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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百废待兴

如果说建立一个大规模生产的肉食的农场是一个长远的规划。那么目前各种民生问题可谓是百废待兴。大家的吃喝拉撒怎么办,自然不可能全部靠朱赝的一点财产来输血,即输不起,也不是一个长远的的办法。必须要让这个小小的经济圈子良好的运转起来。带动一个整体的经济循环圈子。最终才能摆脱输血的状况。很多东西是可以现在就开始规划的。

想来想去,朱赝觉得可以做以下几件事情。第一是可以先弄一个钱庄的。明朝的钱庄利息高的惊人,什么九出十三归。什么驴打滚啊,总之是要榨干老百姓的最后一滴血。为了生存这些老百姓又不得不去借贷。最后的结果还是卖儿卖女卖田地。可是明末对这些不合理的制度居然视而不见。这也造成两级分化和严重的阶级对立。这也是明末农民起义的主要原因。

严格的说,明朝就是亡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浩浩荡荡的农民起义手中。朱赝从来不相信那些所谓的穿越到南明,凭一己之力就能扭转乾坤。那些只不过时粪青的意淫罢了,自己虽然只是穿越到天启七年,按时间来说还有十七年明朝才灭亡。但是那种紧迫感却是前所未有的。历史的滚滚车轮的惯性对于他来说,无异于螳臂当车。

第二天一早,朱赝就迫不及待的找来大伙,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出人意料的是几乎全部反对。范家父子是读书人,本能的对商贾就存在偏见。楚千钧和熊兆玉是武人,也对开钱庄本能的反感。最后只能看看铁大叔和许用的意见。许用还是唯唯诺诺的弃权。铁大叔道好,满以为期望值最高的他坚决不赞成。理由是潘夫人一直善名在外。人称当世活菩萨。而朱赝刚刚做了几件事情。集聚了一些人气和信任度。好嘛,现在一转身要开钱庄,要放印子钱。这个弯拐的太大。铁大叔是无论如何也不赞成的。场面十分尴尬。

朱赝虽然知道这些事情迫在眉睫,但是还要暂时忍耐一下,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找不到合适的人手来做,这件事情目前范家父子是可以做的。但是范家父子目前都各负责一摊,也抽不开身。第二,大家都反对,自己也不好逆了大家的意思,再说强扭的瓜不甜。弄不好画虎不成反类犬。

第一提议被大家否决后,朱赝马上抛出第二议题,这个凭着朱赝对明末的环境判断是有可能的。那就是要建造一个铁匠作坊。打造一些兵器,这样一来再和土匪拼斗,也不至于用大棍做为武器了。而且以后会越来越乱。这个提议马上都被大家赞同。而且难度不大,铁大叔的的大儿子铁武就是铁匠。平时村里的农具什么都是他农闲时候打造的,充其量也就打个锄头,铁叉,菜刀什么的。铁大叔一听有些犹豫道:“要说我家老大这手艺倒也不是不能打造刀枪,可是这要是大规模的大就不行了,大明律,没有官府的许可打造兵器形同造反,虽说现在管的不是那么严,打个一件两件倒也无妨,但是天长日久,难免会走漏风声。万一有人捅上去怕就是王爷也要受牵连。”

朱赝笑着道:“铁大叔多虑了,我们不打造刀枪剑戟,也不打造盔甲,咱们打造生活用品,咱们打造锅碗瓢盆,小刀等东西。”这样大家才松了一口气,其实大伙真的害怕这位朱公子又有什么奇思妙想。干出什么离谱的事情来。其实朱赝是想通过这些生产带动这个小小的经济圈。毕竟在大明朝锅碗瓢盆这些东西是生活的必须品。凡是中产家庭这些东西都是必备的,不愁没有销路,朱赝的设想是自己负责原材料采买,加工和制造交给铁武,然后自己再负责销售,只付给他们制造的费用。当然,具体怎么操作还要再看看。这件事情目前是可行的,流民中有几个人都是铁匠出生,而且很多工具也是现成的,可以立刻开工。朱赝也准备目前把这件事当做重点抓一下,大家正商讨着细节。

楚千钧手下的一个小保队队员进来禀告说:前天去裴家祠堂受伤有个壮丁伤情恶化。仔细一询问才知道。几个队员本来都受了轻伤。最重的那个也就是被打折了胳膊。流民中有个大夫学徒,也是个二把刀,粗浅的治疗一番。也就算了。谁知道那个貌似受伤最重的家伙,上了夹板,正了古以后,恢复良好。倒是另外一个壮丁情形急剧恶化。这个壮丁有些倒霉,没有被土匪伤到。混战中不晓得哪里蹿出一条恶犬。脚踝被狠狠的咬了一口。这个壮丁用布裹了。回来就上脸草药。原以为也不是什么大事。还欢天喜地的喝了庆功酒。谁知道第二天一早整个人就不好了,发起了高烧,脚踝也肿的跟个蹄髈一样。大伙儿也束手无策。只好报给楚千钧拿主意。

