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和尚、杨武。杨磊和那中年员外到达那武经学堂外时,才刚刚辰时。可是那学堂外的广场却早已人山人海,到处是带着自己孩子的人群。
其间有衣着华丽者,有衣着贫寒者,也有那如杨磊那样着山中猎户装扮的。那些来参加入学初试的男男女女年龄不一,脸上却又有着几分雀跃。
他们中有看着犹如杨磊般身材魁梧不似少年的,也有像小和尚一般犹如幼童的,但最多的还是如那中年员外之子般正是骄阳般年龄的少男少女。
而那中年员外在和小和尚、杨武一同过来时,小和尚也从他和杨磊的交谈中了解到,其是从邻县贵林县特意赶过来参加的。其名唤作徐安,他的儿子叫做徐荣,今年已然十七,这是徐荣最后一次机会了。
故才会特意从邻县赶过来参加云安县的学堂,因为云安县境内多山林,人口稀少,竞争也小一点。
而在路上,那徐安看到一队猎户中鹤立鸡群的小和尚玄真,也是好奇,还上前过来与玄真交谈了几句。
却说杨磊等人看到这幅热闹的场面,也不禁感到惊讶。因为就如那徐安所说这云安县人口稀少,适龄符合要求的少年也是不多,怎么会突然冒出这许多人来。
而小和尚玄真转念一想,又结合徐员外的情况,已然猜到或许其中有许多人便如徐安般是听闻这里人口稀少,竞争不激烈,而从别的县赶过来的。
想到此处,玄真心中一叹,真是可怜天下父母亲,为了自己孩子的前途与未来,这些父母们可真是用心啊。却不说小和尚一副幼童年龄,却在心中犹如一垂垂老者一般感叹,十分怪异。
只见那原本紧闭的学堂大门中,突然打开。从其内出来一个一副武者打扮的壮年男子,他一手提着一个硕大的石锤,一手提着巨大的黝黑色布袋,随着他的行走,布袋还发出阵阵金属撞击的声响。
等他走到广场前时,小和尚才发现在其高大的身影后还跟着一个身着儒袍的中年书生,其手上还拿着一本书,一支笔,一副账房先生的样子。
人群随着这壮年武者走出,原本嘈杂的广场上却是突然安静了下来。注意力也都被其吸引了过去。
那壮年武者看着广场上安静的人群,手一放,手上的石锤与布袋一落。突然放声讲道:
“奉大秦圣上之命,特设立武经学堂,鼓励民间学武。自设立以来,百姓参与愈众。故开皇十五年在原本考核之上,多设一重比武。”
“今日乃是初试,只要未满十八,而将此三百石的石锤举过头顶者,便算通过。”
那沉稳而中气十足的声音不大,却让广场上的每一个人都能听得十分清楚。
那壮年武者一说完,便双腿一盘,坐在那学堂的门口。而那中年书生则还是一副恭敬的样子,站在其旁。
小和尚听闻此言,却是有点奇怪,不是说要武经三层吗,为何变为了举起三百石的石锤了。或是看见玄真脸上的疑惑,在其一旁的杨武,却是为其讲解道:
“那武经每练到一层,便会增加一百石的气力,这武经三层便是三百石了。”
“那这十八以下又是如何能看出来呢?难道是看外貌,如是这样,杨武你不是很吃亏?”
