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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和太阳肩并肩

酒楼里宾客满座,随着一曲轻柔的古琴曲子落幕,酒楼内先是静默几秒,然后突然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登时博得满堂喝彩。

演奏曲子的古装美女在掌声中走上前台,捏着裙角姿态优雅地施了个古代礼,顿时叫好声更为热烈了几分,甚至有几个年轻男人因为古装女子的曲美人更美而瞬间被拜倒在石榴裙下,各自拿着名片拥簇在一起挤上前来,想要上演一段才子佳人的良缘佳话,只是还未等他们靠近,便被一脸微笑的侍者给拦下了,于是几位年轻人只好是眼睁睁地看着古装美女曼妙的身影渐渐从帷幕中隐去。

在换衣间换好便装,急匆匆赶到二楼之后,刚才大堂内演奏琴曲的演奏者佘婷婷不禁拍着胸口舒了一口气,还好那人还在,不然的话,错过今日,还真不知道何时能再见了。

佘婷婷走上前来,而同坐在一张长凳上的江凡和崔耀仍旧是勾肩搭背地划着拳,一口一杯地往嘴里灌酒,丝毫没有察觉一位美女悄悄来到了自己二人身后,最后还是周围人聚焦的目光让崔耀感觉到了异常,赶紧回过头来看了看。

这一看之下,崔耀心里不由得一惊,赶紧站起身来赔不是道:“哟,这不是咱们青梅阁鼎鼎大名的琴仙姐姐吗?佘姑娘,真是对不住啊,刚才光顾着和凡哥喝酒了,竟然连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都没注意到。”

崔耀连连鞠躬致歉,绝对有十成十的诚意在里面,对待自己眼前这位新晋的摇钱树,崔大公子现在心里可是着紧的很,生怕自己哪个地方做得不够周到,再把人给气跑了,那自己这酒楼里这日进斗金的生意,可起码要缩水一大半,这如何能让视钱如命的崔达公子心里不紧张?

“崔老板,您别这么客气,我,我实在是受不起啊!”佘婷婷双手停在空中,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去扶,尽管到青梅阁兼职打工有一段时间了,但生性善良的她还是不太习惯于酒楼背后的大老板对自己如此客气的态度。

“行啦行啦,崔大公子,你还是收起你那套惺惺作态的架势吧,看把人家妹子给吓的。”江凡一把将崔耀给拉回原位坐好,然后将目光看向紧张得有些手足无措的佘婷婷,一个月的时间不见,没想到这个心思单纯的小姑娘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啊!

“佘同学,怎么样,这一个月以来,在这里呆得还行吧?姓崔的没有欺负你吧?”

“没有没有,崔老板和这里的各位前辈对我都很照顾。”佘婷婷急忙摇手解释,但当她对上江凡打量的目光时,佘婷婷一张俏脸又是一如既往地一红,羞赧道:“这里很好,和我之前打工的地方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只是……”

“只是什么?”见佘婷婷似有难言之隐的样子,江凡脸色顿时一沉,然后一把搂住崔耀的脖子,半开玩笑地对着他说道,“崔公子,你还是老实交代吧,是不是你这只铁公鸡又变着法地扣人家工资了啊?”

被江凡的手臂牢牢锁住脖子,见识过江凡以一挑十仍旧轻易取胜的崔耀顿时急得满头大汗,连给佘婷婷使眼色,“凡哥,你这可就冤枉我了,佘姑娘在我们酒楼里,那可是和氏璧一样的存在,我给她涨工资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扣她的钱呢?佘姑娘,你赶紧帮我说几句话啊!”

佘婷婷不知道这两人只是在开玩笑,还真当江凡是在给自己抱不平呢,于是心里一急,赶紧急声劝道:“江大哥你别误会,崔老板给我的工资都是每日一结,而且每次给的都比合同上订好的要多好多,我只是,只是觉得上次江大哥帮我从坏人手里把钱抢了回来,还给我介绍了一份这么好的工作,我竟然连一声谢谢都没说,心里挺过意不去的,就想好好请你吃一顿饭,正式感谢一下你!”

佘婷婷此话一出,正在忙着打闹的两个年轻男人立马傻眼了,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崔耀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满脸暧昧地说道:“嘿嘿,凡哥,听见了没,人家想请您吃饭,正式感谢一下您呢,到底去还是不去,您倒是说句话呀!”

“闭嘴!你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江凡恶狠狠地瞪了多管闲事的崔耀一眼,但当他看向紧张得两腿比站岗的哨兵还要笔直的佘婷婷时,却有些犯愁了,倒不是别的,实在是不好意思因为自己举手之劳的小小恩惠,就厚着脸皮让人家一个还在上学的女学生来请自己吃大餐。

“呃,那个,佘同学啊!”周毅咳嗽两声,苦思冥想着到底该如何尽量委婉又能在不伤害到对方自尊心的基础上来拒绝佘婷婷。

“啊,江大哥,我在呢!”

看着如临大敌一般满脸肃穆的佘婷婷,江凡倒是没忍住先笑了起来,连连摆手说道:“佘同学,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啊,我又不是老虎,难道还能把你吃了啊?”

经过江凡这么一说,佘婷婷也发现自己实在是太紧张了,于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后,又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江大哥,你最近有空吗?”

