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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父亲的魂魄

吃过饺子后,就早早的睡了,我从未如此的舒服。

半年时间内,翻天覆地的变化,对我来说是一种压力。好在,我抗住了,虽然还是有些不尽人意,但至少相对来说还算好的。母亲还在,亲人也还在。过年可以睡个安稳觉,过年可以吃顿饺子。

人生在世不称意,其实,幸福很简单。

饿了有吃的,困了有睡的,这就够了。

后半夜,我醒了,准确的来说,是被噩梦吓醒的!在梦里,我梦到了死去的爷爷还有父亲,他们静静的坐在我的面前,不说话,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我,把我盯着浑身都发毛。

“你还没睡?”我起来倒杯水,忽然发现,薇薇那小丫头,坐在电视跟前晃神中。

“嗯?”不得不说,这丫头很美,就连转头都是那么的美,长发飘飘,让我想起了我的大学女友,尽管她没有薇薇这么美。“平安哥哥,你还没睡啊?我,我在想事情。”

我走到她跟前,把水递给了她,跟她说,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

我是过来人,当然,明白这孩子再想什么。每逢佳节倍思亲,我想,她是在想自己的父亲吧。结果,果然就是这样,她看我问她,就把说想父亲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摸着她的头,跟她说,有些人注定不能陪你,未来的路,还是要靠自己的。

其实,我和你一样,我也想自己的父亲,刚才我还梦见了他..

就这样,我抱着她,一起看完了春节晚会。这一刻,我没有想到,我在她的心里已经烙下了深刻的印记,人和人之间,相处久了,就会产生感情,这感情之中,爱情占了很大的比例,这是事实,你不要不相信。

..

..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还抱着人家,她的手还缠在我的腰上。母亲已经起来了,她看到了我,会心一笑!那是母亲第一次笑,当然,我的意思是说,是父亲走后,母亲第一次笑,很开心,很满足。

吃过早饭,一家人闲着没事,就坐在电视前闲聊。

妈妈跟薇薇说,你大了,是不是该考虑出嫁了,女大不中留,虽然我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但我想我也有义务替你考虑你的终身大事了。薇薇看着母亲,没有说话。

“你觉得你平安哥哥,怎么样?”让我没想到的是,下一句,我母亲说的是这话。“如果你不嫌弃他,我就做主了,你俩就在一起吧,行吗?”母亲眼神中充满的溺爱,她是打心里面喜欢薇薇这个丫头,我能感受的出来。

“干娘,我..”小姑娘就是小姑娘,薇薇脸红了,话也断断续续,不会说了。

“妈,别开玩笑了。”我对母亲道。“儿子这样的,怎么能配的上,小薇呢。”

话刚刚落下,小薇就说,怎么配不上?我觉得,平安哥,挺好的,干娘,我同意。

此话一出,我母亲笑的嘴都合不上了,一个劲的说好,好,好。这门亲事就定下了,等过些日子,就告诉父老乡亲,来咱家喝喜酒。再然后,母亲就把自己手脖上的玉镯子摘了下来,就这样,小薇变成了名义上我的未婚妻。

我爱小薇吗?我想,我是爱的,但又不是爱的。

这种爱,出于亲情,这种爱,出于愧疚。

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去面对小薇,我也不知道,我应该怎么面对自己的母亲。到了今天的这个地步,我还能说什么呢?我曾经说过,不会将就的去爱一个人,不会和自己不爱的人在一起生活。

但现实告诉我,这是不可能的。人生在世,有几个相爱的人可以在一起呢?一切都变了,世道也跟着变了。只要命还在,只要家人还在,什么都是可以牺牲的,包括我的爱。

“好。”我笑呵呵的说。小薇也笑着,叫了一句娘,从此,干娘就变成了亲娘。

..

..

天空飘着雪,我拿着扫把,在外面扫雪,一边下,一边扫。

“平安哥!”小薇从屋子里面出来,喊了我下,“午饭做好来,来吃吧。”

“嗯,我知道了,你和娘先吃吧,不用等我!”说真的,现在的我有点在逃避,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小薇了,怎么面对我这个所谓的未婚妻。

“雪还在下,你为什么要扫?”——片刻无声,本以为,她回去了,谁想到她来到了我的跟前,看着我眼睛,跟我说。“我就这么让你感到可怕么,为什么不敢面对我?”

早我就说过,这丫头一点不傻,她比谁都聪明,我的举动早就被她发现了,从我说出外面扫扫雪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我的心思。

“平安哥,不管怎样,你永远都是我的哥哥。”她把手镯摘了下去,递给了我。“我知道,你心里面放不下之前的姐姐。我不会强求你什么,娘的岁数大了,我想让她开心,所以才答应了下来,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你的..”小薇站在我面前,说了挺多的话,说到最后,还哭了。

看着那已经成了一个泪人的傻姑娘,我的心里好难受,莫名的心酸。

我想保护她,我不想让她哭,但,我很累,也很无能为力。感情真的是强求的吗?我想任何时候,都不是的吧!

“好了,谁说我不喜欢你了。”我把镯子戴在了她的手上,跟她说。“这是娘给你的,你给我干嘛?”

“我不傻,你别骗我了。”她还是摘了下去,放进了我的兜内,临走时,趴在我的耳边说。“你记住平安哥,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把这镯子戴在我的手上,一定的。”

她走后,我站在原地愣神了好久。半晌过后,才看着那手中的镯子,嘿嘿一笑,摇了摇头说,但愿如此吧。

..

..

吃过晚饭,我们三口人就准备睡觉。

可就在这个时候,门开了,外面来了一个人,这人我认识,村里面的王会计,是个万事通,村里面的事情,他都知道,上到一只鸡,下到一只鸭。

“你怎么来了?”我皱着眉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说。

“出大事了,平安!你快跟我看看去吧!”王会计是个非常稳重的人,他这么急匆匆的找我,还说发生了大事,那一定是非常严重的。

我二话不说,穿上了衣服,就跟他出了家门。临走的时候,我嘱咐好我娘和小薇,早点关门睡觉,等我回来的时候,再叫你们。

“什么大事啊,你弄的这么慌张。”我有些不太满意他的做法!毕竟,我母亲和小薇都是女人,他刚才的样子,真的挺吓人的,我都看到了母亲听他说完,身体都打颤了下。

可话说了回来,也没有办法,毕竟,我现在是村子里面的领头人。

大事小情,都要我出面。

“你,你大娘..在家,在家上吊,自杀了!”

王会计猛然的就说出了这句话。

顿时,我就心里咯噔下。身体也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瞬间僵硬了下来。

大娘自杀了?——这,是真的事情?我有些不敢相信了,我怀疑王会计说的是假话,我也怀疑我的耳朵出现了幻听。

没错,这其实就是我给自己不相信这是事实找的借口罢了。

可事实,就是事实。

生活就是生活,这就是真的。

大娘在家中上吊了..她去找自己的老公还有自己的儿子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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