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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流星三段斩

五日后,入门仪式开始,各大组胜出的弟子齐聚在玄武门等待师父的到来。第一对自然是我和赞哥哥,我们之间隔着一段距离,捧着玄武茶,一步一叩首,用自己的真诚感化玄武茶,使之冒出阵阵清香,来到师父眼前,捧给师父喝下,谢过师父之后,法尊和道人为我们佩戴各自的标识物。我得到了一枚冒着淡蓝色幽光的银白色带翅膀还缠着一条雕刻得栩栩如生的张着大嘴往外喷着火焰的巨龙的无期铃,师父说这枚无期铃不仅仅是标识,还有很多其他用途,比如在所造玄术支撑不住的时候,它会自动帮助我维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并且威力翻倍。而当我有危险的时候,无期铃也会主动递信给法尊或其他持有无期铃的人,他们收到后就可以第一时间赶来解救我。我谢过师父后退了下去,赞哥哥在我起身后也谢过道人退下来了。我看了看他的标识物,是一条有一片茶条槭枫叶形状的金属叶子装饰,有银白色玄光缭绕在上面的颈链。我问赞哥哥,他说这是无枫通天眼,可以斩尽一切罪恶,也可以用其帮助自己提高武艺或提升修为,坏人只要被它照到,就会形成不可恢复的永久性损伤。我撇了撇嘴,小声嘀咕:“有那么厉害吗?”赞哥哥听了,阴森森地笑了:“小萝卜啊,你要不要试试捏?嘿嘿嘿嘿......”“不了不了。”我忙摆手,“它好厉害,我好崇拜它啊!啊呵呵,呵呵......”我陪着笑,近乎献媚地说着并把自己腰间的无期铃拿给赞哥哥看。“诶?好漂亮啊,小萝卜。”赞哥哥对我的无期铃赞美了一番,然后很有自恋嫌疑的说:“但是比起我的无枫通天眼还是要差上些许的。”哦,我面无表情地拿过我的无期铃,暗自腹诽了他一番。然后在自己的位置上等着,看其他弟子陆续完成入门仪式。我发现羽远师姐竟然就是玄武使者,而且她的腰间也有一枚和我一样的无期铃,只是她的无期铃冒着紫色的炫光,非常亮眼,那龙头喷出的火焰也不是红黄色的,而是彩色的,五颜六色,我也数不清到底有多少种颜色了。那翅膀也是一动一动的可以活动,不像我这个是静止的。她的弟子是一位比赞哥哥还要大上五六岁的师兄,面目清秀,他的茶香是一种我从来没有闻过的味道,很是清香。羽远师姐满意地笑了,但她的笑容淡淡的,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但让人一看就知道,她是满意的。

所有的弟子完成入门仪式后都站回了原位,等待各位师父的训话。法尊和道人并没有说的很出奇,也没有说太多,只是让我们日后勤加练习,不可懈怠功法,失了玄武崖的颜面,并嘱咐我们没有各自的师命,切不可擅自离开玄武崖,而且要牢牢遵守玄武崖的规矩,触犯者必将严惩不贷。我们应下之后,法尊和道人就先行离开了,然后便是羽远师姐的训话。她没说什么,只把玄武崖的各项规矩说了一遍,吩咐我们记牢也就离开了。等训话完毕,各自散场回房休息后,已经过去了三个时辰。我和赞哥哥从教习师傅那里各自得到了一册玄武崖手册,里面开篇就是玄武崖的各项规矩和处罚措施,然后是玄武崖人员名册,和他们各自所兼的职务,连厨房里的盛饭师兄也写得清清楚楚。教习师傅告诉我们,一个我和赞哥哥就由各自的师父接手,教习知识、武艺和玄术,而他只负责在我们犯了错误的时候,到他那里领罚时裁定惩罚项目和数量,以及记录和行罚。我们送走教习师傅后,便在天泉水中泡了起来,大概有两三个时辰,泡完之后,我只觉得全身清爽,迫不及待地想试一下这无期铃的效果。我突发奇想,把赞哥哥的无枫通天眼要了过来,把它和我的无期铃同时抛掷到空中,然后弄出一个虚幻时空把它们包围在里面,看看会发生什么。只见他们逐渐和在一起,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我遮了遮眼睛,待光芒散去后,放下手臂。我看见它们不变得不一样了,赞哥哥的无枫通天眼的茶条槭枫叶金属片上多了一个冰眼,而且它周身银白色的玄光更加纯净了,并冒着丝丝寒气。而我的无期铃上的幽光不仅变成了火红的颜色而且翅膀也长了一倍还可以舞动,龙头的火焰喷的更猛了颜色也变成了血一样的颜色,散发着淡淡的血腥气,并且整个无期铃上都飘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冰花和雪花。虚幻时空里还在打着闪电从淡蓝的颜色发展成深蓝夹灰,还下着绵绵细雨。我不知所措地看着赞哥哥,赞哥哥鼓励我把它打下来,我手上冒出一个嫩黄色光球,掷向虚幻时空。然而我却被它们产生的反作用力弹飞了出去。