江凡沉吟了一会儿,在犹豫到底应不应该答应人家小姑娘的盛情邀请,可想了想之后,又觉得自己毕竟是有“家室”的人了,即便那只是名义上的,但还是不要招惹别的女人为好,于是故作为难地说道:“佘同学,不是我不答应你,实在是我最近的确有些抽不开身啊,况且,我上次帮你从抢劫犯手里把钱追回来,那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你完全不用放到心里去,至于你现在的工作和酬劳,也完全是你个人劳动所得,就更用不着感谢我了,所以……”

话说到这里,江凡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他相信,以佘婷婷的聪慧,应该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哦,是这样啊。”虽然心里早就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但当事情真的发生时,佘婷婷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失落——

毕竟江大哥可是和崔老板这样的大人物都能称兄道弟的人物,怎么可能会把自己这种平凡人家出身的女孩子放到心里呢?

心里这般一想,佘婷婷就愈发感觉到难过了,同时也觉得自己站在这里不免有些碍眼,于是赶紧调整好情绪说道:“那江大哥你们继续喝,我先回学校了。”

“好的,路上小心,遇到事情记得打你老板的电话叫他联系我。”江凡微微一笑,并未做任何挽留。

“嗯,我知道了。”佘婷婷麻木地应了一声,然后对着坐在江凡旁边一脸懵比的崔耀略微躬身说道,“那,老板,再见,我先下班了。”

直到佘婷婷跌跌撞撞地消失在视野里之后,崔耀才刚回过神来,捅了捅江凡的胳膊:“凡哥,这么好的姑娘,就这么让她走了?”

“不然呢?”江凡耸了耸肩反问道。

“你傻呀!”就像是他本人错失了一段良缘一般,崔耀的反应,比江凡这个当事人还要激烈,就差指着江凡的鼻子骂了,“那妹子明显是对你有好感啊,这么单纯善良,长得又漂亮的女孩子,简直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啊,我说凡哥,你今天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呀?”

“所以呢?”江凡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对崔耀的指责,他倒是没有丝毫反感。

“所以,呃,这个……”崔耀又是捶胸顿足,又是抓耳挠腮,愣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汇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最后只能是气急败坏地说了句,“得,我算是看明白了,我这是急惊风碰上个慢郎中,瞎着急,既然您这唱戏的都不觉得可惜,我个看戏的可惜个屁啊!”

江凡看了眼坐在旁边喝闷酒的崔耀,然后轻叹一声,故作惋惜地说道:“崔公子啊,不是我不觉得可惜,只不过,你说我这么个结了婚,有了家室的男人,家里抱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儿不说,要是再惦记上人家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是不是就有点儿太不知好歹了啊?”

“什么小姑娘大姑娘的,我看人家佘姑娘就挺好的,要是换成别人,早就……”崔耀现在心里烦得很,哪儿有心思听江凡长篇大论的一番说教,只是才刚埋怨上几句,崔耀就猛然惊醒过来,“你说啥?你结婚了?”

看着一脸震惊,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大的崔耀,江凡强忍住心里的笑意,满脸唏嘘道:“是啊,都说婚姻就是男人脖子上的一道枷锁,这话果然诚不欺我,我现在算是切身体会了一把这枷锁的力量喽!”

“等等等等,你先别说话。”崔耀一时没反应过来,果断一抬手止住了江凡继续感慨的趋势,“先让我捋一捋。”

没过多久,崔耀就开始一脸狐疑地看向江凡:“凡哥,你刚才说,你已经结婚了,对吧?”

江凡点头。

“那嫂子是谁?漂亮吗?什么时候领过来让小弟见识一下?”

面对崔耀一连串如同连珠炮似的追问,江凡不禁又是鄙夷又是自得地看了他一眼:“我说你怎么这么八卦啊?”

“废什么话呀!”一看江凡那副得了宝贝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炫耀表情,崔耀心里就信了大半,赶紧催促道,“凡哥,快说说,你和嫂子是怎么认识的?”

江凡撇了撇嘴,先是不慌不急地抿了一口小酒,然后才在崔耀狗急跳墙的眼神威胁下,转为一脸深沉地说道:“那是一个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

一听这个仿若说书似的开头,崔耀被江凡提到极点的浓浓八卦之情就被浇灭了大半,直到江凡絮絮叨叨了大半个小时之后,崔耀呵欠都已经打了不知道多少个,至于听下去的兴致,更是半点都欠奉,一边打着瞌睡,一边敷衍道:“嗯嗯,然后呢?”

“然后,我和你嫂子从此就过上了幸福而美满的婚姻生活。”说完,江凡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心里不无自得地想道,

看来小爷编故事还是有一套的,就算将来在黑车界混不下去了,也可以去说书嘛!

“没啦?”崔耀惊疑不定地看了江凡一眼,他还真怕一脸意犹未尽的凡哥嘴巴里再蹦出个“说时迟,那时快”之类的词汇来。

不过好在江凡并未如此,仅仅是摇了摇头:“没了。”

“好!”崔耀昧着良心叫好一声,象征性地鼓了鼓掌,紧接着问出了自己最为在意的问题,“那嫂子的名字叫什么?漂亮吗?”

“你嫂子那自然是漂亮得没法说了,至于你嫂子的名字嘛……”江凡两手叉腰,一副恨不得要飞上天去和太阳肩并肩的架势,“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叶家大小姐,叶月秋是也!”

“神马?”当听到“叶月秋”这三个字从江凡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崔耀的惊讶简直比听到江凡结婚这样的消息十个加起来还要大,“凡哥,你该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那还能有假?”江凡依旧是那副鼻孔朝天的姿态,

“说时迟,那时快,我和叶家大小姐啊,那叫一个……”

一听这话,崔耀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彻底瘫倒在酒桌上——

得,凡哥这牛逼又开始吹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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