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一篇!小说。
林浮无视面前的“剑拔弩张”,最后是那位叫萧云的兄弟将羞的面红耳赤的语晴姑娘骗进了房间,不,也不能说是骗,他们关系本来就……而且确实很般配。
渐渐茶凉,人稀。
一轮明月直挂天际,薄云来回摇曳,很美,但林浮的心思却不在这里。一路提酒走到城西。
城西有一处高高的山崖,崖边有一棵合欢树,十分葱郁,坐在树下正好可以望见满城灯火,很美的地方,微风拂动带着阵阵清凉。
仔细看可以发现树下有一处坟茔,而且是个合墓。
林浮走过去,倚着树,眺望着满城灯火,大口大口的饮酒,衣襟尽湿,墨色眸子里暗淡的没有一丝光线。
“簌~簌~”
脚步声不急不缓,不过却在十米外停了几分钟。
那人最后还是走了过来,带着两壶酒,人影着白袍,下沿为墨色边,不过却少了把子关。
“林浮兄弟。”
“叫我林浮就行”林浮接过来人递来的酒惨然一笑,“有事?”
那人自然是萧云。
萧云对着直接林浮坐下,目光看向墓碑,身体明显一怔,上面刻着“师墓。”他想到了那个刚拜师,还没多久的就愿意为他付出生命的老人,他现在特别想问问为什么?可是一切都晚了,没人回答的了。
一壶烈酒仰头灌下。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如果仅凭酒就能消去那也就不叫愁了。
萧云远眺明月,借着酒意说“也没什么,本来只是想找你喝点酒。现在,算了。”烈酒烧喉,但无论如何也比不过心里的难受。
林浮没有多问,他自己也明白为什么,就随便问了个问题“语晴姑娘呢?”
“在客房,就是她看出你心思杂乱的,让我来看看。”萧云目光灼灼的看着林浮,“如果你长期沉浸在这种痛苦中,我真没什么可说的,你好自为之。”
萧云说完起身走向坟茔,径直走过去,叩首三下,将酒倾洒。
背对着林浮的萧云眉头紧皱,这人不应该如此颓废啊!不过心中再有想法,萧云还是转身就准备走。
“萧云兄弟等等!”
“不是我不努力,也不是我颓废,而是敌人太强了,强到令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萧云打断“你认为你在你师父墓前说这些合适吗?”
“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要说不可能。相信你师父从始至终都相信他的徒弟,虽然有时不上进,虽然有时贪玩,但到最后一定能闯出一番威名,也正是这样,死,对他来说才不可怕,否则他怎么可能放心的下?不管你再没有能力,在长辈面前你都是最应该被爱的人!”
“是!谁都有懦弱的一面,但是我告诉你,那些路,也只能是你走完,逃不掉的。不管长辈对你是宠爱还是溺爱。你这个样子对的起那么爱你的他们吗?你这么颓废,老人在那边能心安吗?他走的时候你可以软弱,那时有人照顾你,但现在呢?你让他们放点心能死啊!他们可是用生命在守护你,而你呢?仅仅因为敌人太强就退缩了?你长这么大白长了啊!谁的生活尽是如意?如果想你这样都去上吊了,生活有什么意义?大仇不能报干脆死了得了,喏,我这有毒药,不行我灌你!
”
“不管什么时候,认为自己做不到才最不是理由。”
林浮眼中渐渐有光在聚集。“不过一口气说这么多口渴不?”
“那些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才是你进步的最大动力,而敌人,什么敌人都不足为惧。”萧云依旧没有转身。
“嗯!”林浮点头。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那件事,一万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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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年前,人族与神族大战,有位剑士叫江水城。
那时神国之主亲帅大军压境,由于当时人族的人皇正在闭关,根本没有人能挡的住神族的脚步,一日连下十个国家。
就在神国将士即将横渡沧灵江席卷下一个超级大国的时候,一人一骑驮着十三把剑而来,那人就是江水城,剑士遇敌不可退,这是他的风骨,不管对手是谁。也不能说他自不量力来送死,他是这个国家护国宗宗主,他有这个责任。
责任这东西,没人逃得掉。
江水城是名剑痴,一生独钟情于剑,曾为了悟一剑意,独坐十年,他有一个特别的点,每次对敌他会的剑招只用一遍,今天带了十三把剑,应该就是十三个剑招,纵然极有可能伤不了神国之主分毫。
“孤让你十三剑”神国之主平淡道,身后神国将士伫立千万。
江水城淡漠拔剑。
灵力顿时狂涌,冷光出鞘,剑气冲天。
犹如一只饿虎露出了锋利的爪牙……
一剑携风起,飘摇抟千里。
一剑长汲水,滚滚不复回。
一剑势如虹,意气乱天涌。
…………
十三道剑势一道比一道强。磅礴剑意,无边无际,但都在神国之主拂袖间支离破碎,不是江水城太弱,而是他真的太强。
神国之主覆手下压,身后天地合拢化为一条线。
“孤,还你一剑。”
天地合,成一剑,好大的阵仗啊!
江水城看着合拢的天地默然无语,天地无声,他想起了那些年一起苦练剑招的师兄弟,想起了已经逝去的师父。
渐渐的他发现,除了剑,这个世界上还有好多东西值得他珍惜,但是他都错过了,如今白发苍苍,快要死了才念起,实在有些可悲,但这些都过去了,过去也就过去了。直到想起一个人,才让已经白发苍苍的他顿时老泪纵横。
那人跟平凡,不是什么武道大宗师,我没有倾国倾城的容颜,但却默默为他做了四十多年的饭,洗了四十多年的衣,每次他外出她都会帮他理理衣衫,每次回来又都她在门前倚栏等他。
看了许许多多的日升日落,到头来发现还是她最耐看,原来那个不是很美丽但是却异常温婉的她才是自己人生中最美的风景。春夏交替有秋冬,可是如果错过了她,就再也不会有了。一万六千多个日日夜夜,都有她,自己人生无论怎么绕都绕不开她。
她的话很少,至少在江水城的记忆里很少。无非是“早点回来。”“出门小心。”
之前他心里只有他的剑,以为握着他的剑便有了整个江湖。现在看来那样的江湖没有她似乎没什么好喜欢的。
不知不觉中她就不复往日的容颜,头发也全都白了,这次出来时,似乎看出他心里有事,她冒着又被骂的顾虑,递给他一双布鞋,说“我看你鞋都破了,我给你做了双新的,试试吧!”这是她话最多的一次,而他也是这天才发现岁月不再的,看着她斑白的头发,听她的话试了试,很舒服,他从未发现她的手这样巧直到今天。
“早点回来。”
“放心。”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温和的对她说话。
那天的一切他都忘了,只记得她笑了,很开心,尽管都白发苍苍了,笑起来一点也不好看,但她真的很开心。而就在他转身离开的一瞬间泪水莫名其妙的滑下,他真的感觉自己很对不起她。都这这个岁数了,还流泪真是有点丢人,但是止不住啊!他明白自己一去不可能再回来,他甚至可以想到今天晚上她守在门前苦等他的景象,但是她却不知道她要等的人,再也等不到了。
“老来多忘事,唯不忘相思。”
相伴了这么久的老夫老妻怕早就忘了以往的热烈,只记得平淡生活中的温情,但也就是这样,感情才越发弥珍。
可现在一切都要没了。
“最后还是再送你一剑吧!”
一剑因情起,此生死不渝。
那天夜里,那位女子第一次没有在门口等他。而是夕阳落山后就早早的进了屋子,第二天,老人去世的消息才传出,听说老人走的时候,嘴角含笑,似乎在那边她的他只有她,没有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