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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乡村的忧伤叙述(1)

月夜夜莺声声

今夜,夜莺声声。那鸟儿无休止地在村前那片山坡林带婉啭鸣唱:

“荒岗——荒岗——”四野阒然,叫声传得很远。

鸟儿意犹未尽地不疲倦地继续叫着。

它是歌唱荒芜美丽的山岗么?是咏叹北方的辽阔空旷么?我拿不准它那凄婉优美的鸣叫,拿不准它那忧伤清凉的韵音,只是静静谛听着。

初夏的夜空,明朗,高远,静谧苍穹点缀着幽蓝奇妙的辉煌。山野显得安宁、满足和坦然,月色很美,皎洁的月光柔和地耀出远山的轮廓,流进眼前的林子。那林带白天的墨绿、翠绿、黄绿、浓绿、浅绿,依然层次各异。芳草青青,野地上的山丹丹放肆地冲荡着芳香……

荒美的山岗,温柔的色调,我不知是怎样离开故居的,不知是怎样沿着这条乳白色的小路走上山坡的。今夜,我要寻找夜莺,我会寻到它么!

“荒岗——荒岗——”

夜莺叫着,很好听。我仰卧在草地上,听夜莺一声一声清婉地啼诉。如果在这碧绿的山坡上搭起白色的帐篷谛听,我想,也许会优雅些。但现在这样更自由浪漫,更使人尽情沉醉。

已经和你作伴了,夜色那么温柔

……夜莺的叫声,伴随

微风吹拂而来的月光

穿过青翠的幽静之地,吹干

满是青苔的道路……

我心里默默地咏叹着英国诗人约翰·济兹的这首浪漫的《夜莺颂》,我感到我的心在幸福地颤动。同时,我想起父亲那神秘的声音:

“那鸟儿,多鸣于月夜”……父亲往炕沿一盘腿,经不住我们一群孩子的缠问,“那鸟儿,常在林丛间,动作又极灵活,不易窥见。那时,这里尽是梢林,那日天阴沉得厉害,林子很阴暗,我放羊,那东西竟在林丛叫起来,许是以为天黑了呢。我寻声悄悄而去,嘘,那东西上体赤褐,下体淡棕色,还未看清,它‘忒儿’一声就飞了”……

……“忒儿”一声飞了。我带着童年长长的浪漫的憧憬从大山走了出去,又带着游子长长的亲切的思念从远方走了回来。我曾仔细而认真地翻阅过动物学,曾虔诚地和一位北方候鸟专家探讨过这种遍布于中亚细亚,夏季活动于我国北方的鸟儿。我知道它就是夜莺,那是夜莺的叫声。

现在,山坡吹过愉快的和风,久违了的夜莺声深切而悠长。树叶轻轻摇着,等待已久的乳白色的雾霭轻悠悠地升起来。浓淡疏密的林子渐次迷离朦胧,宛如一幅淡泊的水墨画。山野更显得清凉,美妙。我悄悄踏着轻步,已向那棵高大的老杏树靠近。判断已久,我肯定它就在那棵老杏树的什么枝桠上,是像人说的倒悬着,鼻孔滴着血的叫么?

叫声嘎然停了。我喜爱地欣羡地望着,你这狡黠机灵的小鸟,我会很快寻觅见你在这月光下鸣叫的优美姿态的。突然,蓊郁的绿叶间一阵簌簌地响动,接着“忒儿”一声,一个模糊而隐微的小东西,像一道线儿似的顿时消失在朦胧昏暗的远方……

我恍惚了,茫然若有所失……

美丽的、温柔夜色中清婉啼啭的小夜莺,难道我多少年眷恋思念的竟是这样一幅残缺的画么?难道我多少年追求寻觅的只是这样一幅诱惑人的虚无幻影?我觉得我的童心一样的赤诚一下消失殆尽,仿佛,一切在旋转……

我忧郁地唱起奥勃彼尔改编的《夜莺》:“我的小夜莺,小夜莺,歌声嘹亮的小夜莺!你向哪儿飞翔?整夜你在哪歌唱?”

山野开始弥漫上黛黑色的阴影。只有我的歌声的旋律在徐缓地延荡。我感觉出我的歌声甜美、温和、忧伤而凄婉。

小夜莺啊,明晚你又会在哪儿歌唱?

