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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情定

翌日清晨,慕容婉来到刘铭房门外面,轻声地喊:“师兄,快出来。”

一会儿,刘铭打开房门,道:“师妹这么早有什么事啊,练完内功了?”

“才没呢,乘着爹爹在练功,我们出去逛逛,顺便试试这两把剑厉不厉害。”

“就知道你没什么好事,不怕被师父发现挨骂啊。”

“就你怕,我们在爹爹练完功之前回来不就行了,我可是一想到好玩的就来找你了,看你功夫比我厉害点,咋就这么怕呢?”

刘铭看到慕容婉身穿白绫细折裙,腰上还系着个九问,就道:“你把九爷爷也带去了?”

“哼,我现在要好好琢磨琢磨,当然要带着了。”

“看你这样系着个葫芦,不伦不类,好像发了酒疯的酒娘子,一刻离不开酒葫芦一样。”

慕容婉小手捶了一下刘铭,道:“看你乱说,快走啦,等下爹爹发现就走不了了。”

他们俩就悄悄的往外走了出去。

山间刚刚迎来太阳的晨辉,晨曦洒满了整个山野,亮灿灿的,山间的树木花草霎时像是充满了生机,拼命地伴着光辉摇曳生长。

刘铭和慕容婉来到一片花丛中,山花灿漫,开得正盛,花丛中正有两个花蝴蝶在翩翩飞舞。

慕容婉道:“师兄,这有两个蝴蝶,好看极了,我们捉来玩玩。”说着就往蝴蝶那扑去。

这两个花蝴蝶像是会捉迷藏一样,慕容婉上前扑去,它们就往远处飞去,慕容婉又往前扑去,它们又往远处飞,气得慕容婉展姿一直随着蝴蝶扑去,所过之处,山花摇动,纷纷飞散,空糟蹋了一地的山花。刘铭也一直不远地跟着,看着慕容婉衣袂飘飘、娇憨的神态,竟看得也痴了。

正是:娇憨情由蝴蝶戏,花间缘定一生痴。

不知不觉地追逐到一条山涧边上,慕容婉还待再追,突闻悉悉索索之声,一条花斑的大蟒蛇出现在前边。慕容婉吓得大叫一声,拼命地往后跑。

刘铭听见慕容婉惊吓之声,赶忙地走过来,看到前边的大蟒,把慕容婉拉到身后,把蝴蝶印拔了出来作个防御起手式。

大蟒也许几天没进食了,突然看到如此大活物,兴奋地直追了过来,张口血盆大口往刘铭身上扑来,刘铭使劲挥剑一削,也许是紧张的缘故,只削了一块大蟒口皮肉下来,大蟒因此失了准头,往一边偏去了。大蟒也因此负痛发怒了起来,掉转头又往刘铭扑来。这时,只闻九问声音:“小哥儿只往它七寸使劲砍去,婉儿勇敢些,把剑锋朝外刺入地下。”慕容婉到底是学过一些功夫,平时经常对招,胆子毕竟大一些,这时也拔出了蝴蝶记,依言把剑刺入地里。

大蟒又扑来时,刘铭偏身用尽力往大蟒七寸砍去,剑身砍入大半,大蟒剧痛,甩尾直往两人身上扫来,蟒身恰好扫在慕容婉刚刚刺入地的剑上,登时蟒身被切断成两截,大蟒负痛挣扎,在地上滚了几回,就慢慢地不动了。

刘铭和慕容婉看着不动的大蟒蛇和满地的蛇血,惊得直喘大气。

歇了一会,稍微好点了,刘铭才把剑收起来,发现剑身不沾一点血渍,隐隐的灵气流动。说道:“真是好剑啊。”

慕容婉也把剑收好,想起刚才的事,余有心惊,就道:“师兄,我们赶紧回去吧。”

这时九问又有声音道:“有强大的气息过来了,估计走不了了。”

突然山坳里一个身影流光般往这边飞过来,停在大蟒身前,细细察看死去的大蟒。

只见来人身穿玄灰道袍,花白发须略零乱。灰袍道人回转身看了看刘铭和慕容婉,特地在两人的剑上停留了一会,道:“这大蟒是你们杀死的?”

刘铭道:“这等害人之物人人遇而除之。”

灰袍道人道:“你们可知道,我追了好久才追到这么一条神蟒,本来想训来守山门的,不想让你们杀死了,你们得赔我。”不由分说地欺身上前伸手往两人身上点来。

刘铭两人略一迟疑,便被灰袍道人点住,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刘铭思虑此间种种,觉得不能让师妹也陷进此危境,便大声道:“你的大蟒是我杀死的,一人做事一人当,与我师妹无关,你把我师妹放了,我赔你的大蟒。”

慕容婉听师兄如此说,心想本来是师兄因自己要捉蝴蝶跟来此地,遭人拿住,无辜连累,不能因此害了师兄,就道:“你的大蟒是我要师兄杀死的,你要捉就捉我吧,把我师兄放了。”

刘铭道:“师妹,我被捉去最多就替他守门,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还有师傅师娘惦记着,以后还要好好照顾师傅师娘。”

灰袍道人道:“你俩如此维护对方,以为这样我会轻松放了你们吗,这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一条神蟒,你们应该付出点代价才行。如果你们报上师门,还把你们的剑留下作为补偿,我也许会考虑放了你们。”

此时似是空中飘来一个似宏似谛的声音:“圣音临界,万象伏威!”

