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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恋爱的季节

冬天过去了,春天来了,带着温柔的风,迎面而来的风也是暖暖地直扑脸颊,很多冰封地心情好像也可以趁此融化了呢,春天的确是适合恋爱的季节。

陈曦带着大包小包来到宿舍时,问安宁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听整个冬天发生的事情,毕竟陈曦在家呆了一个寒假,早就闷坏了,急着想听到点新鲜事。安宁有点害羞地告诉了陈曦事情的经过,陈曦可是认真用心地听着呢。

“好神奇~”陈曦大呼,“安宁,我真的为你感到很开心!”

安宁微笑着点点头,“嗯,还真的要好好谢谢你呢。”

“哎呀~我真为自己感到自豪。”陈曦仰起头高兴地说。

“还有一件事,我们在作家萧牧那儿过的新年。”安宁帮陈曦收拾着行李,说到。

“萧牧?”陈曦感到很惊奇,“萧牧,写过什么书呢?作家?听起来很厉害的呢。”

“嗯,我今天去书屋工作,说不定他就在那儿,要不要和我一块儿去见见他,我觉得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安宁建议到。

“好啊好啊。”陈曦举双手赞同,陈曦对认识新朋友这件事感到最高兴了。

两个人在收拾完东西已经快到傍晚的时间了,安宁和陈曦早早地到了书屋,一起帮忙杨阿姨打扫过屋子、整理了书架过后,就开始眼巴巴地盼望着作家萧牧的到来了。

“会不会不来呢?”安宁嘟囔到,“他好像和我说过不想再写作了之类的话,不会就此以后也不来书屋了吧?”

“不写作了?为什么呢?”陈曦问到。

“是因为他说他写书这件事情坚持了十年,却仍然是个不入流的作家,写的书十年以来一直不受欢迎也是一件很挫败的事情吧?”

“噢,也是啊,十年,还真是了不起。”陈曦感叹,然后话锋一转,“他都写过什么书呢?”

安宁想笑却也感到心酸。

“哎呀,你别笑我,你知道的,我不喜欢看书啦,我连你说的《简爱》都没看过呢,我只喜欢看一些偶像剧啊,俊男美女剧啊。”

“我知道的啊。”安宁从书架上取出一本《梦里不知身是客》来给陈曦看。

陈曦开始翻了起来,此时玻璃窗上的光已经渐渐被屋里的灯光取代,夜幕开始拉开。

大概在陈曦看到书的三分之一的时候,萧牧再次提着笨重的电脑缓缓走进书屋,安宁拍了陈曦一下,陈曦抬起头,看到一个胡子拉碴、衣着随意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嗨~你来了,我以为你不来了呢。”安宁向萧牧打招呼。

“嗯,我还是放不下写作这会儿事儿,怎么想都觉得不甘心啊,想再坚持一下。”萧牧在说话的时候打开电脑,“这位是?”

“噢,这位是陈曦。”“这位是作家萧牧。”

“你好,我刚才已经稍微拜读了一下您的作品,实话说,不知道是不是我太笨,我感觉自己真的有些难以理解呢。”陈曦坐到萧牧对面,说。

“噢?说来听听。”萧牧诚恳地问到。

“我感觉您地作品有点孤傲,一点也不迎合大众。可能就是太小众了吧,所以不太受大多数人喜欢。”

安宁听到后,轻轻拍了一下陈曦的脑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陈曦轻轻叫了一声,嘟着嘴。

“没关系。”萧牧笑笑,对陈曦说,“大多数人喜欢的是什么样的作品呢?”

“大多数啊,就像我这类寂寞无聊空虚的平凡人,就想看那些引人发笑的啊,就是想看别人谈恋爱又美出新高度的啊,就是这些再无聊不过的事情。”

“嗯,原来是这些啊。”萧牧双手托着腮说。

“你不会不知道的吧?最起码为了适应市场需求,你也得多多少少知道市场需求啊。”

“嗯,你分析得很有道理的呢。”萧牧点点头。

“这些道理作家大人你应该不会不知道的吧,不过是有点小骄傲啊,想和别的作家不一样是吗?”

“被你看透了,你还真是厉害啊。”

“没有没有,只是电视剧看多了就喜欢猜来猜去别人的心思。我觉得很有意思。”

“嗯,还是很厉害!”

