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团明亮的火焰在克拉身边爆炸,落地后克拉来不及停留就朝着邪魅的方向暴掠而去!
“【顺势斩】!”一道冷冽的刀光闪过,前一刻还奋力挥刀劈砍的邪魅僵在了原地,绣着樱色花纹的华丽羽织上出现了一道横贯整个前胸的狰狞伤口!
少顷,大量的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原本带给邪魅过人力量与精力的强劲心脏此时却成了它的催命符,大量的鲜血被这颗强劲的动力源挤压出邪魅体内,不消30秒这只刚刚还在大开无双的妖怪就会因为大量失血而死。
但是战况并没有因为邪魅的身死而平息,反而因为某个搅屎棍被一刀毙命而愈演愈烈,毕竟有个疯子在战场中心不分敌我大开无双,谁也不敢认真砍人,毕竟就算是妖鬼也是很惜命的。
在一刀解决了邪魅后,闪烁着幽蓝色光辉的苗刀诡异的扭曲,缩回了克拉的手指上重新变回一枚精巧的戒指。
无声嘶吼着的怨灵们张扬着满是怨煞之气的灵体利爪与周身缠绕着火焰般升腾着的妖气的妖鬼们纠缠在一起,每时每刻都有怨灵被打的灰飞烟灭,也有妖鬼被撕的七零八落,猩红灼热的妖血与苍蓝冰冷的灵体烟雾交织在一起,洒满了这个从未如此热闹过的地方。
克拉费力地躲过了几次轮番的集火,在扭断一只铁鼠脖子的同时克拉还不忘顺手朝一群正在围殴一只山精的怨灵们丢了一瓶高浓度圣水,于是这个漆黑的夜晚又多了几个燃烧着纯白圣焰的浮游灯,给被抽走温度的丛林带来了几丝暖意。
“【魔术丝线!】”一条条透明的魔力丝线从克拉手中甩出,在周围的树木上缠绕几圈后卷向了厮杀在一起的妖鬼怨灵们。
双手向下虚压,几声“嗤嗤”怪响过后,数只妖鬼惨遭分尸,克拉用手中的魔力丝线将自己牵扯到一只怨灵身边,拔出腰间的短刀,黑色的魔力瞬间覆盖了那锋利的刀刃,然后这只倒霉的怨灵被一刀撕破,克拉的短刀在下一刻由斩变拖,挥动刀柄将自己身侧的小鬼打翻,然后一个突刺,短刀在穿透了一个身披残破铠甲的行尸的胸甲后停下,然后用力的挥动短刀,缠绕着漆黑魔力的锋锐短刀最终切开了早已锈蚀的胸甲,最终将克拉眼前正举着长刀冲向自己的死躯行者劈倒在地。
一通迅疾的猎杀后,克拉迅速弹跳起身,【幻影】再次发动,克拉的身影再次消失在了林间。
---------------------------------------------------分割线--------------------------------------------------------------
古朴的村落被巨大的阴影包围,茂密的枞树林形成有如枪尖一般的三角形地带,将沿着溪流开拓而成的村落团团围住。
枞树与杉树十分类似,树形笔直而坚挺,却不如杉树高耸入云。若将杉树比喻成锐利的刀刃,枞树就是火焰,就像油灯中央飞舞的火光。
笔直的树干,加上朝向天际斜斜生长的枝芽,枞树并不像其他的针叶木一般井然有序的生长着,而是随性的散落各地,这使得枞树林的样貌看起来有些错综复杂。不过,总而言之,枞树给人一种十分普通的印象。
然而,这片将村落化为未知国度的枞树林不但是村子的地理界线,同时也是分隔两地的绫线,树林里俨然成为与村子迥然不同的另一国度。
这些从对岸俯视整个村子的植物虽然拥有将近四十公尺高的躯体,寿命却不过才一百五十年到两百年左右,枞树逃不过毁灭的命运,它们在植被改变的时候诞生,油尽灯枯之后又将王者的宝座让给下一批子孙。
这些寿命短暂的巨木为了死者而生,在村子周围的山岭占地为王。村民砍伐枞树制成卒塔婆【注:插在坟墓前的木牌】,或是盛放死者的棺木,以此来惦念逝去之人。打从诞生在这里的第一天开始,枞树就注定要成为死者的礼器。
绵延无际的枞树林是死者的国度,而枞树——正是死者的墓碑。
村子里至今依然保留着土葬的传统,每个人都在山里拥有一块小小的墓地,籍以埋葬死者。坟前看不到墓碑,只有枞木制成的卒塔婆代表这里是死者的长眠之地。当死者的三十三回祭结束之後,卒塔婆就会被村民放倒,重新种上枞树。新生命的诞生并不代表对已逝的遗忘,死者将会回归山林,不再与村民产生交集,但是每一个活着的村民都是这片墓地的守陵人。
为死者而毁灭的枞树,这片树林无疑就是死者的国度。在枞树林的三面环绕之下,村落被孤立在死亡当中。
整个村落的宁静与肃穆跟祠堂没什么两样。连接彼岸与此岸的桥梁,一边是死者的国度,另一边则是被死亡所包围的活人世界,孤立于俗世之外。
但这里的村民并不是死神的仆役,虽然为死者祷告、守墓是每个村民一出生之后就必须肩负的使命。
一切……是为了缅怀为了自由,责任,尊严,以及武士荣耀浴血奋战而逝去的英灵们。
这里是——”我的故乡……“山岭上,一身白色羽织的柳生千卫失神地远望着山脚下的村落,英姿勃勃的身影在习习微风的吹拂下流露出一丝哀伤。
”这是来自主公大人的认可!“柳生千卫握紧了腰间的武士刀,神色愈来愈坚定,”以我的生命起誓,我——柳生千卫必定将武士的荣耀再次带回最后的武士一族!!!“
说罢,坚强的武士小姐坚定的朝着村落的方向走去,在坚硬的岩石地表留下一条黑色的影子,黑影笔直的缀在她的身后,仿佛这条黑影将会永远拴住她的脚踝,直到她化为尘土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