灰袍道人听着声音,顿感压抑非常,想起师门说起的某人,觉得非常像,又有疑惑,道:“谁在说话?是哪位前辈?”

那声音又道:“你不用管我是谁,你把他们放了就是了。”

灰袍道人道:“既然是前辈高足,那我就把他们放了,此事就此撇过,后会有期。”说完便往刘铭两人身上点了两下,然后疾驰而退。

等灰袍道人走远了,刘铭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慕容婉道:“九爷爷,刚刚是你在说话把那坏家伙吓跑了吧?”

九问道:“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你俩按我说的做。你们用轻快的步伐施展轻功一蹦一跃离开这里,就像小时候遇见很高兴的事一样。”

刘铭和慕容婉果如小孩般一蹦一跃地施展轻功往来路上奔回。

其实灰袍道人并没有走远,他想看看是否有前辈高人在此,看到刘铭俩的轻功,自思虑:“看他俩的步伐像是传说的‘圣子欢跃’,但又像有些不对,不过一般的人遇见这样的事也不会还这么高兴地回去,应该是传说中的‘续圣境’门下,按理当年九圣子前辈对师门有恩,我应该去见见他的门下的,但是刚刚这么对他们,见着也尴尬。再说几百年来都极少听说有‘续圣境’门下出现江湖,现在出现在这又是为什么呢,难道江湖又起风云了?还有这么久了还没看见有其他的前辈高人在这,难道他知道我还在这,暂时不出来?都不管了,我还是离开此地为好。”

刘铭和慕容婉回到家,刚刚走进大堂,被慕容封看见,道:“你俩一大早去哪了,功夫练好了?”

慕容婉哇的一声哭着扑到慕容封的怀里,慕容封愣住了,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慕容婉抽泣地道:“婉儿刚刚差点就回不来了。”

慕容封道:“这是怎么回事?”

刘铭道:“刚刚我们在外面遇见了个怪道人,他把我们点住了,还想拿走我们的剑,后来九爷爷说了一句话,他就把我们放了。”

慕容封问:“说了句什么话?”

慕容婉这时急着答:“圣音临界,万象伏威!爹爹你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慕容封沉吟了一会,道:“这像是几百年前的传说,我也是想了一晚上才想起来一些,听族里的前辈们说,大概三百年前,出现了一个震古烁今,惊世绝伦的武学大成之人,他纵横江湖十余年,未逢对手,听说他后来遇不平之事出手对敌时,只需念这句话,敌人便不战而屈;连当时赫赫有名的江湖四魔,都被他荡平了,从此这江湖也平静了近两百年。其时江湖和他都自称九圣子。”

慕容婉道:“那不就是九爷爷吗?那他这句话不是很多人学会了拿来救命?”

慕容封道:“其实我们也不是很确定,毕竟那是三百年前的事了。听前辈们说,敌人听见这句话的时候会感觉很压抑,浑身不自在,进而不受自己控制,但是别人纵然学来使用了也不会有这样的效果,敌人不会不战而屈,所以也谈不上学来救命了。”

慕容婉道:“原来这样啊,不如我们问九爷爷学学,这样我们就可以打败很多坏人了。”

说着就拿起九问对着问:“九爷爷,你听到我们刚才说的话了吗?我们要怎么才能学会这句话,用来打更多的坏人?”

九问这时回:“唔,你们暂时还没到那境界,还学不了,只要你们照着我说的学,就会学会的。”

慕容封道:“原来你真的是九圣子前辈啊,怎么会在葫芦里?还有还是要谢谢前辈救了铭儿和婉儿。”

九问道:“其实我只是九圣子的一段记忆而已,具体的怎么样的我也不清楚,我救他们是理所当然的;其实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差不多要休息了,明天和以后我会教你们在外面布个阵法,防范敌人,接下来就教你们这里记忆着的武功心法。唔,今天耗灵力多了,休息了。”

慕容婉道:“啊,九爷爷,你又要睡觉了啊?我还有好多问题要问你啊。”

慕容封道:“好了,你们经过今天的事要学会长大了,要知道天外有天,学无止境;以后不要老是贪玩,要把本事学会,就不会被人欺负了,尤其是婉儿,更应该学好本领,才能保护好九爷爷,切莫再只想着玩了。”

慕容婉耷拉着头哦的应了一声。

慕容封接着又道:“你们俩今天就把基本功练练,准备准备,明天开始跟着九圣子前辈修习武功。我也要出去走走,准备准备。”

正是:两小无猜尽贪玩,唤醒九问启宿缘。

待到世间历练时,方知谲诡江湖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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