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注意到潘小莲神情有异，不由好奇发问：“姑娘，王妈妈的话你也都听到了，咱们以后的日子到底该咋办？只要你说出个章程来，我元宵一定照做！”
“元宵，我先问你一件事儿，你想艳压群芳做花魁么？如果你想做花魁，我就有法子把你捧上花魁的位置，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儿，在你当上花魁之后，想法子让王妈妈放我离开花楼！”
元宵听潘小莲如此发问，哭笑不得，她伸手探了探潘小莲的额头，叹道：“姑娘，你的烧不是已经退了么？怎的又说胡话！先不说论皮相我就不是当花魁的胚子，若我是个当花魁的料，王妈妈也不会让我来伺候姑娘你啊！
再说了，当花魁也没什么好处，还不如我们这些小丫头来得干净自在。姑娘你若是当上了花魁，除非碰上一个对你铁了心的富家子弟才有望从良，不然便是一辈子在花楼挂牌接客的命！
依姑娘的相貌在十年之内自然是不惧那些好皮相的姑娘的，可是十年后呢？
能当上花魁的姑娘不少，可是能熬到在花楼做妈妈的花魁，至今为止可只有王妈妈一个！
旁的那些个花魁哪去了？多半是死在算计里了，至于是谁的算计里，姑娘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潘小莲听了元宵这一番话，无奈一笑。
她方才给了元宵两个选择，若是元宵想要当花魁，她便将元宵留在花楼，这脱逃的主意自然也不会同元宵商量，可是听了元宵这番话，她对于元宵是个什么样的人，心里也算是有点数儿了。
元宵这丫头，固然是个心地纯善的人，但她却也不是傻子！元宵啊，实在是个明白人。
正因为她明白靠她自己的力量是没法子离开花楼的，所以她才会接受王妈妈的命令前来伺候身为花魁胚子的自己吧。
这样一个明白人，作为自己想要离开花落计划的共谋人，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你的意思我明白，无非是劝我打消偷逃的主意罢了。”
“姑娘明白就好。”元宵轻笑几声，“姑娘若当真想离开花楼，倒不如在竞选花魁这一事儿上做文章。别的不说，姑娘竞选花魁那几日，花楼中的权贵子弟定然不在少数，如此一来，姑娘想要哄几位爷出手，也容易不少。
不过想离开这销魂窟的人可不止姑娘你一人呐……姑娘若是早点出了意外，对于那些个好相貌的姑娘们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她们少了一个对手。
若当真有那一日，元宵自然也是活不了的，所以姑娘，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不管我愿意不愿意，我们两个的命，在这花楼里头，算是绑在一块了。”
“我明白的。”潘小莲苦笑几声，叹道：“你这丫头，倒也是有心计的很，方才我刚醒，看你一团孩气没留意，竟被你蒙了去，你哪是个心无城府藏不住话的人，分明是个机灵鬼！
若是我不试探你一回，想来方才这些话，你也是不愿同我说的。”
元宵给自己斟了一盏茶，笑着轻呷一口：“姑娘怕信错了人，元宵也是一样，所以这试探姑娘程府深浅的事儿，也请姑娘别太在意了。至于元宵一团孩气的模样……这也算不得什么，这销魂窟里头，又能有几个孩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