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让秦钟单十分困扰。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所有人都带到了警局，开始还原事情发生时，各人所在的地方，所做的事。
由于许奶奶心脏病发的缘故，她还住在医院里，许老爷子就代表了她发言。至于李胜利，也已经被叫醒了。当他看到张春芳的时候，惊讶、错愕、恐惧、愧疚……如果把他这些表情拍下来做成表情包，肯定会火。
警局的会议室里。
秦钟单和林雨涵坐在靠近门的位置，李胜利和张春芳坐在大会议桌的左侧，萧逸和许老爷子坐在右侧。
秦钟单敲了敲桌子，道：“死者的身份目前还在调查当中，不过，死亡时间已经确定了，晚上九点钟左右。我叫你们几位过来，想请你们讲述一下，九点到九点半这段时间，你们都在干什么。”
“我和老伴在院子里歇着，后来，小萧开门进来，我们就聊了一会儿天，然后小李就打着电话出来了，他刚出院门，就发出了一声惨叫，然后我和小萧立刻冲了出去，看到小李瘫坐在地上，而且地上都是碎肉和烂骨头。”许老爷子第一个说道。
“我从医院回来，走在胡同里的时候，我没有看到任何的碎肉和骨头，也没有血迹。然后我就开门进去了，和许爷爷聊了起来，并且告诉他，我要搬家了。之后李叔就打着电话出去了，然后发出了一声惨叫，我和许爷爷就一起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然后就看到了满地的碎肉。”萧逸道。
“我一直在屋子写小说，后来，小萧开门进来了，和许大伯聊了起来。那时候，我看了看时间，是九点十五分。”李胜利顿了顿，道，“接着，孩子就饿醒了，我就给春芳打电话，让她赶紧回来。同时，我也拿着钱出去买奶粉。”
李胜利咽了口吐沫，脸色不由得浮现出一抹惊惧的神色，“我走出院子，走着走着，突然闻到了一股很浓郁的血腥味，我仔细一看，看到地上都是碎肉！我被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叫了一声，然后许大伯和小萧就出来了。”
张春芳看了李胜利一眼，对秦钟单道：“秦队长，我在干什么，我刚才都告诉你们了，我就别说了吧。”
秦钟单知道，她这是担心李胜利会知道她的烂事儿。但，办案子就是办案子，王法面前容不得私情。
秦钟单缓缓摇了摇头，道：“这件事，瞒不住的，你最好现在就说出来。”
纸包不住火。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张春芳索性一咬牙，把她和豆腐店老王在一起的事说了出来。
李胜利气得浑身发抖，破口大骂，“贱女人！你这个贱女人！！”
秦钟单早有预料，一把拉住了李胜利，道：“冷静点！现在人命关天，你那点破事儿，回家自己解决！”
“你骂我？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张春芳也是怒火冲冲，“一天天的窝在家里写的网络小说，结果呢？你赚了多少钱？一毛钱都没有！！家里的钱，家里的开销，都是我一块一块挣回来的！！我白天出去工作，晚上还要伺候老王那个老不死的，回到家还要带孩子，我受的苦，我受的累，你知道么！？”
说着说着，张春芳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李胜利张了张嘴，歇斯底里的谩骂，全都咽回了肚子里。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神色颓然的瘫坐在椅子上，说不出的落寞与萧索。
看到李胜利不再闹了，秦钟就把目光转向了许老爷子，“四合院的租客还有两位，她们在什么地方？”
许老爷子想了想，说道：“她们是美术学院的学生，每到晚上都会过来住。不过，这一两天，她们倒是没有回来过。”
那两位租客不在场，嫌疑倒是可以排除。
“队长，这是豆腐店老王的口供。”有人送来了一份文件。
秦队长接过之后，翻看了一下，道：“豆腐店老王可以证明，张春芳没有说谎。”
于是，目前嫌疑最大的一个人，只剩下了……
秦钟单把目光转向了萧逸，一字一顿的说道：“现在，你的嫌疑最大！”
萧逸不由得苦笑。他心里知道，死者的死亡时间确定在九点钟左右，他这个九点十五回到四合院的人，确实嫌疑最大。
而且，如果是九点钟死亡，到九点十八发现尸体和碎肉。十八分钟的时间，虽然勉强，但足够布置现场！！
“秦队长，我知道我的嫌疑最大，可是我真的没有杀人，更不会做出分割尸体这种事。”萧逸辩解道。
许老爷子也说道：“没错，小萧的为人我清楚，很热心很善良，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人很多。”秦钟单冷静的说道，“现在，讲的是证据！萧逸，你有没有能证明，你不是凶手的东西？”
萧逸摇了摇头，他确实无法做出证明。那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在胡同里，怎么证明？
“队长，死者的身份已经证实了，死者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另一个警察又送来了一份文件，“程思敏和孙芳飞，都是美术学院的学生，今年上大三。”
“啊！”许老爷子不由得惊呼了一声，“是她们两个！！”
秦钟单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另两位租客？”
许老爷子点了点头，唏嘘道：“没想到啊！她们好几天没来，原来是……原来是……哎！！”
“叮铃铃，叮铃铃”
许老爷子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你好。”许老爷子接通了电话。
“许爷爷，我是小程，我和芳芳今晚不回去了，不用给我们留门。”手机里传来了程思敏的说话声。
而这个声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静。
程思敏，她……不是死了么！？
为什么还会打电话来！？
“啪”
许老爷子手一松，手机掉在了地上。手机里的声音一下子断了。
而这声音，也让所有人惊醒了过来，鬼……竟然打来了电话！？
“鬼啊！”张春芳尖叫一声，扑在了李胜利怀里。李胜利身体不断的颤抖着，却还在紧紧的抱着张春芳。
秦钟单紧紧的抿着嘴唇，双手用力的捏紧了椅子扶手。
林雨涵呼吸急促，美眸圆睁，额头汗如雨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