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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天造之材皆有用

周六一大早我们就从CD市区往越西县尔赛乡出发了。本来天气预报并没有雨,可是我们走到半道天公不作美,淅淅沥沥下起雨来,而且还越下越大,我们只能自嘲“贵人出门多逢雨”。吴英和汪浩、我和麦冬坐田淼的车,杜超、樊宝华、罗帮奎坐符晓的车,两辆车行进得都不快,时时就陷进泥泞里,本来八个小时的路程走了十多个小时,等到该步行的时候天都快黑了。我因为有超能力,并不担心自己,倒是吴英和杜超她们两个摸黑走山路估计要遭大罪了。麦冬假仁假义地走过来,装做照顾我的样子,我发现被他搀了一下以后,自己的力量变得跟普通人一模一样了。等大家半夜爬进乡里住进乡民家的时候,我不仅气喘吁吁,感觉脚跟鞋差不多都该废了。麦冬却早有准备的从双肩包里掏出一大堆软膏,每人发了一管,说抹到脚上能缓解疼痛。等大家都累得睡着了,他才走过来拍拍我,让我恢复了超能力,我顿觉精神一振,所有的痛和累都消失无踪了。但我假装睡觉,一句话也没有说。

虽然大家都很累,但是任务在身,天一亮我们就都醒了。这时睁眼一看,才知道什么叫家徒四壁,这里就是最好的说明了吧:低矮、没窗户的土坯房,墙角堆放着土豆。我走出屋外,看到麦冬居然一个人在墙角静静地观察蚂蚁,或许他这种人根本不需要睡觉吧。

我没好气地轻声说:”在你眼里,是不是觉得人命也像蝼蚁一样轻贱?我就像一只小蚂蚁一样轻易就能被你踩死啊!“

麦冬说:”没有,我只是在想,无论是蚂蚁还是蜜蜂,单只来看都非常弱小,只有一群蚂蚁或一群蜜蜂才称得上是一个生命体。你见过蚁穴或者蜂巢的内部吗,那也是一个相当复杂的分布式系统。所以我总跟你说,人类整体也像一个蚁穴蜂巢一样的超级互联生命体。“

才聊了一会儿大家都起来了,我们就先听队长田淼分配任务。一个上午,我们走访了几户人家,给乡民们分了带去的生活物资和之前募集的善款。

我们还见到了当地的负责人老刘,一个看上去就很忠厚的彝族人,皮肤微黑眼睛很亮,不过他汉语说得很流利。我试探着说:”我和朋友在T宝开网店有了一点心得,不知道咱们这里有什么适合销售的东西,能不能试试网络营销。“

老刘摇摇头说:”可是我们这里电都没法保证,通讯网络基础更差。而且交通不便,怎么把那些玉米、土豆运出去都很困难。都说要想富,先修路,可我们路也修不好啊!”

我本想叫乡民把农牧产品集中到一个地方,我分批瞬移出去卖,话还没说出口,麦冬就提议到:“不行只好先走出去,如果有尔赛的彝族乡民要外出打工,我这边可以联系CD、深圳和北京的工厂接收。”

老刘道:“也只能先出去打工了,不过现在青壮年纷纷往外跑,乡里留守老人和孩子都特别困难。”

然后下午我们又去了尔赛乡的中心小学校。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我又一次被震撼到了。学校不仅是破败,而且面积很小,所有的学生都不能住校,很多孩子要走一两个小时甚至三四个小时才能到学校。看着孩子们一张张纯真的脸,想到他们如此艰难的求学路,我感觉自己所能尽的,真是比绵薄之力更加微薄。除了送去准备好的小礼物,我也就是跟着田淼他们一行人,每人确定了几个孩子一对一的助学计划而已。

