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把飞剑飞来,华云宗门内自然不会不知道,此时,所有的弟子正在惊讶于灵泉突然的爆发。
而一直守在石亭内的弟子看到如此多飞剑,先是传音告诉了同门,立刻收起最开始到的十几把玉剑,向着华云主殿跑去。
主殿一般是没有人的,此时因为后山的事,掌门和八脉长老都齐聚于此。
华云八脉,是当年华云开宗以来分化出的八部道经,各自修炼不同分出八脉。
分别是赤炎经、本我经、须弥经、轮回经、太虚经、五行经、重元经和渡源经。
此时掌门铁玄盘坐在上位,皱眉道:“后山事了,师祖已经前去,你们可查明了原因?”
本我经一脉长老乃是一个穿着大红长衫的俊美男子,一直闭着双眼,淡淡道:“是地脉。”
掌门皱眉问道:“为什么每次都是如此无精打采的?”
下方轮回经一脉的是个小男孩,梳着羊角鬓,笑道:“只因地脉之气正在三师兄洞府下,之前灵泉不宁,他那洞府也差点被地脉冲爆了。”
铁玄摇摇头道:“为何地脉不宁?”
太虚经长老是个宫装的女子,开口感觉沧桑无比,道:“原因不在华云,在整个九州。”
铁玄眉头更紧,正好此时有弟子传来飞剑,说是天下各大门派传来消息。
“将飞剑拿进来吧。”
一个弟子便抱着几十把飞剑进来,放下后道:“掌门、长老,石亭内还有许多飞剑。”
“全都带上来。”小男孩威严道。
弟子退下后,铁玄一指飞剑,地上的飞剑全都飞起来,飘在空中,瞬间,几十幅画面呈现在半空。
其中一个里面,一座巨大的山峰高耸入天,白雪皑皑,却在一瞬间从山腰到山顶全部炸开,乱石飞溅,山体内,一柱白光冲天,整片天地都开始昏暗起来,天空中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几个大神通者同时施法,才将光柱封印。
而又有一处,一片悬空塔林中,有一座九十九层高的通天塔,漆黑厚重,突然光芒一闪,原本塔上的封印在一瞬间全部破碎,好似打碎了玻璃般,无数黑气从塔内涌出。
除了这两个地方,几十幅画面无一例外,都展示了在同一时间,整个九州大地上许多宗门禁地发生的异象。
九人全都沉默,过了很久,才有一个富态的中年男子开口道:“此事,与众不同,不仅是地脉,还有天道的力量。”
太虚经长老伸出手,掐诀推演,推演到一半,突然脸色异样潮红,嘴边溢出鲜血。
“天道,在衰弱。”
此时的苍云峰上,于酒看着还在药院子里研究新能力的陈文青,想到天道的衰弱,一直事不关己的样子也收起。
皱着眉头,走进屋内,看着那剑柄,道:“太师父,你当年就算到了会有今天吗?自当年之后,又一次衰弱,天道,快镇压不住了。”
陈文青很么都不知道,他一直待在这里,苍云峰与世隔绝多年,宗门的消息也不会穿过来,而且飞剑也因为此地阵法的原因飞不进来。
陈文青与那花灵交谈了许久,知道了精血不能炼的过火,三日一滴便可,若是太快,精华就会被浪费不少。
他此时也不再苦于修炼,因为他终于稍稍的知道了怎么照顾这些花草。
他的双眼正在化为灵瞳,只是他还不知道灵瞳在这世上有多难的,也不知道灵通代表着什么。
此时他知道,这双眼睛可以看到花草内的经络,清楚地看到灵气的流动,只是一旦看到这些草木是如何吸收和运转的时候,他的双眼就像是被针刺一样。
于是他不再坚持看看不到的地方,转而研究草木内灵气的运转。
他如此每三天炼化一滴精血给白花,其他的时候都一直在研究药院子里的花菜们,一棵一棵一朵一朵,一点细节都不放过。
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他知道了,如果在不同的花草前,针对这花草,运转修为在空气中循着花草内的灵气流转方式,沿着复杂的经脉运转,灵气会产生特殊的气息。
而那一棵花草就会将这里的灵气快速的吸收掉,生长的更加茂盛,而要降水的话,也用同样的方式,每一次施法只针对一棵花草,用这种运转方式产生的灵力脉络形成降水。
时间慢慢过去三个月,陈文青身上的绿色大多褪去了,只剩下右手上还有一点草木精华还没有炼化完成。
他在修炼的时候,虽然感觉不深,却觉得身上的灵力发生了改变,一种说不上的感觉,而自己的六识,精神也在改变,他只觉得自己精神变好了,说不上什么,却仍想到了因为精血炼化而产生的变化这方面。
他没有去问那花灵,这种改变怎么说都是好的,他便将其放在心底。
这三个月,华云宗的大小事都没有传到苍云峰,苍云峰从陈文青到来的第二天开始,就已经封山了,与外界不再联系。
