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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初出茅庐

这日上午,几匹快马在袁老板的茶馆停了下来,几个人下了马来进了茶馆,走在前面的是一位衣衫华丽的年青公子,手里摇着一把纸扇,远看有些风雅书生的意思,近看却是黝黑面皮,满脸的麻子,便似那黑铁的锅里撒了一把芝麻,星星点点,错落有致。后面跟着三四个随从,腰里挂着朴刀。

那公子待随从用袖子擦了长凳,大奈奈坐定道:

“掌柜的!给本少爷来壶龙井!奶奶的,渴死了!”

袁掌柜迎上来道:

“对不住啦!这位公子,小的这儿没有龙井这么好的茶,小的这儿都是打这第一山上采的雨花茶。要不,给您来一壶?”

那公子不耐烦道:

“龙井没有?奶奶的,那碧螺春呢?黄山毛尖什么的总该有吧?”

袁掌柜陪着笑道:

“哟!您看,您说的这些啊……小的这还都没有,要不这雨花给您来一壶,您凑合着喝行吗?”

那公子摆手道:

“算了算了!奶奶的,你们这些乡下地方啊!自然比不了我们泗州府了,那雨花什么的,给少爷沏上拿来!奶奶的。”

“好嘞!”

袁掌柜唱了个喏,把茶给那公子倒上。

这时,小蝶跑了进来对袁掌柜道:

“阿爹!娘身子不舒服,要不要找大夫呀?”

袁掌柜正待说话,那公子见了小蝶,站起身来道:

“奶奶的,好个标致的小娘子!要找丈夫么?本公子便是了!”

小蝶大怒,看了看他,却待说话,只听袁掌柜接口道:

“公子说笑了!怎敢劳您大驾呢?您喝茶……喝茶!”

那公子道:

“掌柜的!这是你的闺女?奶奶的!长得不错嘛!哈哈!本少爷很喜欢!”

那边上的随从忙上前对袁掌柜道:

“掌柜的!你走运了,我家少爷看上你的闺女了,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

见那袁掌柜不说话,复道:

“……嘿!……知府杨大老爷是我家公子谪亲的表叔叔,这么大的泗州府,谁见了我家少爷,敢不称一声‘赵公子’?您打听打听!”

说的袁掌柜不住低头称是。

那公子摆手道:“好了赵大!奶奶的,说那么多干什么,莫要吓着了这些乡亲。”

说罢手摇纸扇行至小蝶面前道:“奶奶的,小娘子今年几岁了?”

袁掌柜慌忙应道:

“小女年纪尚幼,过了年方满十六岁。”

一面转头对小蝶道:“小蝶,你快去村里请田大夫来看你娘的病。”

小蝶答应了一声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那公子待小蝶走了出去,讪笑道:

“十六岁了还小么?奶奶的,本少爷正缺个贴身的丫头,明日你便把她递到我府上来吧!本少爷保管她跟了我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袁老板陪笑道:

“公子说笑了,看公子的衣着,出身必定是名门望族,小女生性顽皮,不懂规矩,怎配服侍公子呢?您老就高抬贵手,放过小女吧!”

那公子冷哼一声道:

“奶奶的,本少爷好好对你说了,你若是听话,便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奶奶的,若是惹得少爷我发火,那后果就很严重了!”

那公子续道:

“就这么说定了,明日上午,你带上你家闺女,到泗州府府衙,报本少爷的名号,自然有人带你们进去!”

袁掌柜急道:

“还请公子高抬贵手,老朽无子,还指望着小女送终呢!”

那公子怒道:

“你若是再多费话,现在就送你的终!奶奶的,这泗州地界上,谁敢不给我赵虎面子,哼!……明日若是不见你的闺女,少爷烧了你的鸟茶馆!奶奶的!”