“我只是觉得啊,这个世界,难道不是吗?本来就是一个基于物质存在的世界,所以也别总是把精神上的东西看得太重要。比如你的作品啊,作家如果现在写一部面向市场大众的作品大卖之后,别人才会关注你之前写的作品,才会发觉原来是这么一个有才华的作家啊!”

“好像想想也是这样,比如我经常看文学史啊,那些作家的生活好像都是很戏剧化的人生,不是颠沛流离就是穷困潦倒,好像没有多少是安稳度日的,我就会想不是作家其实是依靠不安感活着呢,或者说这份不安感才是作家创作的灵感来源呢?”安宁一只手撑着自己的头发呆。

“噢~”萧牧歪着头笑笑,打开电脑。

“啊,那个学姐。”陈曦指着在另一边坐着的学姐,“我很喜欢那个学姐,长得漂亮气质又好,男朋友也很优秀,总觉得这样的人才是人生赢家呢?”

“嗯?”萧牧顺着陈曦的方向看去,沉思录一会儿说,“觉得大学时崇拜的学姐,她那么漂亮那么优秀以后的人生一定也会是像钻石般闪耀吧,可是她最后也许只是那个只能在影楼拍婚纱、早早地把自己嫁作人妇过着柴米油盐的和大多数人一样平凡而又有点乏味的生活罢了。可能有一天你想她问起以前闪闪发亮的日子,她可能比起这些更在意自己的孩子今天要吃什么饭啊之类的。”

“这话说得太早了吧。”陈曦感到有些不满。

“我只是说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走着走着,就被眼前的幸福所迷惑,觉得这就是我要的幸福了吧,我今生就这样了吧,不再去尝试,不再去希望。”

“成年人里的世界太喜欢否定。”陈曦嘟囔着说。

“果然实话不太受人喜欢啊。”萧牧无奈摊手。

“偶然给生活点希望不是很好吗?”陈曦说,“说到底看书就像看电影啊,看电视剧啊,都是一种放松方式啦。是人们逃离现实无聊乏味生活的一种方式啦,所以为什么不在想象的世界里更美好一下呢。”

萧牧望着陈曦,心想难道是自己的心境发生变化了吗?难道其实是自己只是简单重复着每一天,不再希望不再期待了吗?这真是一个可怕的发现。

萧牧望着电脑屏幕发呆,好像忘记了自己写作的初衷。

谈恋爱的人可能是眼里世界最美好的人,因为原本平凡无奇的生活里好像突然奏响了音乐,生动了起来,就阳光是灿烂的,每个人是友好的,甚至连脚步都变得轻盈了起来。不再害怕每个无趣的明天,不再回首堆满灰尘的过去,现在就是一切,一切只有现在,满心欢喜,满心期待。

安宁每天醒来都是带着笑容,就连以前经常不知道放在哪里的手机也突然变得重要起来,随时盯着手机,心情也随着屏幕上的文字跳跃着。

“安宁,你最近谈恋爱了吗?”林乔脸上也带着微笑。

安宁不好意思地抿着嘴,“其实还是不太确定到底是不是在交往,明明好像都没有告白,我也不知道我们到底是走到了哪里了呢。”

“和林明朗吗?”林乔接着问

安宁点点头。

“恋爱呢,你会害怕失去吗?”林乔突然冷不丁地问。

这句话像是定时炸弹,安宁的心里咯噔一下。

“对不起,我好像说错话了。”林乔开始道歉,“因为恋爱啊,总是开始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最后结束得也好像没什么道理。”

安宁安静地听着,安宁至今都还不知道林明朗为什么喜欢自己呢。

“不过你这才刚开始呢,先不要想以后啦,现在是开心的就好,记住自己现在这份心情就好。”林乔突然意味深长地说起大道理来,明明自己也不怎么懂得,但还是希望安宁,和自己同病相怜的安宁不要再因为感情受伤。

安宁点点头。

和林明朗在一起的日子是琐碎而快乐的,但是也是安宁不太习惯的,生活里突然多了一个人,好像没有距离感的一个人,而且有时候这个人的感情越坚定,安宁却越感到沉重,这种不明就里的感觉也时常困扰着安宁。

“林明朗,你为什么喜欢我啊。”安宁小心翼翼地问林明朗,此刻林明朗正拿着一碟光盘,是他自己搜集的自己跑龙套的一些角色。

“为什么呢?”林明朗知道每个女生都会问的问题终于还是来了。“一开始,就是那个雨天遇见你的那天晚上,你递给我那个棒棒糖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就有点心动,还有后来的几次相处,渐渐发现自己是喜欢你的吧,其实自己也不确定,心想着这可能是我一时孤单产生的心理吧。可是就是那个除夕夜我看着你,才确信了自己的感觉。”

有些问题即使问了也还是不知道答案,感觉?其实安宁也不知道自己喜欢林明朗的原因,所以又何必问别人呢?

