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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祈盼寒冬

时间一天天过去,每天,那些曾今让他们费尽心思猎杀的猎物每天都会有老弱的自己送上门来让族人们宰杀,同样的,族人中也每天有人自己送身于兽口,少昊后羿两人在恐惧中煎熬着,可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那一天父亲平静的走向一只猎豺,少昊后羿傻傻的站在那里望着父亲,他们想要哭嚎,却发现心中的痛抽走了他们身上所有的力气,张着嘴巴颤抖着,却总也哭不出声音,只有泪水无声的留下。

“父亲!”当猎豺将父亲扑倒的时候,两人终于喊出了声音,是那样的绝望和无奈......

他们想要转过身去,可是又舍不得最后一次看父亲一眼。

神女峰上气氛沉闷到了极点,仿佛有一股黑云笼罩住了他们。

这一天,母亲搂着少昊后羿两个人静静的坐了一天,直到夜幕降临。

“少昊,还记得母亲跟你讲的神女的故事吗?”母亲终于打破沉寂说道。

“母亲,少昊现在不想听故事。”少昊显得有些呆滞,说话也毫无生气。

“你问母亲那个婴儿怎么样了,母亲没有告诉你,咱家少昊就是瑶姬带来的那个婴儿,少昊你就是那个神之子。”母亲不理少昊,自顾说道。

“母亲?”少昊有些惊讶。

“神女瑶姬当初将你交给我和你父亲的时候对我们说,你的身世不便告诉我们,等你长大了如果你想知道你的身世,就离开部落往南走,找到一个叫做昆仑的山,那里会有一个人帮你解开你的身世之谜。”

“母亲,少昊没想过要离开部落。”少昊明白了母亲为什么不告诉他那个婴儿的结果,原来母亲是怕他离开他们。

“后羿,你跟少昊两个人一起能够打败长臂力王猿,十万里大山之中猛兽众多,也只有你们两个人一起才能打败他们,才能走出去,答应母亲,陪少昊一起找到昆仑,在到达那里之前,你们永远不要分开。”母亲心中有那么多的不舍与担忧,可是却又那么的无可奈何,只能一声声的祝福两兄弟相互扶持,共同挺过去。

“恩,我会的。”后羿答道。

“后羿,等寒冬来临你们离开这里以后,就一起往南走,后羿你是哥哥,你一定要照顾好弟弟。”说着,母亲便将两人紧紧的搂在怀里,这段对话也被染上了浓浓的告别之意。

“母亲,父亲是怎么做到的。”沉寂了一会儿少昊突然问道。他无法理解,父亲以及老族长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他们能做的那么坦荡,那么平静的面对死亡。

“因为你们的父亲,他对死亡无所畏惧,他对未来充满希望,因为他知道,他的生命的终结将会是希望延续,而你们,就是他的希望,所以你们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母亲说道最后,变成了喃喃自语,反复的重复着那一句话。

“不懂!”少昊擦了下嘴角的眼泪说道。

“你们会明白的,因为你们将来一定会成为你父亲那样的大英雄,你们将来也一定会找到,能够值得你们用生命去守护的人,那是我们存在于这天地间的唯一的意义。”

似是真的累了,三人就这样静静的搂在一起睡着了,黎明来临的时候,母亲拿出一块干肉撕成两份分别递给少昊和后羿。

“母亲,你的呢?”少昊问道。

“母亲今天不吃!”母亲答的很平静,但听在少昊耳中却如晴天霹雳。

“母亲?”少昊虽然已经猜到,但还是希望母亲的回答不是他所想的那样,但是,那只是他的幻想,母亲平静的点点头,转身,往山的背面走去。

少昊后羿扔下手里的干肉跟了过去,在山的背面,那只针毛暴熊的小崽子已经是瘦骨嶙峋,奄奄一息的趴在那里,直到母亲走到它的跟前,它的眼中才闪出一丝神采。

母亲转过身,对少昊和后羿说道:“孩子们,最后好好看母亲一眼,记住母亲的样子,然后转过身去。”

“母亲!”少昊后羿无力的跪在地上,他们想最后好好看一眼母亲,可是泪水总是模糊着他们的视野。

“听话!”母亲面带着微笑对他们说道。

两个人不舍的转过身,直到身后传来咀嚼的声音,他们不想听,他们把头深深的埋在地上捂着耳朵,可是内心里总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对他们说,“你们的母亲,不在了。”