麻面赵虎说罢起身向外走,却见一个布衣少年挡在他的面前,眼见着大少爷他过来,竟然没有让道的意思。不由大怒,骂道:

“哪里来的野小子,竟敢挡本少爷的道,奶奶的!不想活了么?”

那布衣少年正是胡蝶,胡蝶模仿那赵虎的声音道:

“哪里来的黑皮麻子,竟敢挡本小爷的道,不想活了么?”

胡蝶这两句话学的极像那赵虎的声音,只是将“野小子”换作了“黑皮麻子”,当即引得众人大笑。却不知这“黑皮”与“麻子”正是赵虎有生以来的两大遗憾,麻面赵虎听了胡蝶的话,勃然大怒,将手中折扇合拢,一招“毒蛇出洞”向胡蝶面门击去,骂道:

“好个巧嘴的畜牲,活得不耐烦了,让爷爷给你送终吧!”

胡蝶待那折扇将至门面时,右足后撤,右手抓住折扇顺势一拉,人已避了开来,左手成掌在赵虎的肩上一拍,那赵虎站立不住,顿时摔了出去,胡蝶笑道:

“小畜牲骂谁呢?”

话音刚落,那赵虎“扑通”一招“恶犬****”重重摔在地上,口中仍答道:

“奶奶的,小畜牲骂你!”

话已出口,方知着了胡蝶的道。

那赵虎的几个随从止不住的捂嘴偷笑,赵虎大怒道:

“奶奶的,笑个屁,还不快上,这小子有两下子!赵大!还不快来扶我……哎哟!疼死我了!”

三个随从里那赵大忙去扶起赵虎,剩下的两个拔出朴刀,对着胡蝶,其中一个胖子道:

“小子!你哪个帮派的,我们泗州府的赵公子也敢打?”

胡蝶笑道:“小爷我无帮无派,再说,这位赵公子自己喜欢****,怎能怨我呢?”

持刀的瘦子对胖子道:

“二哥,别跟他费话了,并肩子上吧!”

说罢,将手中的朴刀舞出两个刀花,一招“力劈华山”向胡蝶头上砍去,另一个胖子见状,一招“一泻千里”从后面拦腰向胡蝶砍去。

本来胡蝶避开“力劈华山”与“一泻千里”其中一招甚是容易,只要往两边一闪,便可避开“力劈华山”;往上跃起或下蹲也可化解“一泻千里”,可是两招齐至,倒不易对付了。

只见说时迟,那时快,胡蝶身子便如陀螺一般转到了胖子身后,登时将两招化解。这招正是书上的高深轻功,叫作“移形换影”。

胡蝶在胖子身后,双手抱胸,右足踢出,正踢在胖子的小腿上,胖子脚下一软,趴倒在地,那瘦子的刀势不减,眼见便砍在了胖子那肥硕的脑袋上,总算瘦子见机的快,刀锋一转,正砍在了胖子的左肩上,却已将一只胳膊生生切了下来,胖子杀猪般嚎叫起来。

胡蝶对愣在一边的瘦子道:“可惜可惜!阁下这么瘦,若是刀法好些,晚上倒可有个猪头炖了补补,不过好在有只猪蹄凑合啃,也差强人意了!”

那赵大提着朴刀过来道:“老三,怎么回事?”

瘦子道:“他……他……”

赵大举刀道:“臭小子,让赵大爷来教训教训你!”

那瘦子阻拦不及,赵大已一招“抽刀断水”攻了上去,胡蝶不闪不避左足轻轻踢出,正踢在赵大的手中朴刀的刀柄之上,赵大只觉手腕一松,朴刀已脱手飞了出去,正钉在不远的一棵松树上。

胡蝶抚掌道:

“好刀法,好刀法,阁下居然能把这么大的朴刀当飞刀使,果然是少见的高手,佩服佩服!”

那赵大也是个明眼的人,自知自己远非这布衫少年的对手,当即道:

“原来这位公子是武林高手,多谢手下留情。失敬了!失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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