华云宗内,八脉长老有四个都外出了,带着特殊的使命。
一百多个弟子也有三分之一陆陆续续的派出去,向着中州各地散布消息,收集消息。
华云宗作为中州仙门典范,派出弟子调查这一次的大规模变动,中州太大了,三十多个弟子想要到自己任务的地点,调查完回来,最快也要半年,慢的即便是有法宝代步,也要一两年。
不过修真界是一个节奏很慢的地方,在这里,几十年也是眨眼而过,可能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等几年,就是等几十几百年,而快了,可能也是好几十年。
其中派出的弟子中,基本上都是宗门弟子前三四十,因为华云宗门内弟子按先后论,因为华云有一个名言。
鸡犬如华云,百年也成仙。
虽说夸张,但是华云几乎所有的弟子都会修炼有成,名分之分就已先后了。
不论修为如何,这些人都是很早就入门的,熟悉门派,有一定的底子,见过不少市面,这次去也是涨涨见识为主。
这三四十人中,就有除了大师兄和陈文青这个六师兄在内的前十弟子,张宏远身为大师兄,在这个时候则担当起来代管宗门事务的责任。
而孙芸,在那天救起后就一直昏迷不醒,此时正在铁玄专门安排的洞府内,躺在一张冰床上,双眼紧闭,生机不失,却迟迟不见醒来。
铁惜云总会在每天的傍晚来到这里,在她身边待上一会儿,伤心的说着让她快醒来的话。
这一日,苍云山外,无边无际的森林中。
一条小溪直通山上,此时山脚溪边,虚空一动,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溪边。
这人一身黑袍,头生双角,双眼左眼血红,右眼却是紫色,正是云罗。
云罗看了下溪水,冷冷一笑,右手向着溪水一抓,只见溪水未动,却有一条发着微光的细线被虚空提起。
这条线顺着溪流,不见收尾,云罗右手微微用力,只见细线微微一颤,却没有动,云罗皱了皱眉,再用力,细线还是不断。
“别费劲了,这个东西连我都弄不断。”
于酒的声音传来,人从一棵树后面走出来,一身酒气,提着葫芦,那只长笛却不在身上了。
云罗看了眼细线,一把扔进水里,消失不见,他背对于酒道:“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于酒眼角一挑:“你傻了吧?这条线直通山上我房子里,你都准备弄断了我还感觉不到?”
云罗冷哼一声,道:“我跟你说的事你都知道了?”
于酒蹲下,做拉屎样,道:“废话,你就说了几个字,跟没说一样,老子老早就知道了。”
云罗没有生气,转身,看着于酒:“那晚紫衣出来了吧?”
于酒懒洋洋道:“他每个月都跑出来,拦都拦不住,不过那天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杀了半座山,炼出来一颗血灵子。”
云罗冷笑道:“我一直当你是平生最大的对手,你的一个分身都如此厉害,而现在我才明白过来,我最大的对手不是你,因为你这样的人就不该做我的对手,我的对手应该是紫衣,你的那个比你厉害无数倍的分身。”
于酒一听就不高兴了,站起来道:“什么意思啊?我可比他厉害,只是从来不喜欢在人面前装模作样罢了”
“那你就该把他放出来自由行动,一直在你身上简直是辱没了他。”
“哎!话不是这么说的,他是心甘情愿留下来的。”
云罗突然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因为她?”
“谁?”
云罗冷冷一笑:“故作不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当年你比这强万倍。”
于酒甩了甩葫芦:“喝酒吗?”
云罗背过身去,看着苍云山道:“今天来找你主要是有个忙找你帮一下。”
“吃核桃吗?我昨天炒的。”
“天道正在衰弱,月盈即亏,天道现在正在进入十万年来最虚弱的时候,新一轮的破道机会就在眼前,而下面的东西也不安分了。”
“你带锤子了吗?锤核桃的?”
“当年你太师父那个老头确实天下无敌,当初镇压暴乱的火灵时,他将我神宗的摄魂剑借走了,镇压在东海炼狱岛上。”
“你怎么老是喜欢穿黑色的衣服啊?多灰暗,好好的一人怎么这么阴沉呢?”
“我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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