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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考验

君锦峰的希望被这家医院彻底掐灭了,这种四处碰壁的感觉让他想发疯。龙钰既然能那么稳如泰山地放他出来,想必早已胜券在握了。他看着手机,一个怎么打也打不通的号码,让他觉得快要窒息了。萧珊珊到底去了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等待后的结局会是这样?他用颤抖的手按下了龙婷婷的电话,萧珊珊和龙婷婷几乎是无话不说的,如果出事了,林婷婷至少不会一无所知。当然,前提是林婷婷没有被龙钰收买。

“喂?”终于,在响了第三声的时候,手机被接了起来,只是林婷婷的声音很无力,并不像从前那样,因为对方是他而显得激动。

“有时间吗?”君锦锋克制住自己的焦急。

“有事吗?”龙婷婷礼貌地问了句。

“我…找不到萧珊珊。”他还是直截了当地说了,“或许,你知道她的消息?”

“我不知道。”龙婷婷一改常态,并未像君锦锋预料的那样,表现出吃惊或者慌乱。

“到底发生了什么?”君锦锋突然急了,如果连林婷婷也这样对待他,他真的不知道还能怎么办,“为什么只是三天,一切都变了?她去了哪里?为什么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我妈到底做了什么?”

“或者,你妈并没有做什么。”林婷婷静静地听着他的质问,“你有没有想过,是萧珊珊自己觉得累了,想要离开这样的生活?”

“不可能。”君锦锋摇了摇头,他几乎想也没想就做出了这样一个结论,“你知道自己在胡说什么吗?”

“我没有胡说。”林婷婷依然保持着冷静,“那天她来和我告别,就是这么说的,她厌倦和我们这样的人在一起,以后也只想过平静和简单的生活,所以,她搬家了。”

“呵呵。”君锦锋不敢相信地笑了起来,“看来我妈把你也收买了,她给了你什么好处了?能让你这么对一个十几年的好朋友?”

“我知道你听不进去。”林婷婷委屈地叹气,“别说是你,就连我自己也不想相信那天我见到的是居然是那么珍惜的好朋友。”

君锦锋听得出来,林婷婷带着些伤感的语气,他的直觉告诉自己林婷婷并没有撒谎,可他实在无法相信她说的事实,于是便痴痴的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听我这么说。”林婷婷继续说着,“但,君锦锋,你该尽早地清醒过来,也许她是有苦衷的,也许她是觉得害怕了,但不管怎么样,她选择了退缩,选择了自己,不论是因为什么,结果都在这里,对你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君锦锋觉得自己的心正被人狠狠地攢着,他想奋力挣扎,可却越来越没用力气,他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觉,不过是少了一个人,地球还在转,他也还活着,可整个世界突然变成了地狱,没有生机也没有任何希望。他不想动弹,不想去面对,尽管他还是在不断地找理由为萧珊珊开脱,也许再过几天她便会回来。如果她能回来,他会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会忘记她的决绝,忘记她的抛弃。

整整一天,君锦锋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在整个城市打着转,他开始觉得自己很傻,明明知道她不在了,还企图在偶尔路过的人堆里能看见她的身影,直到车里的油都消耗尽了。最后一次他在手机上按下萧珊珊的名字。“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连这些话他也静静听完了。进家门的时候,管家像是等了他很久,他接过他手中的一封信,上面没有地址没有署名,君锦锋的心跳开始加速,他瞪大了双眼看着一脸为难的管家。

“是她,三天前,最后一次来的时候给我的,说让我以后找个时机交给你。”

君锦锋顿时松了一大口气,萧珊珊还是来过了,她并没有不辞而别,她一定是想告诉他发生了什么,君锦锋激动地打开信封,可里面并没有他想看到的东西,一张空荡荡的纸上只写着几行字。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那些字像冰一样的冷。

“君少爷,我最终没有办法活在你童话般的爱情里,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手下你妈妈给的钱离开了,不要去找我,也不要原谅我。就当我们的相遇是一个噩梦,请珍重!”手一下子失去了力气,连一张纸也抓不住了,萧珊珊的信就这样随风飘到了地上,君锦锋就这样站在原地,仿佛时空在这一刻静止了。

这次不会错了,没有人骗他,他也不需要再找理由去为她的消失开脱,他满是嘲弄地冲着愚蠢的自己笑着,连最后一点想象的空间都击碎了。这下好了,萧珊珊,你真的做了一件让我伤心的事了。

龙钰此刻正在大厅的沙发上等着他。她能想象到儿子现在该是什么样的心情,毕竟这样的场景不是第一次经历了,她努力让自己保持着镇静,尽管她自己心里也五味杂陈,萧珊珊是个信守承诺的孩子,或者说是个坚强到令她都刮目相看的孩子。

她始终不明白萧珊珊为什么要选择一个人承担所有的真相,如果换做是她,她一定会闹得大家鸡犬不宁。也许上帝造人的时候就已经分好类别了,她们始终无法看清对方的世界。

君锦锋失神地打开了门,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眼睛虽然红红的,但少了许多戾气。

“你回来了?”龙钰叫住了他,“不想谈谈吗?”

这句话击中了君锦锋的软助,想谈,一整天下来,他都想咆哮,可心里的怒气突然被一种乱七八糟的情绪冲散了,以至于,他不知道该冲着她喊些什么,连质问都显得多余。

“你早就预料到这样的结局了,对吧。”他冷冷地冲着龙钰笑了笑,他不想在她面前表现出一丝软弱。

“我们不谈这个。”龙钰走到他面前,伸手拉住了他,“她是怎样的人,你自己应该看清楚了,你是我儿子,我不管伤害谁都不会去伤害你。我知道你需要一段时间,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订婚的事,我也不会再提起,只要你开心。”

“只要我开心?”君锦锋不知道这句话怎么能这样顺理成章地从她的嘴巴里冒出来,“造成今天这种局面的人是谁?我告诉你,没找到她之前,我不会恨她,你不会得逞的。”说完他甩开她的手,径自上楼去了。

龙钰呆立在原地,也许是时代变了,也许是该还债了,已经找到这个份上了,好像什么都没改变。“不管怎么样。你只需要承担最小的伤害…”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无力的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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