走过黑夜

那是许多年前的一次夜行,我还是个十五岁的孩子。

西边如血河般涌动的晚霞,开始凝作一片绛紫,又凝作苍茫、黛黑,黑森森的帷幕立刻遮盖了大地。

我踽踽地走着,心上压着的悲哀、疲乏和沮丧,逐渐被一种恐惧全面掩盖。真后悔为什么不投宿前面经过的那个村子,现在落得进退维谷,晚了……

夏夜散布着燠热、干燥,恐怖在急剧漶漫着。四野的庄稼黑洞洞的,密不透风。模模糊糊的高空闪烁几点星星,遥远幽暗。我开始逡逡巡巡——愈临近故乡,愈熟悉那些隐患地带及那些神秘传说,心也愈发地惶怵紧张起来。

我觉得山坳平谷都似坟墓一般升腾着阴森、沉闷窒息,那每一刻孤寂都似乎在无尽长地延宕。大山的褶皱在苍穹下变得更深了,似倒竖起来的深不可测的孔穴。树林子、野蒿,黑森森的长厚了许多,那草丛中会潜伏狼么?狼!我顿时记起老奶奶们说的大苍狼叼走村里小孩的事,我的心咚咚地狂跳,全身置于一种极度紧张的威慑惊骇中……

离村子还远。现在,可怕的夜风吹过,荒草掀起一片起伏不断的飒飒声响,树叶也轧轧地碰撞着发出不绝的回应,连那往日琤琤淙淙音乐一般好听的小河流水声也听起来骇骇的,惨惨的。突然,那凸兀的红崖上传来呲怪子鸟的怪叫:“呵呵呵呵”……那声音似哭似笑,在黑暗中刺耳地令人不堪忍受地回荡。我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同时,就看到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向我扑来……啊呀!我差点叫出声来,但定定神,黑影消失了,一切归于消隐,只有恐怖的印象和令人窒息的无边黑夜。我屏着气呼吸,战战兢兢循着黑夜的路,一边高度警觉四周的动静。转过那个小峁,是那棵黑森森的老树,我记起那棵黑森森的树上曾吊死过一个女人。头顶一颗流星陨落,恍惚中,我看到前面有亮点红红地一闪,隐现出一团黑影,接着,又暗淡下去。鬼火!一刹那,我的心又腾地瑟抖起来,仿佛大地陡然裂开了一道长长的缝隙,就要将我无情地吞噬进去。远处重又出现了那团黑影,蠕蠕地,和一明一暗的鬼火重叠在一起。我屏着气,惊悸地瞪大眼睛凝视,不像幻觉;再定定神,是人,是吸烟的夜行人。我的心倏地感到一种软绵绵的无力的松驰,人啊人……

那人在前面孤孤走着,我在后面寂寂尾随。我们老是保持一节距离。我不敢拉得太远,也不敢太向前靠去,我怕。父亲叮嘱过我:“路上千万小心!这年代,人……”人!那持枪的看守,对一个孩子都那么冷酷狰狞;那佩红袖标的人,竟恶狠狠地给瘦弱的父亲背上驮那么重的石头。父亲所以遭折磨,还不全坏在人!他上茅厕,不小心将衣袋里的红语录本掉下去了,人,检举了他……

苍穹的星星依然遥远幽暗。我们就这样走着。他一定察觉到他的后面有动静了,中途有好几次停下来,肯定是朝后面观望;此时,我也就立刻高度警觉地停下来。我想好了,这黑洞洞的青纱帐将到处是我的隐匿之地,若有不测,我立刻就会钻进去逃跑掉的。而当他重新起程时,我也赶快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就这样,一对夜行人,冷漠僵滞,彼此防范。他走,我也走;他停,我也停……

最后,大概是他终于捺不住了,停下来,向后大声召唤:“外——是人嘛?”

而我,一下听清了,那是同村宽厚和善的干爷的声音。我不由自己地喊了一声:“是我……唔唔——”我不顾一切跑起来,再也忍不住地哽咽起来……

远处,传来狗汪汪的咬叫声。

独树

初夏的夜晚安宁幽雅,浴满月光。几天来,我伴陪老植物学家一直在这块昔日森森然长过独树的故土游憩。明天,他将归去,那么今夜,也许就是他一生最后一次莅临了。我理解他此刻的复杂心情,能切肤地察觉到他的那些由咀嚼回忆煴燃而起的怅惘。几十年,人生南泊北旅,醉里乡野,梦中独树,树儿却早已消亡!不见了,高原山谷留下来的那棵最古老的树种;不见了,那铜钱大的淡黄色花朵,那朝南而雨朝东而实的奇异。即便是那些艰辛年月他茹苦含辛记载下的那些沉甸甸的乡谚传说考证,又有多少真正的价值呢!

