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往事5

吴老大老婆这才恍然大悟。想起吴老大昏迷去前的嘱托，吴老大老婆问旁边的人：“那小柱子怎么办？”连续两个人都因为追小柱子遭遇鬼绊脚，特别是吴老大，连腿都断了，一时间，在场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往鱼亮子那走。“要不……咱们速度慢一点，这样即便是鬼绊脚，外面也不至于受多大的伤。”一人出主意。“可是……小柱子现在已经跳水里了，我们再慢慢地走过去，会不会不赶趟了啊？”有人提出异议。“那怎么办？今天这么邪门。如果我们不想走老大的老路，就得稳妥一点才行。至于小柱子，他现在跳进水里都这么长时间了，你们谁看到他在水里露过头，即便现在没有鬼绊脚，我们跑着过去，再从水里把他找到捞出来，我估计——”那人没有说完，但是话里的意思大家谁都明白。分出两个人照顾吴老大，然后剩下的人相互壮着胆，一起慢慢地往鱼亮子那里靠近。一路顺利，鬼绊脚再也没有出现。可是到了小柱子跳水的地方，水面平静，哪里还有小柱子的影子。“这……这可咋办啊？”吴老大老婆懵了。倒不是她有多喜欢小柱子，而是作为他们老吴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丁，吴老大是真的关心这个侄子，要是吴老大醒来知道小柱子跳水里没救上来，肯定埋怨她一辈子。“还是找你公公吧，今天这事邪乎，谁敢下水去找小柱子啊，再说，这么长时间了，就是捞上来估计也不行了”吴老大老婆到现在早就没了主意，听别人这么一说，顿时眼前一亮。要知道老吴头可是一直在水面上讨生活的，在镇子里，如果老吴头没办法，估计别人也没办法了。闻讯出事，老吴头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了这里。他没有去看断了腿的大儿子，而是第一个踉跄着冲到二龙泡的岸边，然后就开始盯着风平浪静的二龙泡水面发呆。见老吴头来了，吴老大老婆立刻就感觉有了主心骨：“爸，出了这么多事，你说现在咋整啊？”可是老吴头就跟没听到一样，只是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水面发愣，脸色越来越白。旁边的人一看老吴头神态不对，马上上前大喊：“老爷子！老爷子！”喊了几声，老吴头这才如梦初醒一般，打了个哆嗦，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天呐！我老吴头这辈子也没做过什么恶事啊，你为什么这么惩罚我啊！我求求你，要收就收去我这条老命，把我的孙子还给我吧！”老吴头突然“噗通”跪倒了岸边，脑袋磕到地上“砰砰”直响，撕心裂肺的呼喊声让人惨不忍闻。见老吴头哭得如此悲戚，旁边的人赶紧上前：“老爷子，你先别哭啊，咱们这懂水的就数你了，你赶紧想想办法啊！”老吴头用满是茧子的手抹着眼泪道：“没用了，这么长时间没动静，啥人也没了。我说你们这么多大人怎么这么没用，怎么连个孩子也看不住啊！”老吴头现在这个悔恨交加，其实他早上也想跟来了，但是前来拜祭的亲朋怕老吴头睹物思人，伤心过度，就劝他留在家里。可是谁也没想到，本来很简单的事，突然间就怪事迭起，一转眼就变成了这副样子。“哎呀，老爷子你就先别抱怨了，老吴家你当家作主，你拿个主意，还是先把孩子找到捞出来要紧。”“对呀，你家老大的腿也得赶紧找郎中看才行，看老大那样子，要是治晚了，怕要落个残疾。小柱子已经这样了，你别光顾死的，不顾活的啊。”众人七嘴八舌这么一劝，老吴头这才算暂时从悲痛中挣脱出来，忙又去看老大的伤势，大家看得清楚，老吴头的精神在这么短短的时间一下子萎靡了许多，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这时候，去套牛车的人已经回来了，大家见状，赶紧七手八脚地把还在昏迷不醒的吴老大抬上牛车，然后把吴老大拉回小镇，吴老大老婆见状，忙跟老吴头打了声招呼，去照看吴老大去了。眼看着拉着吴老大的牛车走远，有人问老吴头该怎么办。老吴头想了一下，伸手招呼自己的外甥：“栓子，你赶紧去吴老大家找一套小柱子穿的衣服，然后在准备一些纸钱香烛，咱们给小柱子招魂。”那个叫栓子的赶紧喊了两个人去了。不一时，一切准备妥当。老吴头先在岸上把纸钱香烛点燃，祷告了一番之后，然后用一张黄纸撕了个纸人形状，把小柱子的衣服给纸人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