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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生死不论

“吴掌柜,近来日子可还好?”婉儿对着那男子甜甜一笑。

吴掌柜哪记得是何来人,但对方一席紫色丝绸裙,两人又都还绣有张家家纹,便知道来人背景不简单,最少跟城主也是有关系,对面如此热情的与自己打招呼,应该是见过,觉得不是什么麻烦事后准备接话,但是又恐招待不周,随机应变的商人品格暴露无遗“小姐今天怎么有空光临,令吴某不胜感激啊,只是我这客栈颓败成这个样子,恐怕对小姐招待不周啊。”

婉儿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待遇,被掌柜的一席话给吓懵了。刘川见状倒也不废话,也不是话唠属下给没了,只是肚子实在太饿“掌柜的,我们不住店,只是肚子太饿了,来讨些饭菜,可否行个方便?”

“可是我这也要关......好,小姐公子且稍等片刻。”吴掌柜本来想拒绝,因为自己本来就想收拾东西,准备转店了,哪里还有时间给别做饭,但是转念一想,这可是庆城城主的张家,若是得罪了,自己别说是转掉客栈,恐怕连命都给交代在这。

刘川闻言也是一喜,拉着懵逼的婉儿到大厅一旁的木桌坐下,打量起这福莱客栈来。

客栈墙上挂满了水墨画,文人气息浓重,木把手上还镶有金边,整个给人一个豪华,但是“木桌木椅素布衫,半俗半雅壁镶花,清茶淡饭桌无人。”刘川觉得这些都不足以完整的表述出目前客栈的情形,虽然每个地方都打扫的光洁如新,但是人在其中总是觉得膈应。

刘川摸着咕噜叫的肚子,就闻到了一股菜香,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炒菜,而一旁发呆想事情的婉儿闻见菜香后却是突的站起身来“不行,我觉得人要真诚,老板对我有恩,我不能欺骗他,我要跟他说我是那个在他门前讨过饭的小乞丐。”

刘川连忙一把将婉儿拉倒怀里,用手将小姑娘啪啦啪啦的嘴给堵上“你瞎叫唤什么呢,你这样我们偷衣服的事情就会曝光了,还记得那把火吗?”刘川说完,看了看婉儿有些黯淡的眼神,才将手给拿下来。

“以后我们在和掌柜的说清楚就好了,今天我们就是单纯过来吃饭的,别再想其他的事情。”

婉儿也没搭理的刘川,小拳头紧了紧,抬头看着刘川“你是不是想借城主府人的身份来这里骗吃骗喝?”婉儿怒狠狠的瞪着刘川

刘川一脸的无语,将手伸入怀中,摸出来一个红色钱袋,上面还绣着揽雨楼的字样,在手中颠了颠,还是有那么些个分量,又将其扔给婉儿“别狗眼子看人低,你到底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刘川说完就扭过头去,这倒不是刘川生气了,而是这钱袋就是在树下王胖子那顺来的,若是盯着婉儿看,准会漏馅。

婉儿打开钱袋子数了数,两锭二十两的大花银,还有一堆的碎银,加起来差不多有五十两的样子,钱袋上印着几个符,婉儿也不识字,自然不知道写的什么,想了想自己两天才讨了两个铜板,这个同行去哪讨了那么多,一脸的震惊“你去哪偷的?”婉儿也不敢乱说,小声的询问刘川。

刘川撇过头来,直接给了婉儿一记头槌“别偷偷的,这也不是我借的,这是我挣来的,至于是怎么挣来的,这就是祖传秘方不外传了。”刘川说完抓起钱袋,嘿嘿一笑心想当然不是偷,更不是打着借的口号偷来的,自己又没病,这种钱傻子才会还。

婉儿见刘川这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流氓样,刚想说点什么,掌柜的就把饭菜端了上来。

凤尾鱼翅、红梅珠香、宫保野兔,罗汉大虾、串炸鲜贝、葱爆牛柳、蚝油仔鸡、鲜蘑菜心......

前前后后十八道菜,直接把整张桌子都给摆满了,刘川看着菜就很尴尬了,本来五十两是可以随便吃好几十顿的,可这死吴掌柜,是不是来讹钱的,上的这些菜都不可能是便宜货,五十两说不定都不够吃其中的五道菜,心一横,反正上都上了,先吃了再说。拿起筷子开始三天来的第一次用餐。婉儿哪见过这些菜式,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但还是用小手将吴掌柜的给拉倒一旁坐下,让吴掌柜和他们一起吃。

“别别别~小姐,你们这样让其他的客人看见不好。”掌柜虽然忙活了一天也没吃饭,但还是连忙摇头,心里面直颤,哪里敢与庆城张家的人同席吃饭。

婉儿见吴掌柜的这般扭捏实在是没有办法,而刘川却对婉儿这个拉掌柜同席的做法深感满意,因为这样掌柜的就不能收高费了,见二人扭捏便顺水推舟“吴掌柜的,你这搬看不起我们二人,我们便不吃了。”说完还象征性的将筷子往下一放,嘴里不断的蠕动。

