后就是舞会。林云打发章水根和姜秀丽去跳舞,自己躲在角落喝闷酒,哪有心情交际,到处都是呜哩哇啦的鬼子,几个姿色不错的特务小娘们过来搭讪他也不理。
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不甘心呐,怎么办啊!
一个艳丽的美女坐到林云身边,他看也不看低声喝道:“走开!”
美女从手包掏出一把精致的袖珍手枪,勃朗宁M1906,俗称“掌心雷”顶在了自己的腰上。
林云愕然一看,竟然是白如霜!他悻悻的喝了一口酒,低声问道:“我今晚有行动,你赶紧走。”
“我是好心救你的,你的行动取消,八点之前离开这里。”白如霜看着舞池,面无表情:“以后有情况就到和平饭店一楼最里面那张沙发,拿一张当天的申报,右上角折两下,有人过来借你的报纸,你就把密信夹在报纸里给他。暗语是:今天的报纸能借我看看吗?我只看看头版就好。”
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太快。林云正寻思呢,白如霜起身消失在舞池之中。
林云看看表,七点四十五,干了手里的这杯酒,找到了正在和日本女人搂着跳舞的张大名:“没劲,一个人都不认识,陪我出去喝一会?”
张大名对着日本女人说了句日语,拉着林云走到舞池边缘,叹口气说:“兄弟,有些事是看缘分的,这么多女人,就没有一个入得你的法眼?”
林云眼睛一瞪,心说要不是你还有用,老子才不救你,一会指不定出什么事。嘴上却跟着叹气:“女人算什么,咱们兄弟出去喝,这边不舒服,太乱。”
张大名心想反正这边都是些小角色,去就去吧,正好前几天被三合堂截了一批货,还指着这小子给自己寻回来呢。
费了点劲儿找到章水根和姜秀丽,一看表还有五分钟就八点了,连忙招呼俩人先去开车,张大名还在一个个的赔罪告辞,林云不耐烦的出去了。
站在门口望了望,不知道虞鹏飞藏在哪儿,担心对方看不到自己,本来不吸烟的他,到对面的烟贩子那儿买了盒“骆驼”回来。
林云使劲的抽了几口,头晕的不轻,装作自言自语的摇摇头,回头看看张大名还没过来,气的扔掉烟头就准备离开。
“轰——!”“轰轰——!”一连几声巨响,掀起的气浪把林云推倒在地,各种碎块溅的门口满地狼藉。
卧槽!我扔个烟头而已,至于这样吗?
夜来香里有人引爆了炸弹,至少有三颗!
随着滚滚的浓烟,幸存、带伤的鬼子和汉奸们哭爹喊娘的逃了出来,几个军官怒喝着维护秩序,门口的警察如临大敌,立即封锁了道路。
林云看到张大名满脸是血的滚了出来,连忙扶住他大声问:“怎么回事?怎么爆炸了?”
张大名一脸死人样哭丧着说:“哎呀兄弟,要不是你,哥哥我就死这了,里面有特务,好几个特务啊!都不要命!咳咳,炸死了,炸死不知道多少人啊。咳咳,幸亏我到门口了。妈呀,怎么混进来的啊!”
火势非常凶猛,几个勇武的鬼子冲进去救人都没有再出来。
一群人就这样站在街上,眼睁睁的看着大火吞噬了富丽堂皇的夜来香。
干(真)得(是)漂(狠)亮(毒)!林云既高兴又郁闷,为了完成任务,白如霜可真够拼的。
章水根和姜秀丽也是吓个半死,开玩笑,如果不是林云心情不好,大家伙儿一块玩完了!
死里逃生的刺激还没完,几辆卡车拉着鬼子宪兵封锁了附近的所有区域,挨家挨户的搜查不说,所有在场的人都被拿枪指着逐一甄别。
远处路口都能看到小鬼子出动了坦克,不时的几声枪响和哀嚎,林云很担心虞鹏飞,更多的是担心白如霜,这个女人第一次让他感到敬佩。
救火队终于赶到了现场,许多刚逃出来的鬼子军官也投入了救火战斗。
南田晴子带着人急匆匆的赶来,现场的惨状让她看起来有些抓狂,原本娇艳的脸几乎扭曲了。
当她看到狼狈的林云和张大名几个人时,犹豫了片刻,还是派人把一行人带到了跟前。
“凌桑,为什么你们没事?”南田凶狠的问道:“你们没有在里面等我吗?”
卧槽!合着我就该死啊!林云知道考验自己演技的时候到了。
只见他气的浑身发抖,眼珠子瞪的差点掉出来,不可思议的望着南田,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张大名见状连忙把血糊糊的脸凑过来,他可能都习惯了,点头哈腰的解释:“南田小姐,您误会了,我们是......”
“没有你说话的份!”南田凶狠的喝止了他,转过头看看姜秀丽和章水根。
只见章水根还算镇定的在南田的耳朵边说了点什么。
林云有一种想要梳理头发的冲动,想想换个人又要重新取得信任,硬是咬牙忍了下来。
几个人一言不发,这时候又有十几辆轿车开了过来,下来一群身着军装的高官,南田连忙跑过去汇报工作。
其中一个什么高官,啪啪啪啪的一串耳光抽的南田嘴角血流不止,南田只是立正低头挨抽。
高官累了,叽里呱啦的骂了几句,林云右手梳理着头发,心里祈祷:虞鹏飞啊,你还没走吧?开枪啊!打死这个也行啊!
“砰——!”心有灵犀般,从夜来香对门的屋顶射来一发子弹,准确的命中了这名高官。
所有人吓得赶紧卧倒,只有南田晴子转身开枪还击,但是她只是本能的反应,砰的又一声,南田晴子中枪倒地。
在场的人反应过来,有人去抢救高官和南田,剩下的鬼子发现了杀手藏身所在,无数的子弹噗噗的打在屋顶,人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