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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鹰般目光者现身

那之后,刘鹿多次前去福煤山找寻那位姑娘,却都无疾而终,真是如他所言,姑娘是被上帝过度宠溺的梦,也就像梦般一晃而消逝了。

因此,刘鹿整日闷闷不乐,相思成疾,却把此情藏匿在心中,谁都不予分享,即使是他可爱的妹妹,也无权得知。

青春的恋爱梦都是最损伤身体的,却无怨,还乐在其中。

都言心病还需心药医,外者无份知。刘兰丝毫不明因果,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哥哥整日耷拉着一张脸,无能为力。

关于暗中跟踪巫女洛可可,追查神巫族大本营的事情,刘鹿也不再上心,只初次吩咐刘琦暗中跟踪洛可可,究竟为何跟随,跟踪什么,全无指示,每次刘琦发问,他也爱答不理,刘琦渐渐提不上兴趣,当作打发日子罢了。

今日,却有一位带着兜帽的男子前来求见,瞬即引诱了些刘鹿的兴趣。

刘琦在前,带兜帽的男子伴后,兜帽男子只让刘琦带了一句话,就让刘鹿瞬即兴趣盎然,召他入内。

那句话便是:“我就是四帝子一直在寻找的人!”

刘鹿寻找之人无非三位:那位日思夜想的梦一般的姑娘,那位叩福广场上怒射苍鹰般凌冽目光的诡异者,还有就是那些神巫族人。

神巫族人?刘鹿想都没想就排除了,天然排除,不需要理由。又听说是男子,那肯定就是那位苍鹰般凌冽目光者,刘鹿内心笃定,好奇与兴趣却骤然而生。

究竟他是何方神圣?

刘鹿自有记忆以来初次见到那么凌冽的目光,拥有这般目光的人物到底是个什么模样?英俊?丑陋?话语诙谐?处事单调无聊?他的脑子里已然弥漫开了各种形容词。然而见了真人,脑袋里的那些形容全都碎烂成不堪。

他戴着灰色的兜帽,与刘鹿曾戴的灰色兜帽相仿,兜帽檐垂落,盖住了他的额头,半面脸都被面具贴着,极服帖,根本那半张脸与面具融为一体似的,脸是长脸,大概年龄却难以猜测,或许三四十的样子,毕竟另半面未带面具的脸部皮肤,稍显老化,已生了些皱纹,尤其是鱼尾纹,异常明显。

两眼果真炯炯有神,却有利光。

刘鹿起始已猜出他的身份,因而极力避开他的眼神,怎能避开?他的余光犹如锋利的刀刃般来来回回忽闪着冷寒的白光,刺痛着刘鹿的双眼。

“你身上的血液可真让人发狂呀?”兜帽者看似冷不丁地胡言乱语,其实自有深意。

刘鹿的血液的确会令人发狂,却不是让人生病,而是让人想占为己有的丧心病狂,毕竟这小小的格桑城无福消受!说句不好听的话,要是能出了小城,定会因由这血液招人追杀的。

“什么意思?”刘鹿不明所以。

“在这里解释不就成了杞人忧天啦!哈哈,你终会知道的。”兜帽者依然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语。

却大有用处。对呀,终会知道的。

“这里指哪里?什么终会知道的?好好说话你也不会嘛?”刘鹿被激上来了情绪,却又瞬即压制住,自觉已被牵着鼻子走,这才危险,话锋一转,说道,“你来见我,不会只为了说两句可有可无的话吧?”

“叩福广场一别,我料想四帝子肯定日夜思念我,因而前来解你思念的苦涩!”兜帽者打趣道。

话中有话,刘鹿已然摸到兜帽者所要引出的话头,正色道,“不仅是苦涩吧!那日高台之上,我问了巫女一句问题?你今日是来解那道思念之题的吧?”

大家说话都变得隐晦,甚至隐晦过了头,什么思念之题?不就是关于神巫族的信息。

“四帝子果然聪明,一点就透!”

“那你倒是解释解释!”

“解释之先,我得先予指正你一处错误。”兜帽者轻言悦色。

“错误?我倒来了兴趣,有意思嘛?”刘鹿竟毫无掩饰地曝露心中的真诚的俏皮话。

因由刘鹿近些日子接受恭恭敬敬的人事,惯了,竟有些乏味,蓦然想念起以前曾被痛骂傻子的那段过往,毕竟那样的日子,大家都很真,你差,大家骂你,你好,大家夸你,那般生活简单极了。大家都不装,不装的日子也才是闲适的。

“有无意思,得你来评判。”兜帽者说道。

兜帽者并不称呼四帝子为“您”,而是以平等身份的“你”来称呼,可见他只把刘鹿当作一位普通的聊天对象,共话家常罢了,这般状态倒最合刘鹿心意。

“那你说吧!”