听到杨武所说,解了一丝疑惑的玄真,不禁又问道。
此时在一旁一直未说话的徐荣,听到那小和尚和杨武的交谈,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冷笑,说道:
“呵呵,若是如此简单的辨别,这武经学堂岂不是一堆十八以上的人了。”
“到了明日,那些心含侥幸的人就要吃苦头了。”
玄真听到这话,原本疑惑的情绪更重了,不知这徐荣所说的苦头是什么。但却是碍于两人不熟,也不好多问,便闭了口。
不提这一边玄真他们的谈话,却说在壮年武者宣讲完那一番话后,便有少年走上前去提那石锤了。而每当有少年举起石锤,那壮年男子便会从其那黝黑的布袋中拿出一块黑色的金属牌子扔到那少年手上。
之后中年书生便会询问那少年的年龄、籍贯等信息,一边问,一边手上的笔也是犹如飞龙般在其手上的本子上记录着。
之后,杨武和徐荣也是毫不意外的从容的举起那石锤,从壮年武者手中拿到那令牌。而在中间,小和尚发现,来参加这次初试的人大部分都能举起石锤,而最让小和尚玄真惊讶的是其中还有两个和他年龄相仿的两个幼童。
一个男孩,一个女孩,那个男童倒是一副平民的打扮。而那女童则是一副富贵人家的样子,女童在举起这石锤时,脸上好似一副不屑的样子,完全没有一丝吃力感觉。
而原本一直面无表情的壮年武者,在看到小男孩举起石锤时,脸上也露出几分惊讶与欢喜。而看到小女孩时,脸上则是一副理所应当的笑容。
在小女孩放下石锤后,还和小女孩交谈了几句,看着好似十分熟悉的样子。
“李叔,为什么我父亲一定要我参加这入学考核,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早就七层了,这也太没难度了吧。”
“呵呵,李堂主岂会不知,只是参加郡里学堂的资格便是要在县中学堂呆足一年之期,这是朝廷法规,就是李堂主也是违背不得的。”
“唉,早知道就该早点入学,这样岂不是我还得在这里荒废一年。”
“小蓉,你父亲不让你这么早去参加郡里学堂,自有他的道理,那郡里的学堂可不像我们这里这么简单,多打牢基础总归有好处的,你也不要太过心急。”
………………
站在远处的玄真,凭着自己的那远超常人的听力倒是将两人的对话全部听到了。听着对话的内容,看来这小女孩也是厉害,小小年纪就已经将武经修炼到七层了,而其父亲估计就是这云安县武经学堂的堂主了。
而后在人群中嘈杂的议论声中,小和尚的猜测被确认了。
“啊,那小女孩好厉害,竟如此简单就达到武经三层了,不知是哪家的小孩。”
“看来你不是本县的人啊。那小女孩名叫李蓉,其父可是我们县武经学堂的李帆李堂主。听闻那李蓉去年就已经达到武经六层,这小小的三百石对她而言可不是小菜一碟嘛。”
“怪不得这般厉害。”
小和尚在杨武和那徐荣通过初试以后,又看见那小男孩和小女孩上去举起石锤,心中便想上去试试。原本小和尚玄真的气力就在观想法的作用下有些大,而后又顿悟了眼识、意识还有在这两年中领悟的身识。
那有些大的气力却又变得愈发不可估量,只是玄真一直深居山中,也没有去试验,所以对于自己的气力到底有多大却是没有概念。
所以看到那三百石的石锤,就也想试试看,自己能否举起。
而原本在杨武和徐荣通过后,就要离去的一行人,看到玄真一步跨出,竟往那学堂门口走去,不禁都疑惑的停下了脚步。看着玄真走了过去。
广场上的人群看到又一个如此年幼的男孩上去考核,特别这小男孩头上光光,还一副小沙弥的打扮,也都一副好奇的样子。想看看这小和尚能否如前面两个幼童般举起石锤。
玄真缓缓的走到那壮年武者的面前,对着其一佛礼,口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就走到那石锤面前,而此时的广场上的人们也被这奇异的一幕吸引了注意力。
因为一个小和尚来参加武经学堂的考核,也是一件奇事,不禁议论纷纷。
玄真也不管那一道道好奇的目光,就那样缓缓的伸出自己的右手,握上了那粗糙石锤的把手。玄真略微一提,感受了一下那三百石的重量,却惊讶的发现这三百石好轻,真的好轻。
竟然比自己在山中偶然得到的一块奇石的重量还要轻,那块奇石的大小可是只有手掌一般大小。而现在那块石头,还在自己寄放在客栈中的包裹里。
在感受过石锤的重量后,小和尚想了想,觉得既然已经上前,那还是按照规定,将这石锤举过头顶吧。其就微微发力,也不见玄真有几分吃力的表情,就如此轻松的单手将石锤举了上去。
观看的人群中不经又发出阵阵吸气声,他们想不到这小和尚竟如此轻松的将其举了起来。其轻松的程度简直可以和之前那李蓉相比。
那中年武者看到小和山如此轻松的举起石锤,脸上的表情却是有着几分怪异,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中流露出一副复杂的神色。虽然表情怪异,但还是按照规定将一面令牌扔给了玄真。
之后中年书生询问小和尚籍贯时,那武者听到玄真说自己来自一深山小庙时,脸上怪异的神色不禁又加深了几分。
等到小和尚登记完信息,离开后。那原本就在一旁的李蓉便靠了上来。
“李叔,那佛门不是一直不参与武经学堂的吗?这小和尚是怎么回事?”
壮年武者面对李蓉的询问,却是沉吟了一番,讲道:
“这我也不知为何,不过刚才登记他说他是一山中小庙出来的,说不定并不是真正的佛门修炼者。”
“指不定是那里的野狐禅也说不定,又或者是一练武的和尚呢。”
李蓉听到壮年武者的回答,却是不在询问,脸上露着好奇的神情,望着小和尚离去的方向,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