“噗!”我吐出一口鲜血,赞哥哥赶紧跑过来看我,“兼儿,你怎么样?”我感觉自己已经迷迷糊糊的了,“兼儿!”赞哥哥大吼。我看见了,在我昏过去的一刹那,虚幻时空被无期铃和无枫通天眼同时震碎了,我的无期铃瞬间散发出血红色的光芒,直冲天际,而无枫通天眼也像是有所共鸣,不断地朝四周扩散着幽白色刺眼的炫光。然后我什么也不知道了。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当我慢慢睁开眼睛的时候,赞哥哥满眼血丝地看着我,看到我醒来,他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你吓死我了,小萝卜。”赞哥哥激动地抱住我,肩头微微颤抖,我知道他流泪了。“对不起赞哥哥,让你担心了。”赞哥哥还没有说什么的时候,我听到了师父的声音:“你个臭小子,这回作大了吧,可担心死为师了!”呃呃呃。。。法尊老顽童般的说话语气让我有点懵,“额...对不起啊,师父...”“唉...就跟你说了罢”师父调着手里的药剂,叹了口气对我说:“小兼儿,你的玄术天分要比你的武学天分高太多,你现在已经是玄月七段了,而你的武学只有冥武三阶,玄武相差太大,你又控制不好自己的能力,日子久了对你的身体和根脉损伤是很大的。长此以往,气血耗光,元神散尽,你也就魂归天际了。”师父很严肃地对我说:“还有,你的慧根是谁给开的?”“慧根?”我不解,赞哥哥同样不解地看着我:“我(兼儿)能有什么慧根啊?”“慧根是每一个人都有的聪慧之根,慧根可以让你领会世间万物,而不耗丝毫精神之力,你现在这副样子都是慧根造成的结果,慧根一旦开启将无法再关闭或压制,对苍生来说既是福也是祸。”师父把我的衣衫褪去,把那药膏在我身上擦擦抹抹的,赞哥哥则去院子里为我取天泉水。“这么严重啊。”我想了想,好像就是那次赞哥哥学我的样子,在我头上拍了一些天泉水,默念聪慧之后,我就变得学易通了。“就是,赞哥哥学我的样子弄了点天泉水给我。”我尽量把过程说得简单一些,而师父就像早知道了似的,对我和赞哥哥说:“就知道,最可能是玉阳(赞哥哥的字)这孩子做的了。玉阳啊,以后切莫用天泉水在小兼儿身上乱念了,你是这世间最不同的,也是这世间最相同的,你的一举一动都将决定苍生的命运啊。”我不解的看着师父和赞哥哥,只见赞哥哥有些懊恼,又有些尴尬、自责地回答师父说:“弟子明白了,法尊。”

