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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另一个天才

台上的测试仍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不断有弟子被宣布具备成为魄灵的资格。这个消息很是振奋人心,照这样下去,本次获得魄灵资格的人数一定能再创新高,这对亟待发展的洛门来说算得上是一大进步。

不过,总有某些人不解风情。

“果子,测试的流程你都看清楚了吧,我们可以走了么?”

见自家妹妹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洛泽万分无奈,他可没有妹妹这么耐心。对他而言,千篇一律的东西稍稍过目几遍记住就足够了,多看也是无益。

“再看看嘛,洛泽哥哥,我还没有记牢呢。”少女星眸闪烁,伸出小手按在洛泽的手臂上,嘴里软语哀求。

“好好好,听你的。”洛泽苦笑,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妹妹撒娇,那种猫一样恳求的眼神简直令他无可抗拒。

“洛泽哥哥最好了。”少女笑吟吟地宣告胜利,灵动的双眸望向高台,须臾,又转回来,“对了,洛泽哥哥,你还记得沐心姐姐吗?”

洛泽点头,沐心是九年前父亲在洛门后山捡到的弃婴,只比自己小一岁,因为没人前来认领,父亲就将她当成洛门弟子培养。之后不久父亲出事,母子决裂,跟着大长老生活的他就再没见过那个可怜的小姑娘。

“下一个,沐心!”

台上,大长老的轻喝适时地传来。长长的队伍最前端,一道淡雅身影亭亭而立,俏脸微露,披散的青丝肆意飞扬,一双无波无澜的墨瞳隐没其中,紧锁在前方五音共振仪的位置,仿佛那才是她的信仰。

“看,轮到沐心姐姐了!”

少女欢欣地喊着,洛泽却只是微笑颔首回应妹妹的提醒。对于他这个半只脚踏入魄灵的修炼者来说,资格测试实在提不起多大兴趣。

“沐心,准备好了么?”

大长老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是他作为魄灵资格测试负责人的职责。在每个弟子测试前,他都会不厌其烦地提醒这么一句,毕竟心态也会影响测试结果,让每个洛门弟子以最好的状态迎接挑战,这台仪器才能清楚地了解到他们的真正能力。

“开始吧。”沐心点点头,坐到五音共振仪上,发出的声音有些冰冷,“不过是从第三阶段开始。”

众人哗然!

“不是吧?居然跳阶段接受测试?”

“第三阶段?这妮子未免太狂了吧?”

“这仪器发出的声波哪有那么容易对付的?她一定是疯了!”

……

“哦?越阶挑战?倒有些意思。”

洛泽也是来了兴致,越阶挑战高阶段声波,没有绝对自信的实力根本想都不敢想,因为这么做风险太大。

通常弟子接受测试,仪器声波的强度都是从最低阶段逐渐向上递增的。这对于一些天赋好的修炼者来说算得上是一种过渡,后续的测试也会更加适应。而越阶挑战,无疑是跳过了这个适应阶段,即便被誉为“洛门第一天才”的洛泽也不曾这么狂傲过。

“放心吧洛泽哥哥,沐心姐姐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她可是为了这项测试整整闭关了一年呢!”少女言笑着挥挥小拳头,似是有着一种铁定成功的自信。

“嗯,但愿。”洛泽脑袋微点,虽然他对于沐心年纪轻轻就进行如此长久的闭关有些吃惊,但越阶挑战可不光是对灵魄凝实程度的考量,就算通过苦修实力大增,能不能扛住冲击仍无定数。

“沐心,越阶测试非同小可,就算你闭关一年,可风险依然不小,你要想清楚。”大长老再度相劝。他清楚沐心的性格,天生要强,不甘落人之后。虽说有干劲是好事,可也得量力而为,越阶挑战,既危险又难如登天的举动,一个还未晋入魄灵的小姑娘怎么能办到?

“啰嗦。”沐心嘴角一撇,手举而落,无色的气浪将仪器居中的一块晶体压入凹槽,与此同时,周遭的虚空微微波动,气浪也因为这波动有些动摇。

无声无息,震动虚空,这就是仪器发出的音波了。五阶不同的音波在发出时除了会对灵魄进行压制,对测试者同样会造成感官上的痛苦。纵使最低的宫阶段,痛苦程度也相当于拳打脚踢。

“灵魄灌输……这妮子居然成为了魄灵?”饶是“洛门第一天才”的洛泽也不得不对沐心感到叹服,“难怪她那么自信。”

“洛泽哥哥,你是说沐心姐姐晋入魄灵了?”少女有些难以置信。按兄长的说法,灵魄潮涌是十五岁才会有的反应,可沐心姐姐刚满十五岁不久,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同时通过潮起潮落成为魄灵呢?

