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册封大典。
命茯苓高高挽起青丝,刻意配画上浓妆,镜子里的不同以前。一袭红衣似锦,凤冠霞帔。出了殿外,进主宫。
行礼之中。跪,收凤冠。起,接凤印。轻水一点,为之圣母,庇护天下,皆知。
收礼之时,因册封之礼已毕,最初只得与妃嫔同坐一席。
“请槿皇后入座,行宾之礼。”
我随之入座,步入殿内。嘈杂起的笑语殷殷因我的出现,突然安静。
我拂袖入席。作揖。“槿木给太后请安,太后长乐无极”
太后声音极其缓和温润“起身吧,入座就好。”
“以前方就听说,先后绝貌佳人,可今日一见,槿皇后丝毫不逊色。”一女子娇柔声音随即响起。能有如此胆量在皇后面前提起我姐姐,必定不是人微言轻之人。
“槿皇后恕罪,虞婕妤无冒犯之意。”一温柔声音接道,尔后,见正红旗裙徐徐行到我面前,作揖,“妹妹赔礼了,先后的事情我们姐妹们听了都很伤心,虞婕妤无意触及了姐姐,妹妹甘代替婕妤接受处罚。”轻馋起我。
曾听茯苓念过,穿着正红旗裙之人必是贵妃之上了。
“无妨,想来妹妹不是有意,本宫何必追究于此。妹妹起身罢。”“谢姐姐宽恕。”起身。我本欲坐回席位。但始终牵着我,我是挣不得的。
她直径拉我走到太后身边,太后笑道:
“槿木今日陪哀家坐吧。”
纵然这温柔笑声语气依旧,我却是极不安,顿觉周遭射来几抹冷犀目光。旁边,太后宠溺唤道“筠妃。把钰儿抱上来。”
一身着锦罗浅纹的云宫衣裳,端庄清秀的女子,抱着三岁左右粉雕玉琢的娃娃。念叨道“太后真心是极疼爱钰儿的。昨个儿钰儿嚷嚷着要吃皇奶奶的酥饼子呢。”
“念瑶,给皇子端几盘酥饼子。”
太后溺爱的抱着娃娃,说道“不必拘束,都坐下罢,这时候皇上也该退朝了。”
众妃纷纷坐定,半晌。铃铛般的嗓子在耳畔响起。
“诶,这个姐姐,我怎么从未见过?”
这个声音源头来自于一个八岁大的孩童,手拿着糖葫芦,凑近我的脸,睁大明亮的眸子盯着我。
我吓了一跳,才欲往后避退,他那只混合着糖稀还是吃食的腻手已向我伸来。
“不得无礼,陵朽回来。”太后忙制止了孩子的举动,孩子稚气撇了撇嘴,却不妨还是碰到脸颊一丝。
“好滑!和我刚吃的豆腐似的。”
一旁,不免有人未忍住,低低笑出声。
“越大越没规矩,允儿,快带到一旁。”视线回望,脸上的一抹渍略显的狼狈。
我晕红了脸,起身离席,殿外陡然响起太监尖声“皇上驾到!”
众妃起身,行跪安之礼。北国的靖轩皇--夙亦柒身着明黄丝线九龙锦袍,跨进殿内。
从这一天起,直至许多年后,那抹明黄--成了我记忆中最浓重的色彩,风姿卓越,无法消散。一如他身上浓郁的龙涎香。
这是与他第一次见面,甚是尴尬。
映入他眼中的我,定是极可笑的,那朵不合时宜的花,让他浓稠墨黑的眸,有了一丝浅浅的笑意。再看时,已然变成了清冷。
“嫔妾上官·槿木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身子滞了一滞,低垂下头去,按礼参拜。
“槿木…槿木………。”他低声叠念着。
“这脸是怎么回事。”一声清响甜糯之音。
“斓妹妹,这是陵朽皇子的无心之失?”熙贵妃柔柔开口,替我解围。
“嫔妾妆容有损皇威,就先行下去梳洗。”夙亦柒淡淡拂袖,示意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