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次抽烟，都会问我或身边的人是否介意。其实，这也不过是他第二次当着她面抽烟。上次是筹备婚礼时，和婚庆公司说好的司仪放鸽子。当时，他一根烟没抽完，才抽了几口就熄了，立即打电话要求婚庆公司换人。
她看着他把那半截黄色的烟塞进嘴里，露出一条长长的白在外头。他抽着烟，一口接着一口。
烟雾缭绕，烟卷正在燃烧，浅灰色的烟从里面跑出来，在四周飘摇。
她诧异地问道，“怎么不进去？”
他忽然一脸严肃，“你开得了门，我们就进去。开不了门，我就送你回家。”
“好。”既然来了，哪有不进去的理。他不想让她进，她还偏想进去。她环顾四周，没找到可以按的门铃。走到门前，那门也不感应。扭头瞧见他似笑非笑，烟雾中他昏黄的笑容里带着点苦涩。他面不改色地立在那里看着她，落在地上的人影被撕成两半。
再一看，他边上有块横着的U型不锈钢。
直觉告诉她，开关应该就在那里。她走过去，把手伸进去晃了晃。
“吱——”门开了。
她拍手，兴奋地跳起来，得意朝他挥舞着手，做了个胜利的手势。
服务员将他们领到个角落的空位，放下菜单便退下去。
她把手机放在桌上，底下垫了张纸巾。随意地翻着菜单，“那门真好玩。”
“这间酒吧是一位日本设计师设计的人间系列之一，所有的门都是让你得门而不能入。如同人心。”
一抬头，他正凝视着她，像要望进她的眼里去。他接着说道：“人心也有一道门，有的门容易开，有的门难开。难开的门，一旦打开了，就很难再回到最初。”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眼像是星空中忽明忽暗的星子，笔挺的鼻子像是云梯，一座可以通往幸福的天堂摘得星星的云梯。
宽敞的“人间”，一时间她竟也听不到任何声响，只听得扑扑、扑扑的心跳。
“爱恋吧。”也不看菜单，只看着他的眼，着迷似地吐出三个字。
他从她手上抽走菜单。
像触电般，手一缩。她收拾心神看向窗外，外头是一片竹林。乳白色的灯光打在竹竿处，翠绿色的枝干顶着墨绿色的枝叶。那些竹子虽然一根根得极其挺拔，但在灯影下却不断地摇摆。
摇摆不定。
----------------------------------------------
PS.那个，写这段的时候，我的眼眶有点湿润。也许是这两天用眼过度，也许是彦风的情绪影响了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