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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小乞丐

青河,其名为河,实则为江,有急有缓,延绵数百万里,哺育了燕、赵、齐三国七十四个城镇的子子孙孙,被奉为三国的母河,所以这七十四个城镇中的平民百姓,甚至在职官吏都会唱这么一首歌曲:

黄昏六点星,飞堕天南方。

荡荡无边秋,青水涵天光。

紫壶如朱槿,鲜妍敌露霜。

紫琼如芙蓉,风韵何清凉。

紫烟如芝兰,涧谷含幽芳。

紫云如木犀,内秘天家香。

鹤林如甘菊,端可寿而臧。

满泛九霞觞,与客秋兴长。

紫清如芰荷,堪制仙人裳。

愿言六人者,驾月宝帝旁。

先拜紫皇前,次谒王母房。

但愿青河在,世间两茫茫。

庆城,青河沿岸最富饶的小城之一,地处燕国西南部的边陲,方圆约二十里许,城内街道两旁店肆林立,人来人往,小贩们的叫卖声络绎不绝,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庆城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不过但凡城市也都摆脱不了等级制度的存在,恃强凌弱的事情屡见不鲜,繁华如庆城这般的城镇就更是如此,让贫苦人体会不到家乡的温情,只有人与人之间的冷血。

三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衣着虽然有补丁但却还算完好,三人在城市南巷的一角围着一个小乞丐,大声的骂骂咧咧。路过的人也是见怪不怪没人去管。为首的一个少年,肤色微微泛黄,大概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缘故,眼睛很大,但是有着常人看不懂的狠毒,看着眼前的乞丐,眼神中没有半点的同情,朝其吐了几口唾沫,而后又用脚狠狠踹了小乞丐几下,小乞丐不吭声只是拱着身子任其蹂躏,因为每次偷吃包子她都是那么过来的,已经习惯了“别以为你是个女娃娃我就不揍你了,再敢来偷吃包子,下次直接把你砍了做成肉包子。”对着小乞丐做了砍肉的姿势,看着小乞丐瑟瑟发抖,他们仿佛得到了人世间最有趣的玩具,随后三人在小女孩面前将裤腰带解开,小乞丐只觉得有几股温热从头上浇下,这股温热还伴随这浓浓的尿臊味,小乞丐无能反抗,更不能反抗,因为在庆城只要乞丐打人就会被地方官府抓去关,小乞丐只能紧闭双眼,一只手死死按住放在衣服内的包子,另一只手蒙住鼻子和嘴巴,想要忍过去这一切,然而三人见状觉得更为有趣,摆好位置,几人分工合作,朝小乞丐的双手溅去,小乞丐觉得气味越来越重,温热离手背越来越近,便知道是怎么回事,连忙翻了个身,想要保护好那个包子。眼泪哗啦啦的流,心里面无尽的心酸。而这个动作却让三个少年吓了一跳,使得那液体也湿到了自己。抖了抖那恶心的水龙头。提好裤腰带。

“真他娘的晦气”掉头准备要走,但皮肤微黄的男子又提议回来解解刚刚小乞丐乱动的气,于是每人又各吐了几口口水,踹了几脚拱在地上的小乞丐,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去,在巷子后还都用手在墙上擦了擦,也会觉得脏。几人相视一笑,发出哈哈哈的笑声,全然没有一点刚刚做了什么畜生行道的自知。

小乞丐在那笑声渐渐远去后才缓缓的蠕动起身子。看了看怀里的包子,除了有点变得有点扁之外,并没有被那恶心的液体浸到,被扇流血的嘴角微微上扬就嘶嘶疼。过了好几分钟才扶着墙爬起来。入目的是一个满脸灰尘,皮肤黝黑,一双大大的眼睛,头发似乎打了千万个结,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现在周身上下还在滴着臊味极重的液体,手臂上和脚上仿佛没有肉,身体薄的好像一张纸,一阵风就能把她刮跑。真不感相信这是一个十四岁少女应有的样子。小女孩有些拐得踱步走出巷子,周围原本在闲谈的人也都散开,每个人看小乞丐的眼神甚至不如看一只狗。连社会底层的小贩也是对小乞丐充满鄙夷,连忙让她滚快点。街上路人们都为小乞丐让出一条路,一手蒙鼻,一手扇气的期望她走快点,更有甚者直接朝其吐了几口老痰。小乞丐咬着牙没有哭,因为她从记事起就知道哭没用。低着头,鼻尖酸酸的,如同过街老鼠般走出了庆城大门。