时间一天天的过,天气也一天天的变冷,可是寒冬还是没有到来,部落里的人一个个成为野兽们的食物,只有部落里的年轻者年幼者还顽强的活着。

这一天,少昊静静的望着神女石像出神,他已经感觉不到悲痛了,死亡和希望一天天临近,只是不知道这两者哪一个会先一刻到来,这一刻少昊反而更希望早一点见分晓,哪怕最终是死亡先来,也好过这样一天天的煎熬下去。

“少昊,已经三天没有食物了,在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后羿来到少昊身边对少昊说道。

“我反而更希望那一天快点到来,你怕吗?”少昊反问道。

“有点。”后羿说完两人便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我决定明天,随父亲母亲去了。作为交换,会有一只猎物来成为你的食物。”后羿打破沉寂道。

“不可以,我们两个永远不能分开的。”少昊忙道。

“在这样下去我们两个都得死,我走了以后你就不要在想着去昆仑了,你一个人走不出去的,留在部落里,部落一定会回到从前的样子。顺便替我当上族长,可别输给后岳那小子。”后羿强颜欢笑道。

“我才懒得替你,后岳难缠的要死,明天我去,你活着,父亲可是一直都指望着你当上族长的。”少昊嘴角挂着笑,眼角留着泪说道。

“这是规矩,天塌了高个儿顶,我比你高,比你大,你怎么能跟我抢!”后羿坚决的说道。

“哥!”少昊扑进后羿怀里,两个少年大声的哭了起来。

似是来天开眼,或是老天也不忍心看着两兄弟天人两别,这一夜寒风呼呼地刮了一宿,第二天黎明天上开始飘起了雪花,寒冬终于赶在死亡之前到来了。

神女峰上的生灵都发出喜悦的欢呼后羿也放弃了之前的想法,再坚持一天,水水面应该就会冰冻起来,那个时候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果不其然,雪下了一整天,等到夜幕降临,水面的冰已经能够让人在上面行走了。打家一刻也不敢耽误,都各自收拾,朝着各自选择的方向走去。

“后羿,我们往哪个方向走?”说话的确实后岳,在神女峰上的这几个月,后羿兄弟俩并没怎么跟后岳说话,因为在这里所有人都忍着心中的悲痛,各自都不愿意说话,后岳的父亲后昆也同后离一样,牺牲自己为后岳换来了续命的食物。而此刻众人都看到了希望,作为部落里剩下的人里面最年长的三个人当然聚到了一起商量起来。

“往南走。”后羿果断的答道。

“为什么,你可不能因为我们要去南方就带着大家都往南走!”少昊问道。

“洪水刚来的时候,我看到很多飞鸟往南飞,想来是因为南方的陆地离我们更近,往南走一定能够更快的走出洪水的范围。”

后岳望着后羿,心中自愧不如,当初他可是发过话,自己并不觉得后羿比自己强,此刻却发现,后羿的睿智原来已经远超自己。突然他有感觉有什么不对,“你说你们要往南走,去哪里?”后岳对少昊问道。

“我们要往南,去一个叫昆仑的地方。”少昊答道。

“那是哪里,去哪里干嘛?”后岳接着问。

“这是母亲临终前交代我们去的,你放心,我们会先帮部落安定下来再离开。呵呵,没想到,最后族长的位子还是被你给夺了去。”后羿干笑两声。

后羿他们和一些年长的族人将部落的小屁孩们一个个用兽皮裹了个严实,待大家都收拾停当便都一起踏着冰面往南方走去。山上的野兽们似乎知道,这里人类才是最聪明的,也都跟着他们一起往南方走,这时部落里的孩子们踩在冰面上似是觉得很好玩,又嬉闹了起来。

这时,后羿发现有个黑色的小兽走到了他们的身边,却原来是那只针毛暴熊的小崽儿,望着他,后羿眼中闪过一丝尹狠。

部落里的小孩们嬉闹着,却又一个小孩跑了过来,拉着后岳的手对后岳说道:“后岳哥哥,咱们村的囚龙神树没有了。”

后岳揉了揉他的头道:“放心,咱们就算没有了囚龙神树,咱们还是囚龙部落......”

黑夜中,囚龙部落一众往南走着,中途碰到很多其他山峰上的活下来的生灵与他们汇到一处,以前高不可攀的山峰,此刻都成了冰面上一个个的石笋,也就是这些石笋,让他们等到了今天,等到了漫长夜晚后的黎明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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