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问他，“你刚想说什么？”
“啊，没什么。”看着她那久违的笑，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跟她说分手。但长痛不如短痛，该说的总还是要说，该面对的也总还是要面对。他又开口道：“敏敏，我……”
“嗯？”她疑惑地看着他。
他拿着筷子往下盘子里插了一下，“其实，我就是想问你……”
“想问我什么？”她放下手里的菠萝油包，用纸巾擦了下手，双手盘在桌位前笑着看他，那模样如同等待着老师讲新知识的小学生。
“想问你，这冰火菠萝油的味道还和以前一样吗？”
“嗯，当然一样啊！”
她笑，他也跟着笑。直到送她回去，他都未能说出“分手”两个字。
苏文敏回到家时，主卧正亮着灯，房里头传出来忧伤的音乐和女人隐约的哭泣声。她说了声“我回来了”，在门口换过拖鞋，就直接进了自己房间。
隔壁房间里传来打碎东西的声音，紧接着女人带着哭腔喊道：“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她放下包，刚换好衣服。苏妈妈就拿着削好皮的苹果，走了进来，递给她。她接过苹果咬了一口，坐到沙发上，但见苏妈妈并未马上走，而是自顾自坐到了她边上。隔壁房里，忧伤的音乐和男女的吵架声还在继续。
她转头看向她母亲。
苏妈妈说道：“你刚跟小尹出去的？”
抓着苹果的手放了下来，手背落到大腿上，她小心谨慎地开口道：“嗯……是啊。”
苏妈妈对着她挑了挑眉，问道：“他打算什么时候上门？”
“上门还早来！再说，你和爸不都见过他了嘛？！”文敏说完，咬了口手里的苹果，咀嚼起来。苹果汁浸透着牙齿，冰凉的果酸渗透到牙齿根里，腐蚀着牙齿。
苏妈妈又说道：“人是见过，但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而且也不算正式上门！你年纪不小了，女人——等不起！你早点定下来，也好早点结婚生小孩。”
“你又不是没抱过孙子，急什么急。当初也是你们不喜欢他，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要不然又怎么会……”文敏说到一半，便不说了，还有一半的话，合着嚼烂的苹果吞进了肚子。
“好好好，我不急！我不急！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你爱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结婚！又不是我结婚，我急个啥劲！”苏妈妈一阵嚷嚷后，便不再吭声。好似原本势如急雨般的鼓声，突然间戛然而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