小乞丐晃悠悠的穿过城外密林,林子中伴有蛐蛐,青蛙的叫声,除了小乞丐没有任何人的人影出现,在这份寂寥中,小乞丐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声音刚刚放出没多久,小乞丐立马捂住了嘴巴,因为去世的爷爷曾经告诉过他不能再林子里大叫,否者会出现野兽。呜咽着往河岸走去。

河岸旁阵阵绿光闪过,一群群可爱的萤火虫才迎着河风飘舞。黑暗中慢慢流淌着悲伤的河流浩淼无垠的黑色水面反射出森冷的白光。明月直挂在高空,这一切显得那么美又那么可恶,小乞丐走近河畔,包子单独找了一块地方放好。穿着衣服就直接跳入水中,也顾不上河水是否冰凉。途中的萤火虫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的吸引力,她只想把身体清洗干净,好回到那个破旧的古庙,仿佛那才是她的避风港。小乞丐在水里飘着,看了看水中的鱼儿,他们是那么的自由,无忧无虑的想去哪就去哪,想着鼻子又有点酸,将头沉进水中,想起那三个人对他所做的事情,用手使劲的在头上扣,直到扣得微微浸血了才停下来,仿佛这样才能让她干净些身体上的,心灵上的。随后又来到岸边的一块光滑石板上,将衣服脱掉,那衣服破破烂烂到处是洞,可这是爷爷生前唯一留给自己的东西,已经陪伴了小乞丐四年之久,也正是因为这件衣服,小乞丐不管遭受多少痛苦都没有寻死。

褪去衣衫的小乞丐全部是淤青,十四岁的少女身上居然没有几块肉,都是皮子包着骨头,触目惊心,小女孩用力的搓着脱下来的衣服,撮几下闻几下,不搓掉那味道就不停,正当这时,一只青蛙因为小女孩动作太用力受到了打扰,突然跳到了小乞丐面前,吓了一大跳,小乞丐将衣服整个都扔了出去,一屁股坐在石板上。还来不及喊疼,衣服就被青河水冲走了。

小乞丐在跳入河中想找回衣服,可衣服顺着水漂,速度也不比小乞丐慢多少。小乞丐的体力根本就不够支持她游多久,正准备放弃的时候,衣服被一块差不多两米站满萤火虫的石块挡住了,这让小女孩兴奋不已,使出全力的向石块游去,毕竟不知道石块能挡住衣服多久。

靠近石块,小乞丐刚刚拿起衣服时整个人就呆了,挡住衣服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站满萤火虫的石块,而是一个周身发着淡绿光芒的人,小乞丐虽然惊恐,但小孩子好奇的天性暴露无遗,便伸手去碰淡绿色的光罩,本来光罩几乎就没能量了,哪里还经得起小乞丐那么碰“砰”如玻璃破碎般的声音传来,小乞丐下了一跳,往后缩了缩,在那光罩破碎后,光罩中的男子便吐着泡泡沉入水底,小乞丐大惊,丢掉衣服连忙去捞人。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人给捞上了岸,小乞丐给这人挤了水,又给做了人工呼吸,但是都没用,心想是不是死了,用手试了试,好在这人还有体温,有呼吸,就是醒不过来,小乞丐也没办法。看着应该无大碍,又回去找刚刚丢掉的衣服,没东西阻挡,那衣服都不知道漂哪去了,哪里还找得到。小乞丐叹了叹气,看着昏迷男子“害我丢了件衣服,等你醒过来就让你赔。”不过看这男子自己都是乞丐打扮,小乞丐只好讪讪笑了笑,使出全力将男子背起,双手握紧男子的手臂,摇摇晃晃的把包子用嘴咬住,跌跌撞撞的不知道摔了多少次才能走回到乞丐赖以生存的破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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