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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路上的人

很了不起的人?我知道爷爷一生苦难挫折,看人眼光奇高奇准,能被他称为很了不起的人,那么一定是位顶天立地的大人物。我问道:“这位教书先生姓什么?”

爷爷道:”他姓赵,村上认识的人都喊他一声赵先生。”

“他很有文化吗?一个老师是怎么处理李叔家的那些怪事的?”我好奇的问道。

爷爷“哼”了一声道:“有文化的那是根本,有骨气的才是高人,一个教书的腰杆挺直了,什么事情处理不了?他给村里人感觉就像国家领导人一样,说话时非常有力且很在理,让人听了打从心底的敬佩,就都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了。“

我追问道:“他当时是怎么说的,爷爷?”

爷爷不紧不慢道:“当时,我们还比较封建迷信,看来了个有文化的,就一个劲的告诉他事情的经过,说这是祖宗回来看小孙,头磕过了,纸钱也撒过了,神婆法式都走过了,就是都不管用,孩子依旧整夜整夜的哭个不停,求他帮帮忙,给村里人想个好法子。“

爷爷转身望向村子继续道:”他也不着急,就让村里人把大伙都喊了过来,然后说:’这是祖宗回来看娃子,大家呢都也别太当一回事,这鬼啊,它与人不一样,人看不见鬼,但鬼它能看见人,它是想让人都知道它还活着,所以呢,你们越是着急,它越是开心,知道你们都还想着它念着它,毕竟鬼是没有多少人的记忆的,它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在害人,就是想要引起我们的注意,所以大家啊日子要照样过,越平常越好,尤其是李家俩口子,你们也别太担心了,娃子白天哄哄先让他睡着,等到了晚上再说,先把自己的精气神给补回来,看俩口子憔悴的样子,不要娃还没治好自己先给累趴下了,还有村上的妇女老幼也都别老过来这里瞎掺和,没事过来哭什么劲,这让那些东西听见了看见了不是更开心更会加紧害人吗?“

大伙都觉得他说的很在理,可能大家也都是急迷糊了,再加上接连几夜,晚上都睡不好觉的关系,毕竟村子不大,屋子多数没有门窗,哪家一有点响动,家家户户都听见了。

后来他单独和李家俩口说了什么我也不大清楚,但是李娃子请了当时村里最壮最结实的大山,好酒好肉的招待了他一晚上,好像每当孩子哭闹时,就由大山代替他们抱小孩哄小孩,无论孩子怎么哭闹都别插手。就这样一晚上‘大山叔抱抱,大山叔抱抱的。“

爷爷最后两句模仿了大山叔的说话声音,自己都笑了起来。

我也跟着笑了起来,村里的大山叔身高近2米,190多斤,跟我们说话时就会傻笑,是个标准的老实人,真难以想象他是怎么哄小孩的,估计长得模样和浑厚的声音就只会把小孩给吓哭。

我一边笑着一边问道:‘这有用吗?“

爷爷说道:“怎么没用?大山是村里农活的一把手,壮的跟牛一样,光浑厚的阳气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是这些脏东西的克星,就这么一个晚上小娃子就恢复了正常,和一般婴孩没两样了。”

我又问道:“别人不是常说,戾气压邪物吗?书上写道士和尚降服厉害的鬼怪时,不是常请个杀猪匠或借把杀猪刀什么的?”

爷爷叹道:“戾气压制邪物是好,只是快刀斩乱麻,伤人亦会伤手,而且迟早会得报应的!你要记住,世间万物看似单调对立的几件事,背后往往影藏着千丝万缕,会影响人的各方面走势,如诺李家小娃子请了杀猪匠,以煞破邪的话,那这小娃子将来必有劫数,会伤人伤己祸及亲朋,很多抓鬼的道人后来落得孤家寡人的下场也是因为这个关系。世间大道本一条,奈何世人图名图利各走偏门,唉!”

“难道那个教书的先生也懂这些?”我好奇的问道。

”他一个教书的什么方面不会涉及些?有关人阳气的基本常识,哪家医院的医生不了解?这又不是我那个时候,没文化的人,连人自身的精气神都不知道。“爷爷没好气的回到。

“那这个教书先生现在在哪?”我问道。

爷爷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重重的叹了口气道:“死了!”

“死了?是因为后来的大革命吗?他一定是想要拯救文学了。”我无奈的说道。

爷爷上来就是一记蒙土头。{蒙土头:指脑袋顶上狠狠一拍的意思}

”你是不是头猪?怎么脑子念书念的跟猪一样笨。“爷爷边骂着,边用手不断戳我脑袋。

我被他戳的生疼,连忙后退,捂着脑袋不断搓揉,这老头子准又是神经病发作了。

爷爷大声骂道:”文学算什么?那些写在纸上的东西都是死的!它烧了跟擦屁股了都算不上事。是那时的人有些都太惨了,而且一个牵连一家,骗子什么行业没有?搞封建迷信的、文学的、乱说话的,一个个抓的被抓,打的被打,残废的死的都有,唉!国人呐,就是得理不饶人,抓住了一点就是不放,唉!“

这点我到赞同,回想起以前寝室时,我和同学一起聊新闻,说到商家做了些公益,就借场做了个商业秀,就被人骂的体无完肤人肉搜索等。当时我们就推测,可能是我国被长久的侵略战争打的我们人也有些压抑,回顾历史导致我们可能出了些心里扭曲。反正我不管,等哪天国家打下了小日本,我们宿舍集体男生就去鲁死小日本的女人,想来所有男同胞都和我有着共同的梦想。”

我没有再顾及老爷子的悲伤,在旁边意淫了一会,忽然想到:“不对啊,这老爷子人精明的跟狐狸一样,且见多识广,凡事都能预先捕风捉影,对局势判断和人性的拿捏都极其准,怎么可能会不了解当时的政策发展,难道他没有去劝过赵先生?或帮助过他?”

我将自己的问题问向了老头。

老爷子叹了一息道:“去了,赶着大老远的路,过去帮助他,还被他骂了一顿,他说我这种人既然看清了局势,却窝在后面自以为聪明过人,进退有度,其实是最无用的人,看人谁不会!是我在判断局势时,失了自己的原则。”

“他为什么这么说?”我疑惑的问道。

“墙头草呗,好的坏的我都不做,自然风也吹不倒我。”爷爷苦笑道。

我“哦”了一声,原来墙头草要这么高,这么聪明啊……

赵先生是个做老师的人,估计有了责任。

我们呢?只是普通人罢了……

无为如人的路,不害人便好;无所不为如路上的人,对得起脚下的路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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