安宁跟着林明朗身边默默走着,捂着脸说,“我们这样算是交往吗?”

“嗯?”林明朗呆住,看着安宁红着有点发烫的脸,笑着点点头。

林明朗牵起安宁的手,微笑着看向安宁,在人群里慢慢地走着。

安宁此刻感觉他们的手中好像握有全世界似的,抬起头看着林明朗认真的侧脸出神。

两个人不知不觉走到了萧牧家,林明朗拿着光盘去萧牧家观看自己的一些龙套表演。

可是刚好萧牧要外出,“你要出门呢?”林明朗问到。

“嗯,我要去出版社应聘。”

“你要去工作了吗?不再写作啦?”安宁问。

“不是,写作目前打算当作业余爱好了。”

三个人都沉默。

“好了,我出门了,屋子里乱,没收拾,不好意思,屋里的东西你们想怎么用怎么用。”萧牧换来鞋,打量了一下屋子,“啊,除了那些书。”萧牧指着客厅里一个厚厚的的书架说。

“噢,好的。”两个人应声道。

萧牧走后,林明朗把光盘插入播放器中,电视里开始出现萧牧自己扮演的一些人物。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观看。

电视中出现的人物大多是路人的角色,比如有警察、清洁工甚至小兵小卒的角色都有,可是林明朗边看边笑,对安宁说,“都是些没有几句台词的小人物,也是我请求别人录的,我觉得很有意思。比如说吧,有一个情节要我扮演一个乞丐,我就想这个乞丐的心理是怎样的呢?他的眼神应该是怎样的呢,怎么通过动作传达他当时的情绪呢?甚至扮演一个被枪杀得路人也是这样,我得想想怎样到倒下去才是正常的反映呢?”

“想出来了没有?”安宁问,

“没有,这个的确比较困难呢,因为没中枪过啊。”林明朗笑着说。

“那导演会对你说些什么嘛?”

“导演说不重要啊,观众不会关注路人甲的。可是我想路人甲在他自己的生活里也是自己的主角啊,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的啊。”

安宁点点头。

“不过我感觉自己最大的收获就是我有时也可以看到很多很有名的演员。我感觉这是我演戏以来第二有趣的事情。”林明朗手里放下遥控器,有点兴高采烈地说,“有些演员啊,你看他片场安安静静地,很内向的样子,可是一演起戏来,完全像变了个人似的,可以很疯很外向完全不像他自己。我当时就差一点感叹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症啊。”

安宁笑了起来,“听说越内向的人越会演戏呢。”

“内向的人其实并不是真的无趣,他们有很多有趣的想法,大概演戏也是自我表达的一种吧。”

“林明朗也会成为一个好演员的吧。”

“不知道呢,现在只是喜欢阶段,希望如此吧。”

窗外的阳光缓缓地透过窗户照进来,林明朗此时凝视着安宁,一脸痴笑。

安宁有点害羞地望向别处,笑着说,“你笑什么?”

林明朗笑着说,“你笑什么?”

“我哪有笑?”安宁转过头来。

“明明就有嘛。”林明朗指着自己的眼睛说,“你看着我的眼睛里的你明明就在笑啊。”

安宁认真地看着林明朗的眼睛,”这样不会变成斗鸡眼吗?“

“看到了吗?我眼睛里的你。”林明朗说,

“林明朗你瞳孔好大啊。”可是突然一个吻再次袭来。

安宁害羞地闪躲到一边,把枕垫朝林明朗扔去。两个人在屋子里追逐打闹。

但是安宁的生活也随着林明朗的出现改变了很多,林明朗是个喜欢热闹的人,遇见熟悉的人都会打招呼,安宁不明白这种热情的打招呼方式。可是林明朗说,“我们都在尽力创造一个快乐的氛围,不是吗?为什么不参与其中呢?”安宁也开始参与其中,因为林明朗的出现,安宁的生活也是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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