楚千钧一听就明白了,毕竟楚千钧是军伍出生,跟八旗军血战过。建奴为了多杀伤明军,往往箭尖上涂着马粪。让明军士兵受到二次伤害。随行的军医往往先用草药清洗好伤口这才进行包扎。否则受伤的士兵往往会被感染。最后痛苦而死。这个倒霉的壮丁显然被狗咬了以后,直接包扎。导致的感染发炎。这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但是要是任其恶化。这个壮丁十有八九是要丢了小命。楚千钧吩咐人去兖州请大夫,而朱赝却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必须要成立自己的医疗队。但是这件事情目前还是有些麻烦。不管怎么说,只能高价聘请,希望能带出几个徒弟出来,这个想法大家也都不以为然。认为实在是不值得小题大做。最后还是朱赝强行决定,把那个二把刀的大夫学徒,作为大家的专职医生,每月一两银子。对这个二把刀的要求仅仅是尽快提高自己的医术。

同时朱赝也知道,这些流民由于卫生条件很差也是很容易得病的,一个个蓬头垢面,头发衣服里面都是虱子,个人卫生一定要解决,有专门从流民中找出几十人建造厕所和公共澡堂。这是个死任务,由专人负责,十天之内一定要造好。大家见朱赝对这件事情如此上心。也拗不过他。再说那些流民已经有一半住进了窝棚。情况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起码每天两顿饭,窝棚中升起一团篝火,昼夜不熄。满室温暖如春。那些流民也很自觉聪明。虽然只有一半住进窝棚,但是大家睡觉的时候确实轮流着进窝棚睡的,免得有人会被冻死。这一点让朱赝特别满意。最后,朱赝单独留下范二,让范二把从裴家祠堂弄回来的三个巨大银锭给熔成小块银子。毕竟这段时间花钱如流水。范二虽然恨不得一个铜板掰成两半花。

安排好这一切后,朱赝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潘夫人从后面缓步而出。这些日子潘夫人虽然不知道儿子到底在做些什么,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儿子并没有做什么坏事,并且努力积德行善。这一点让他颇为欣慰。儿子的不知所云的话越来越少了,沉思的时候却越来越多了。有时候常常流露出和年龄不符的的深沉来。潘夫人又些看不懂这个儿子。潘夫人让人端来一碗莲子银耳汤道:“赝儿,你再想什么,如此出神,连为娘来了也未曾觉察”

朱赝展颜一笑道:“还能想什么,当然是想媳妇了,孩儿已经是大人了,总想着能开枝散叶,让您早日能抱上大胖孙子。”潘夫人微微一笑:“我也想早日抱上大胖孙子呢,早想给你说一房亲事,这些日子娘一直在给你留意呢,没想到你自己倒是没羞没臊的先提出来,也不怕别人听了笑话,不知道我儿可有中意的女孩子家?”

朱赝摇摇头道:“我哪里有中意的,小门小户家的女娃一个个长的歪瓜裂枣,我也瞧不上,达官显贵的女儿都养在深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我想看人家也不答应呀。我也觉得好奇怪,这兖州地界的媒婆难道都死绝了么,我这么玉树临风的小卫介,居然就没有人来保媒拉纤。”

潘夫人忍笑道:“赝儿,这事情是有个原由的,从你十二三岁起,那时候你和娘还住在伴月楼,前来说媒的络络不绝,几乎把我们家的门槛都踩断了,我和你爹就商量了,一来你还小,身子还没有长成,二来你爹毕竟大小是个郡王,龙子凤孙,寻常人家也是瞧不上眼的,何况你大伯鲁王膝下无子,你爹爹也想承袭鲁王的爵位,总想给你找个朝中重臣的女儿,也好作为助力。所以这事情就慢慢拖了下来。”

“我嘞个去,想不到我那个胖老爹还有这个打算,这不是政治联姻嘛?这个事情我可不干,跟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女子结婚,然后同床共枕,我心里有压力,有阴影。万一她有脚气或是口臭我怎么办,万一她是肥婆或是打呼噜怎么办,又不能退货,最好还是彼此先联络一下感情才好”

潘夫人有些啼笑皆非:“哪有你说的那么不靠谱,男婚女嫁虽说是有父母做主,也并不是不能相见啊,未来的儿媳,娘总是要借着串门去看看的,熟悉一下女方的品行,看看是否贤惠。若是双方父母彼此都有意。女方自然会邀请咱们一家三口去做客,席间人家女孩子也会偷偷窥看未来的夫君。倘若双方都比较满意,自然会人为的制造你们偶遇的机会。然后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彼此看一眼。大户人家总是好面子的,这样即使不成,也不会伤了两家的颜面。”

朱赝惊诧道:“只能看一眼有什么用,我有时候怀疑到底是谁娶媳妇,双方不了解,硬撮合一起,未必有什么幸福可言,再说我爹难道就不怕别人参他一本,说他结交大臣意图不轨吗”“你爹只是个郡王,又不是藩王,大明朝的藩王都大大小小数十位,若说藩王结交大臣还说的过去,不过赝儿,看你一副推三阻四的样子,是不是看中谁家的闺女,我和你爹也不是不开明的人,毕竟过日子还是你们小夫妻的事情,只要双方门第不是相差太悬殊。也未必不可。”半天朱赝才道:“也不是看中谁家的的闺女,只是有点好感而已。”半晌又垂头丧气的叹了口气道:“估计是没什么戏啦,人家现在把我当成下三滥的登徒子,再说,万一干起架来,我又干不过她,真要是在一起,以后再娶妻妾就肯定很麻烦,可是我心里就是偏偏总是不知道为什么又放不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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