休养了几日后,我和赞哥哥便又调整了住处,被分到了各自师父的院子里住。临别时,我和赞哥哥互留了身上的东西作为留念,因为一旦分开后,再见面就不知道是何时了。虽然大家都在玄武崖上,可是师父和道人相住甚远,彼此间也是不经常往来的,所以我们再见面也许就是下山后吧。“兼儿,师父就要来领我了,你以后也要勤加练习功法,不可懈怠,知道吗?赞哥哥可还记得你的理想,等着你呢。”赞哥哥临别前对我一番叮嘱,他是提醒我不要忘记自己说过的话,要努力实现。‘我以后要做一个忠君爱民,保家卫国、驱除鞑虏,恢复城池的大英雄,把那些夷蛮全部赶出康朝的每一寸土地!’那天说过的话犹在耳边回响,“赞哥哥,我会的,等我下山了就去实现自己的理想,你在道人那里也要更努力哦,兼儿也会等着你的,赞哥哥。”我眼眶微热,鼻子酸酸的,“傻兼儿,别伤心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喏,这个给你,以后你看见它,就等于看到我,千万不要弄坏或弄丢了,否则后果很严重的。”赞哥哥递给我一枚做工精致的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敖龙的圆形玉佩,背面还刻了个隽永的康字。“我会的赞哥哥,我没什么好送你的,我把我娘给我的长命锁送你吧。”我解下我脖间的做工精良里面还带着两颗用纯金和纯银打造的铃铛的长命锁。“不行的,兼儿,这太贵重了。”赞哥哥不肯收,我佯装生气,把玉佩还给他:“赞哥哥不要我的,那兼儿也不要赞哥哥的!”最后赞哥哥无奈地收下了我的长命锁,一开始我只是把这块玉佩当作思念赞哥哥的物质念想,偶尔也会把贲雷鸟装进去,因为她说这块玉上的龙简直就是按照她的模样雕出来的,在这块暖玉里呆着不仅舒服而且还可以提升她的修为。但后来我知道了这块玉佩的重要性,便更加小心翼翼了,也明白师父当时的意思了。

我搬到法尊的院子里后并没有马上开始学习功法,而是继续休养了几天,这期间羽远师姐来看过我,帮我打过敷药用的天泉水。她看到我腰间的无期铃变了一副模样后很惊讶,以为我的修为在短时间内大有进步,就向我讨教方法,我含糊其辞地说,是师父给弄的,并不是我的修为精进了。后来还是师父告诉她事情的经过她才知道我的天赋过人,但师父又嘱咐我们:“切不可对外人道也。”羽远师姐和我都不是爱辩是非的人,有些事,过去了,便烂在心里了。等我的内伤完全好了之后,师父便开始教习我武艺与玄术双修,由于这个院子里只有我和师父二人(羽远师姐成为玄武使者后就搬出去了,她有自己的院子),所以完全不怕被人看到。“第一课,我教你剑法。玄武双修的捷径便是剑法,剑法可以帮助你维持自身的玄武平衡,使你实现玄武同进的平衡。你先看我做一遍,然后再做给我看。”我应下,师父便开始做给我看。师父踩着蝴蝶步,舞动剑身并使之缭绕着白色的炫光和银白色的玄光,师父手动的频速已不在我的肉眼可见的范围内,整个人看上去还是如此悠闲,甚至有些仙风道骨,但在他手下的木块已经变成了一朵开得十分自由的昙花。我不住地在心里赞美师父的手艺,那昙花也真的像是‘一瞬间的永恒’了。随后,师父把他的佩剑递给我,我照着他的样子,全身心地投入,直到完成。我看见师父满意地笑了:“不错、不错,小兼儿。”我随着师父的目光看去,又一朵美丽的昙花绽放在了我的手下,我高兴极了。但师父随后又说:“不过,小兼儿,你这雕刻的,可是‘刹那间的美丽’乎?”我愕然,想说不是的,但下一瞬,那朵木昙花便炸裂了,我沮丧地低下了头:“我还不能刻出一瞬间的永恒。”师父安慰我:“小兼儿,你的步骤都对,动作也很到位,只是你的玄术力量用得太过,盖住了武值,所以那花才会炸裂的。你只要日后勤加练习便好了,虽然这流星三段斩不是那么好练的,但你已有慧根,也是无妨的。三日后,我再来检验你的成果。”师父对我说,并且叮嘱我练习功法的同时也不可落下知识。我送走师傅后,便接着练习,刹那间的美丽与一瞬间的永恒只隔着昙花一现。我开始摸索着量度联系,就像调整作息,只有搭配好了劳作和休息的时间,才能获得第二年的好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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