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空再次睁开眼,发现四周一片黑暗,那扇诡异的雾门再次立在他面前,门上的雾气幻化成一个个幽魂,弯着嘴,正向他缓缓招手。墨空心底震惊,他小心谨慎的观察许久,也没看出有什么异常。
“这次雾门后面的又是什么呢?”墨空一咬牙,跑动双腿,迅速向雾门撞了过去,方一接触雾气,幽魂们便张开双臂,将墨空团团抱住,一个似有若无的声音回荡在他耳畔。
“世人谈仙方,烟涛微茫信难求。上穷碧落下黄泉,难,难,难!”
墨空猛地一惊,双瞳微微收缩,这是他第二次听见有人和他互动,难道这神秘空间除了他,还有别人?墨空还没想明白,只觉眼前一阵强烈的白光刺过,等回过神来,那座神秘却又充满宝藏的雀山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妖异的赤月,蓄血的古井,这一切就像是一场诡异的梦,可这一切又如此真实,毕竟当初采摘的草药在离开灵气滋养后,两三天便枯萎掉了。
所以墨空断定,这座雀山和无名佛塔一样,都隐藏在人迹罕至的地方,只有通过特定的传送才能到达。而这枚神秘玉简,就充当了传送法阵的用途。这一瞬间,他似乎弄清玉简的某项功能,心中不由地大喜。
墨空三步并作两步,飞速来到石碑前,这次他终于看懂那团密密麻麻的小字:南山之首曰雀山,闻有仙雀居其上,故世人皆谓之仙山,其临于东海之上,有仙草玄树无数,仙气充盈,食之飘飘欲仙,天下灵山之首。
“原来这是一座仙山,生吃上面的仙草,竟然能提升灵力?”墨空喃喃自语,旋即摘下一片紫色叶片吞下,略一咀嚼,强烈的苦涩之味弥漫整个口腔,紫色的汁水方一入腹,顿时化作一股精纯的灵气,行走全身四肢百骸,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墨空对照着《丹经》上记录的草药,围着整座雀山绕了几十圈,书上记载的所有草药,都在山上繁荣生长,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不知名的草药,墨空都一一标记,注解,记录在册。此时,他仿佛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不知疲倦的吸收着药草知识,如同一块干瘪的海绵,吸干所有液体和水汽。
墨空闭上双眼,把所有草木图像在脑中过了一遍后,面露痛苦之色,他靠在一颗树下,揉着太阳穴。梳理着数量庞大的草药知识,不知过了多久,等他再次来到这颗古树下时,怀里,手上已经放满了草药。
这些草药有七八个种类,每一种均有不少,都是洗髓丹方里写明的草药,杜仲,黄芪,玄冥草等等……,其中有些分辨不清,故而索性只要图案,香气相似,就全部带走。
此时,墨空坐在树下,神色间难掩疲惫,嘲讽道:“什么仙草玄树无数,为何找不到丹方中最重要的龙血树,也对,千年的龙血树,这等天材地宝估计早被人挖光了,也不知道牛头马面怎么想的。”
“人族小子,睁眼说瞎话。这地方有上万年没来过人了。”
“晚辈墨空,前辈身在何处,怎么称呼?”墨空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敬意。他第一次来到雀山时,可没人主动搭理他。
苍老的声音响起:“你转过头来,老夫就在你身后。”
墨空转过头,只见古树上空浮现出一道虚影,泛着青光,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正淡淡地看着自己。他赶忙抱拳恭声道:“晚辈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前辈恕罪。”
老者略一咳嗽,道:“我乃万年龙血树所化之灵,你叫我树老便可。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毅力,短短十几个时辰就将山上的多数药草铭记在心。可惜你小子有眼无珠,这么大一颗龙血树都看不到。”
墨空面露疑色:“可书上说,龙血树汁颜色通红,和人血极为相似。我在这没看到红皮树啊?”
“愚不可及,这世间哪有什么红皮树?你面前这颗就是千年龙血树,掰开一条树枝看看。”树老吹着胡子,显然有些激动。不过,任谁在这人迹罕至的雀山上待个千百年,估计不疯也得傻。
墨空扯下一条树枝,只见汩汩鲜血顺着伤口流下,当真和人血别无二致。
“还愣着干嘛,我疼死了。”树老的本体自然是这颗千年龙血树。
墨空应了声,赶忙掏出玉瓶接下几滴树汁,笑道:”多谢前辈赐药,前辈可知这龙血树汁还有什么用途。”鹤发老者笑容一敛,冷哼一声道:“我的用途还是你们人类搞清楚的,我自己都不清楚,真是讽刺。上古时期灵气充沛,许多珍贵草药遍地开花,其中龙血树只能算是中流,随着灵气渐渐稀薄,修士为了提升修炼速度,便开始采集草药研制丹药。”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丹药成为通向力量的通道,曾经漫山遍野的仙草尽数被采摘,过去无人问津的龙血树,却在这场浩劫中濒临灭绝,恐怕你手中那本书的编写者都没亲眼见过龙血树,否则也不会误人子弟。”
树老静静述说着近万年的哀痛,谈及悲痛处还抹了抹眼泪,倒是让墨空无所适从了,只能安慰道:“前辈啊,过去的就过去了。你看这么多稀世草药长在山上,都无人来取,这才是不幸中的万幸。”
“哼,你现在待的地方是世界的尽头,东海之上,这里不过是其中一座小岛罢了,算的上是蛮荒之地,连大能修士都不愿来的地方,谁来都是喂虎纹龙鲨。”
墨空心中一凛,大能修士都不敢来的地方,这玉简到底是什么来头,竟能将他传送到此地。他沉思片刻,却想不出任何端倪,只能问道:“前辈,我是被人传送到此,可有从这出去的方法?”
“没有。”树老的回答简单干脆。
墨空见炼制丹药的材料收集完毕,便向树老告别,继续向前方走去。在他的印象中,还有一座穴山坐落在其后,不过上一次帝江苏醒,整座穴山已经被岩浆吞没,也不知那尊八荒造化鼎,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