良久,他幅度很大地俯下身子,若虔诚的神农后裔,向生长过独树的这一片土地深深叩拜。皓月皎皎映衬出他微微颤抖的清瘦剪影……

那时,村人都不知晓这棵独特的古树究为何名,归于何科。至于它为什么会长在相依河岸的这片背风向阳的低坳地,是风水土壤,还是什么魔力,恐怕已不是一般人所能解释的一个深奥问题了。村人只是一辈辈传下来,都叫它“独树”。村庄四邻八面,再也找不出一棵能与其类似的树了。物稀为贵,往来的人,都惊讶它的独特稀奇,纷纷摇头感慨:奇怪,怎么只这独独一棵!真正的稀罕之物呀……

独树苍劲挺拔,巨干凌空,足有五十米开外高,七八个后生手拉手合围,抱不严其躯。它掌状深裂的椭圆叶片呈深绿色,栗色的泡沫状树皮与众不同,主干和枝柯纹络隐隐向左扭曲缠绕。远观树身,冠蔽如盖,苍翠四荫,状如虬怒,气如龙蟠,形成了一道莽莽苍苍的景观。

每年四月,在春的温暖气息中,独树的叶儿便浓密起来,笼上一片充满诗意的绿。一场春雨,雾霭升腾,独树宛若裹上一层柔柔的轻纱,给人一种特别舒畅的心情。最弥足珍贵的,是这棵老独树年年开花。临近深春,那淡黄花儿便开了,花分六瓣儿,喇叭状,香气清冽。花期最盛时,大半个山谷都氤氲在一片令人陶醉的馥郁里。更稀奇的是这棵独树的花儿和叶子会预报凶吉。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直觉告知:凡满树花朵繁盛,朝东而放,这一年就风调雨顺,庄稼丰收;如果那年花苞稀疏,便是一个要遭旱灾或雹灾的歉收年头。若快下雨了,独树叶在那几日就会悄悄偏南,叶尖还会自行渗出些许晶亮的小水珠来。

高原干旱的四五月,是农家最需雨的季节。外村人见了本村人,总要急切地问:“那独树叶叶上渗出小水珠了吗?”“没有。”农民们便都焦虑。当那叶尖渗出湿漉漉的小水珠时,又总是村人喜悦地向四方邻村传递出好消息:“雨就要来了……”一声平常的乡音骤然变得马太福音似的。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独树,真乃独一无二!

不过,它也不全都是与人为善。这棵树自我保护本领极强,你万不可轻意攀爬。对有的人的攀爬,抚摸,它似乎宽宏大量,并不搭理。比如对我们几个常在树下玩耍、淘气顽皮的小伙伴采取的就是这种姿态。整个夏天,我们一帮孩子都在浓荫覆盖的独树下捕蝉、捉迷藏、纳闲、乘凉。这季节,那巨大的树冠上,栖宿着喜鹊、长尾蓝雀、黄莺、翠鸟等几十种各样鸟儿,它们和平共处,每天飞出飞进,在属于各自的那一方空间放开歌喉迎迓晨光,送别暮色,特别是那种深褐色背脊的水咕咕鸟,鸣叫声美妙动听,一边叫着一边摇晃着尾巴,总诱发我们天真的幻想。有时,我们难免要爬上独树去看那些鸟巢,当然,我们不会随意捣毁鸟巢,也不会掏走鸟蛋的,那样,会受到大人斥责。我们不过是难抑好奇,偷偷觑上一眼那些点缀着褐斑、绿斑、大小不同形状各异的鸟蛋,或抚摸一下小鸟儿出壳后那又细又软的淡黄绒毛,手一碰,它们便张开可爱的嫩黄小尖嘴……如此这般攀爬,我们从未感到过什么异样。可有的人不行,只要他爬过此树,立刻会引起肚皮红肿皮肤瘙痒的过敏反应,这也许大概就是为什么把它称为独树——“毒树”的缘由了。于是,吃过一次亏,他们就再也不敢造次了。