吴掌柜的闻言也是一惊,大汗直冒暗道:“这些公子哥真他妈难伺候,要吃便吃,一堆废话,非要拉自己一块吃,难不成是怕我下毒啊。”想到了这一点,吴掌柜的也没再犹豫,只是连忙向刘川与婉儿道谢,说什么荣幸咯,蓬荜生辉咯,一堆客套话,可是一动起口来也是没有丝毫的含糊。

不到半个时辰,刘川三人便已经将桌上的十八道菜全都消灭一空,最后刘川还要了一个菜外送打包,送到城外的一个破庙,准备给破庙里的老头。天色已经渐渐黑下来,三个人吃得太撑也是懒得动弹,慢慢的开始唠起家常。

吴掌柜说了自己即将要搬出庆城了,因为实在是混不下去,觉得庆城就是个魔都,将人吸进来,蚕食待尽又扔出去,说起了自己开客栈这几年来的悲惨事件,慢慢的又说到了常常来客栈门前讨钱的小乞丐,不知道怎么的,吴掌柜觉得自己也没得罪她,她就不来了。见小乞儿有意的躲着自己,吴掌柜的以为小乞儿怕自己对她不轨,在热心的人也是受不了冷水的,于是也没去主动给小乞儿送过饭。

吴掌柜也就是随口的瞎咧咧,没想到居然把那紫色裙子的张家小姐居然哭了起来。忙想着说些另别人高兴点的事情,就想起了今早自己最大的不幸,那个粉衣乞丐的鸡粪大战。终于是说得那紫裙小姐笑了起来,可也没晓得到底是哪得罪了身旁的男子,那男子用生冷的目光盯着掌柜的,掌柜的就直发寒。

“掌柜的,你家人呢?”婉儿摸了摸眼角的泪水,看着有些尴尬的吴掌柜小声的问道

“我是被家里人赶出来的,这件事还是不提了吧,怪伤心的。”吴掌柜讪讪的笑了笑

婉儿觉得吴掌柜却是个真好人,拉了拉刘川的衣袖,刘川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婉儿大喜,随即对着吴掌柜开口道“吴掌柜,对不起,其实我......”

“碰”的一声,整个客栈大门被一群身穿守卫服饰的人给撞破

“就是那件衣服,就是那个寸头。”人群中一个鼻青脸肿的胖子指着刘川说道

“看着那服饰应该也不会错,带走。”为首的是一名头戴面具的守卫,对着周围人大声命令“抓活的!”

刘川自然知道来人是谁,就是今天被自己揍了的王胖子,拉起婉儿就准备想逃,却没出息的吃得太撑,完全跑不动,一堆人朝二人冲过来,刘川便一把将婉儿给推到旁边,听见那为首男子不是要直接杀他们,顿时一喜,抓起板凳就朝冲过来的守卫们干起来,虽然守卫们都是练过的,终究都不是修士,只是普通人,而刘川从小就是孤儿,长大后还有点混,打架自然不在数,去问问刘川进派出所的次数就知道这小子打架肯定也是一把好手。刘川虽然身上带着淤青,嘴角也被打破了,但是却干翻了对面十个人,之前被戟兵打是怕死,后来被老头吊打也只是因为战斗力和老头不是一个层次的,现在刘川是在这里得到了发泄,嘴角有血却越发的眼神明亮。

守卫中那为首的男子看着刘川还挺能打,嘴角一扬“都上,生死不论。”

本来男子说全上,刘川还觉得挺刺激,但后面一句生死不论刘川顿时就懵逼了,二三十个守卫将刀都拔了出来,刀与刀鞘摩擦发出的声响,令刘川心里有些犯怵,看着冲过来的守卫,双拳紧握,眼睛泛红。

“啊~”一声滔天巨吼,将整个市集的小狗都吓得直叫唤,冲过来的守卫们也都停下了脚步,盯着眼前双眼泛红的男子,等待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刘川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各位英雄好汉,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儿子,我是家中唯一的顶梁柱,你们打死我就是一尸多命啊。”

守卫中的首领用手拍了拍脑门,飞身过去就是一脚将刘川还在瞎咧咧的嘴给闭上,朝手下人摇了摇手,让他们将刘川和婉儿带走,自己则留了下来。

“掌柜的,我们是庆城守卫,刚刚正在缉拿两个嫌犯,你店里的所有损失,我们会按照十倍赔偿。”守卫首领一脸愧疚的看着呆滞的掌柜

“无妨无妨,你能告诉我,他们犯了什么事吗?”掌柜的猛在转醒过来,小声的问道

“掌柜的,有些事情知道多了,对你不好。”男子说完就离开了,毕竟这件事是他们守卫失误导致,他又哪里会到处与别人说去。

人全部走干净后,掌柜的看了看地面上的一片狼藉,也没心思去想什么十倍赔偿,只觉得刚刚与自己相处的两人都不是坏人,而自己也没什么方法救人,正巧这时看见了刘川二人要打包的饭菜,灵机一闪,就提起饭菜朝城外的破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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