周日的晚上我们没着急赶回CD,而是在乡里又住了一晚。夜深人静的时候,麦冬轻轻对我说:“如果剥夺你的超能力,把你扔在难民堆里,你就是一只被人践踏却无还手之力的蚂蚁;如果没有金钱财富,你连捐助贫困山区的孩子都无能为力。”声音很小,压在我心里,却非常沉重。

麦冬的话让我陷入了沉思,然而左思右想,最后我在日记里写下了深思熟虑后的总结:“为什么我坐拥超能力却固守平凡?金钱、美貌、权力、做人上人甚至把世界踩在脚下,这些难道是我获得超能力的使命抑或追求的终极目标吗?反观现实,往往是那些没钱的做梦都想发财,缺爱找爱的则借言情小说幻想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事实上落魄失败的梦想当皇帝,被压迫在最底层的幻想当人上人。假想一下,以我的瞬移能力和超级战斗力,抢银行当首富也没问题,以我的不老容颜,永远和不同的帅哥谈恋爱也不是不可以,以我的治愈能力,能让权贵显要也对我礼待有加,可是这些于我的人生有何意义?我所追求的,一直只是最朴素的人权----生存和自由而已。”

次日天气晴好,而且我们的行李也大大缩水,回程倒是一路顺利。虽然心情曾有点波动,但是尔赛乡一行除了让我看清现实的残酷,也收获了一群热衷公益、志同道合的朋友。队长田淼自不必说了,就是那个大城市来的符晓也给我印象很好,一路不怕脏不怕累,不仅从不抱怨还总当大家开心果。他是个地道北京人,比较“贫”,且到了四川还是改不掉他满嘴的京腔京韵。他眼睛比较深陷,看着像有少数民族血统,让我不由地想起以前麦冬那个取笑过我的维族舍友。我说他像新疆人不像北京人,他还怪腔怪调地说“来来来,乌鲁木齐羊肉串嘞”,逗得大家哈哈大笑。一起旅行、同甘共苦最能了解人的特点,经过几天同吃同住同行,我算是交到了一批特别值得交的良师益友。

回来我就跟Lily商量,希望她继续主抓那个面向高端人群的品牌T宝店,我的供货绝对不出差错,运输周期和商品价格还能继续优化,尤其马上圣诞季到了,我淘回来那些海外打折商品一定更加热销。但我自己还要另外开一个T宝店,面向工薪阶层,提供物美价廉的童装,这个店不为赚钱,就是薄利多销,我准备请上次Lily说也很不错留着备用的那个女孩周颖来运营。Lily满不在乎地说:“只要你自己开店不影响我的供货,我赞同你双管齐下,甚至将来还可以让我家妞妞给你当服装模特。毕竟现在网购的人主要还是图便宜,所以性价比是主旋律。”

我先和周颖就咪宝童装店的创立初衷、定位、运营思路讨论了一个星期,我欣喜地发现周颖就是我要找的价值观趋同、能力互补的人才,于是我出让一部分股份让她一起好好干。接下来我用瞬移能力满世界跑了不知道多少家工厂店,比材料、质量、做工、价格、款式,才找到了相对满意的货品。周颖和我都全力以赴,我们的咪宝童装店终于从钻到皇冠,信用一路飙升。Lily那边虽然量没那么大,但是利润不错,发展势头很好。

2006年中国股市也走出了一轮爆发式的波澜壮阔的大牛市,好歹我也是学过金融的,除了开店我也小试牛刀开始股票投资,买了招商银行、苏宁电器等几只股票,想起去年麦冬投资的一家手机研发公司都在纳斯达克上市了,我又关注了一下手机相关股票,买了赣南果业,坐等升值。虽然我不知道世界上存在多少个像我这样已经激发出异能的“被选中者”,但我已经不执着于去找他们,即使我是异能人士里面混得“比较惨”的一个也没关系,毕竟每一次的选择都是我自己做的。我也知道,麦冬肯定还在某处默默地关注着我,不过看我在那里小打小闹,他也没来骚扰我,彼此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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