“高台上的那位所谓的巫女,根本不是什么巫女!”兜帽者笃定道。

他毫不拖拉,也不委婉,直达错误核心地带,一句话就定了基调。

“怎会不是?她会那么多巫法,能让见其目光者瞬成冰雕,甚至…….你难以想象的。”刘鹿反驳道。

刘鹿脑海之中早已窜出许多非同寻常的画面,所谓的无师血液、自己体内的那股子邪热、拥有生命的灵散剑等等,如何能假?

却不愿把这些内容告知兜帽者,这是他与洛可可的秘密,只该他们二人私有,其他人无权,也无福得知。

兜帽者咽了下口水,那声音似在提醒着刘鹿的神经,告知他:兜帽者接下来该说重点了,请绷紧神经细听。

果不其然,兜帽者严肃得一丝不苟,说道,“请你听好,巫女本是冰候鸟所变,而那位女子一定不是冰候鸟,她就是普普通通的格桑城民,若说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更像是受了某种邪物的侵染。”

刘鹿的思维焦点全都聚焦在“冰候鸟”与“邪物侵袭”之上,问道,“巫女是冰候鸟所变?我怎知你说真道假,你果真见过神巫族?”他道出心中蠢蠢欲动的疑问。

“没错,不仅见过,更交过手!我知道,你也焦急地想找到它们!没错吧?”兜帽者说道。

“呵呵,你既然来了,也是来帮助我找寻到它们的吧!”刘鹿笑道,态度却是笃定。

刘鹿听“话”,总能听出话外之音,只要人说话,他就能捕捉,即使那些精通于规避情感、意识流露的高人,但凡他们开口,也难逃刘鹿手到擒来他们的意图。而刘鹿已然通过兜帽者的语气、话中的字里行间,听出兜帽者有求于自己。

“哈哈!你的嗅知能力、分析能力果然不同凡响,看样子,你已经猜知我的来意了!”兜帽者已然话在试探。

“有什么要求直接开口吧!”刘鹿和颜悦色道。

兜帽者无法回避,说道,“我想追随你!”

“追随我?这个借口也太古旧了吧,你说假话也该想点新鲜的词语吧!”刘鹿不禁讽刺道。

刘鹿的脑海里本也难以设想兜帽者的要求,毕竟照他能力而言,金钱、官位、女色等等,并不算什么难事。只是他说要跟随自己,却难免令刘鹿嘀笑皆非,为何跟随自己?他这一块扶不上墙的臭泥巴,有何理由让能力卓越者侍奉,这不是笑话嘛?

“你听了我的故事之后,再行定断吧!”兜帽者说道。

“我洗耳恭听!”

“格桑城民只知道有一方外城人,就是那些炼毒师,却忘了我们。我们是另一方外城人呀,而我们大多都是怪凡者,为何无人知晓?那是因为我们惧怕那些炼毒师,他们是我们的天敌,我们就像蛇遇到鹰般,天然会躲避他们,数百年来,怪凡者快被炼毒师们斩草除根了,唯剩下可怜的几个人,在叩福镇苟延残喘着,却也劫数难逃。什么狗屁的祈福者,那就是炼毒师的追杀令,他们明面上以祈福为幌子,实际上是获知了我们的消息,前来斩草除根的。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要反抗,因而渴望四帝子的帮助,也唯有你能帮助我们回家!”兜帽者可谓声泪俱下,声音之中渐现哭腔。

而那“回家”两字,刘鹿还未感觉到它的分量,那两字是正是他的满满的生机,也是他的噩梦。

不过兜帽者的一番言论倒意外博得了刘鹿的信任,那些肮脏的炼毒师,本就阴险,在刘鹿看来,可谓无恶不作。又在格桑城只手遮天,要躲避他们,确实千难万险的。

且兜帽者对于刘鹿有种天然的难以言明的尊崇,似乎刘鹿确有某种异于常人的魔力,迫使他相信刘鹿定然可以帮助他们回家,然而,回家?回什么家?格桑城能有炼毒师无法触及的家存在嘛?刘鹿也懒得深入考虑。

反而刘鹿对于炼毒师的恨意再次被拔高,说道,“虽然我不知该怎么帮助你,但只要你说的我能提供援手,我义不容辞,因为我也对那些外城的炼毒师同样深恶痛绝。当然,我也希望你能先帮我找寻到神巫族的大本营。”

毕竟兜帽者能够找寻到神巫族,这是多大的好消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刘鹿也不愿这到手的鸭子白白飞了。

“呵呵,我可记住了!”兜帽者笑道。

刘鹿的思绪却又转回至洛可可身上,依然不解道,“她竟不是巫女,冰候鸟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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