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衣？
听到这个名字，皇甫元潇愣了下，才说：“知道。”
这套衣裳太有名气，而且极富传奇色彩，民间流传着无数真假难辨的传说。
但皇甫元潇有些困惑，冷竹宣为何突然说起这个。
虽然皇甫元潇回答了知道，冷竹宣还是讲起了关于霓裳衣的历史：“三百年前，前朝末代君王——南秦的晦帝，为他的爱妃柔氏织造过一件霓裳衣，知道吧？”
皇甫元潇点点头，身为女皇，前朝的史事她倒背如流：“嗯。据说，当年晦帝为了织造这霓裳衣，费劲千辛万苦，取了玄天山上的天玉冰蚕丝，动用了上千手艺绝伦的织女绣娘，织了七年才完工。”
玄天山山脉，是划分中原和西域的界山，山势险峻，内中各种毒虫猛兽数不胜数，鲜少有人冒险攀登。但是，玄天山上的天玉冰蚕丝，在中原很有名气。
影国的寒月绸号称是冰蚕丝织成，其实不过是蹭个名气，让招牌响亮些。
相传，真正的天玉冰蚕丝织成的布匹，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绝非寒月绸可比。
“可是，霓裳衣几百年前不是随战火丢失了吗？”皇甫元潇直勾勾地盯着冷竹宣手中的盒子，眼中带着几分微弱的希望，“难道这里面……”
冷竹宣缓缓打开盒子，取出里面的物品：“嗯，霓裳衣大部分是丢失了，只剩这条红绫有幸保存下来。”
皇甫元潇从冷竹宣手中接过红绫，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她端详着锦缎上的暗纹，大为称赞。
和它一比，影国那皇室特供、一年产五匹的寒月绸，不过是一堆破布。
皇甫元潇感叹道：“这红绫只是配件，尚且如此。不知当年的霓裳衣，究竟是何等风采。”
冷竹宣也颇为感慨：“是啊，民间传说，柔氏风华绝代，让晦帝为之倾倒，是一代有名的红颜祸水。”
皇甫元潇很不满，斜睨了冷竹宣一眼，冷笑道：“呵，你们这些男人，自己当了亡国昏君，偏偏要推出一个女子来承担‘祸水’的骂名。”
冷竹宣不言，扬起手中的红绫，将它抖开，红色的波浪在半空中翻涌，又缓缓飘落。
冷竹宣把它披在皇甫元潇肩上，目光却飘向别处：“若得红颜做祸水，我倒宁愿做个昏君。”
“啊？”皇甫元潇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她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耳根微微泛红。
冷竹宣把目光撤回来，轻飘飘地落在皇甫元潇身上，声音清冷：“可惜，没有这样让我动心的女子。”
皇甫元潇还是处于懵懂的状态冷竹宣这人想一出是一出，她反应不过来。
冷竹宣又恢复了轻松——甚至略带欢快的语气：“所以，你不要想太多。”
“谁、谁想太多了？”莫名其妙地，皇甫元潇觉得，自己的舌头不听使唤。
冷竹宣嘴角泛起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既然如此，你就选了这条红绫吧。”
皇甫元潇还是神情恍惚，反应过来时，就听见自己回答：“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