那一年夏,七爷家的小孙子爬过独树后,头晕,呕吐,他与独树触摩过的肚皮、手臂和裆部,全起了水泡,整整高烧了两天,挺吓人的。要不是医治及时,还真够危险的。也正是那一次,七爷与三爷反目为仇,大吵一场。七爷是先有六个小孙女而后才有这个小孙子的,视若宝贝圪蛋、命根根。他亲自给小孙子起了奶名儿“宝蛋”。故尔七爷怒火中烧,要动干戈连根挖掉这棵“毒树”。三爷当仁不让:砍它做甚?它又没跑到你家来戕害?是你家的小孙子要爬溜那树的么?三爷少时读过私塾,那时是老村长,知书达理,在全村德高望重。他当时头仰得高高的,看也没看七爷一眼,仍像往日那样温文尔雅地脱口诵出古训:“‘彼榛楛之勿剪,亦蒙荣于集翠’——只要有美鸟来往,恶木也不必砍去。你看它高枝临风,盛茂碧翠,每天引来多少雀儿呵。如果真是毒树,毒气袅袅,冷风飕飕,哪个雀雀还会来栖?”

村民们虽不能尽解其意,但那言辞却是听得清清楚楚的:那独树,是不可撼动的。村人都称道,三爷说得在理,这么广的地,还不能容下一棵独树么!只有七爷在背后恶狠狠啐了一口:驴屁,恶树为何不能剪除?老子有一天要连根把它剜绝。

我清晰记得,老植物学家那阵就下放在我们村,住在三爷家的边窑里,村人都叫他“老植物”。其实当时他并不老,戴一副褐色眼镜,脸极白皙,说话文绉绉的。我那时年纪尚小,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从北京一下跑到陕北这遥远的山沟沟?长大后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言论诛连从中科院植物研究所下放来的。老植物很赞赏三爷的为人,什么事总是和三爷一拍即合。不用说,三爷肯定也是受了老植物的启示。因为老植物学家给村人说,独树是稀世珍宝,是高原仅剩的一棵古生代树,是经历了漫长久远年代奇迹般幸存下来的“活化石”。

听老植物学家说独树是稀世珍宝,村人皆欣喜。尤其是三爷,乐融融地对村人说,老植物是见多识广的文化人,文化人可了不得,邻乡几十里一条荒沟,他们来拿根探杆戳了戳,就说底下有石油,果然就打出油来了。我们人老八辈在那儿放羊,又有谁知道那儿会埋着石油呢!

我曾多次见老植物学家和三爷及村人一起围着独树谈笑。我记得一个春日,那时树叶已悄然丰满新绿盎然,蓝天下,东风吹动万千枝条沙沙有声,像流水般的起伏生动。老植物和三爷抚摸独树,兴趣极好地夸赞独树不弃穷山僻壤,只长在普通农家的土地上。——“日日出西园,只望花柳色。乃知田家春,不入五侯宅。”那朗声唱和的余音在河谷山坳四面回荡……

何须问,树梢青鸟还来否,山坳紫雾去未曾!谁都不曾料到,几年后偏远山村那种平静安宁的田园牧歌生活就被一下打破了。山村风雨苍黄,前后折腾,乱纷纷你唱罢他又登扬,从此再没出现一个享有威望富有权威的人。

三爷在被批斗过几次后带着不白之冤去了,七爷登上了山村的历史舞台。那个春寒料峭的二月,七爷在台上激动得言语结巴,他用当时红得发紫的最时髦的“香花毒草”二元理论,责难破落文化人三爷竟敢和老右派沆瀣一气。他借口给村里几户最穷的贫下中农、五保户更换新门窗,砍倒了独树,算是了结了一桩十几年的宿愿。那天,从早到晚大锯哧啦——哧啦抽动,砍斧咣当咣当震响,独树的枝柯儿在冷风中瑟瑟抖动,最后,在迟钝的夕阳中,坚硬的树干终于唿啦啦似大厦倾一样倒下了。那一刻,那轰然沉重的巨响,是它向这个世界的最后喟叹和告别么?而只有七爷倒背着手站在那儿,一脸可掬的喜色,得意的像我从小人书中看到的远征军征服埃及后站在古城墙上的拿破仑将军。

我向老植物学家述说了这些最后的往事,半天他只讷讷地问了一句:“独树砍过后,就没有滋生出芽儿么?”“有过。后来牛踩羊啃,不知何时就再也不见它了”。最后他沉重地叹了口气,说你把它记下来吧,这无言的黄土大山下沉睡着我们许多该唤醒的回忆……于是,我断断续续,用了好多年时间慢慢回味咀嚼,才写出这篇故乡旧事。

神树

我的故乡村前坡坂上,有一棵“神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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