“嗯,虽然气浪隐约有些虚浮,但她能够驱动灵魄外放,魄灵的身份八九不离十。”洛泽苦涩地笑笑,“看样子我得更加努力才行啊。”

高台之上,第三段角阶声波并未对沐心造成什么影响,相反灵魄构筑的“气浪网”在承受声波多次冲击后也进行了反扑,逐渐蚕食声波作用的空间,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

等待测试的弟子见状纷纷发出抗议,一时怨声四起。要知道魄灵测试一年就这么一天,时间本就紧迫,身为魄灵的沐心还来捣乱,简直丧心病狂啊!

“洛云,沐心已是魄灵却来参加测试,有违门规,你是不是该依法处置,以平众怒啊?”三长老万方朔看着怨声载道的众弟子,上前一步对一旁静观其变的洛云提议。

“不必,她还不是魄灵。”洛云摆摆手,目光触及仪器之上神情漠然的沐心而变得火热,“这种连整片大陆都屈指可数的天才,怎么能惩罚呢?”

“你是说……”听得此言,万方朔似乎心中有了答案。

“没错,她只是灵魄凝实程度达到了阈值,并非身处魄灵阶段。”洛云郑重其事地道,“我想你应该清楚,魄灵各个阶别之间虽然存在难以逾越的障壁,但当自身实力接近或超出阶段障壁所能承载的力量时,障壁会受到冲击。纵使不能突破,可漏洞总是不可避免的。借由那漏洞,魄灵可以掌握超出自身阶别的部分能力。当然,魄灵的入门者也是一样。”

“原来如此。”

万方朔恍然,手掌一动,淡青色的灵魄涌入陷在凹槽中的晶体,下一霎便将其托起,声波随之消散,石椅上的沐心受牵引般双眼一睁,道:“万长老,怎么了?”

“嘿嘿,沐心啊,你的灵魄凝实程度达到了阈值,不用继续测试了。”在知晓沐心的惊人天赋后,万方朔的态度倒是和缓了许多,毕竟她可是洛门百年难遇的奇才,自然得另眼相看。

“嗯,我知道了。”沐心淡淡抬眸,并未表现出一丝欣喜,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尽在她掌握之中。

见沐心如此淡定,万方朔有些尴尬地挠挠头:“呃,总之你先下去吧,还有弟子需要测试,有什么事稍后再说。”

“嗯。”又是不咸不淡的回复,沐心面无表情地起身,目光朝台下扫了扫,最终定格在一处角落。那里,站着一位粉裙少女,而原本陪在少女身边的蓝衣少年,早已不见踪影。

这么快,就走了么?

沐心苦笑着摇摇头,收回心绪,快步自台上走下,随之传来的便是三长老那雄浑粗旷的喝声:“沐心,阈值灵魄,评估结果合格!”

“什么?!阈值灵魄?!”

“我想我耳朵一定是出问题了。”

“我宁愿相信她是魄灵也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啊!”

……

弟子们再度被震撼了,阈值灵魄,能够有这般天赋者整片大陆不足十人,大多数人终其一生都不能遇见。如此变态天赋的家伙居然会出现在洛门这种地方势力之中?这不太科学啊!

面对众人惊羡的目光,沐心神情依旧,径直走向方才放眼瞧见的粉裙少女,缓缓启唇道:“碧雨,你哥哥呢?”

“你说洛泽哥哥啊,他刚刚回去闭关了。”少女看清来者,言笑道,“话说沐心姐姐你好厉害哦,就连洛泽哥哥的天赋也没你高呢!”

“没什么。”沐心扯扯嘴角,眼里有些闪烁,“我本来想见见你哥哥的,既然他闭关修炼,那算了。”

“沐心姐姐,你放心吧,洛泽哥哥不会闭关太久的,很快你就能见到他的。”少女以为她是在思念自己的兄长,于是轻声安慰道。

“嗯,也许吧。”沐心神色缓和些许,揉揉少女的软发,像是找回了一些自信。

人群外围,一名浑身裹满黑袍的中年男人百无聊赖地扫了扫整个玄古广场,双眸最终定格在两女身上,发出阴森诡秘的笑容:“哼哼,小沐心,你可是爹不惜血本混入洛门的棋子,可不要让爹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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