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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离开

一夜无眠,袁起心中有太多的舍不得,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推开房门,师父和北辰已然在院中准备,不同以往,师父换上了一身青衣,看起来有些朴实,正在四处打量这个呆了十年的地方,或许真的是因为呆的太久的缘故,整个人流露出一股超然的气息,北辰和以往一样,一身蓝衣,背挎一把黑色的长弓,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想来这身装扮在蛮荒已经习以为常了吧!

看来这两人是想不惊动任何人默默的离开。

“师父!”袁起急忙走上前,“让弟子送您出青城山吧!”

图克叹了口气,看了看袁起:“这种婆婆妈妈的场面,我是最不喜欢的,也罢,你是我的弟子,倒也无妨!”

北辰拍了拍袁起的肩膀,取出一根金色细小的箭;“小兄弟,我还欠你一份酒钱,这个就送给你,留着防身用。”

金色的箭矛算的上是小巧玲珑,远比一般的箭小的多,箭头并不锋利,相反倒是沌了许多,拿在手中,其重无比。

“北辰大哥,这个怎么用啊!”袁起拿在手中,摸不着头绪。

北辰神秘一笑:“你自己去开窍吧!”

图克眼神微宁,看着那把金色的小箭,很明显那不是一般的东西,倒也没有开口点破。

“小起,修行不可偷懒,图克叮嘱道,“待会你去师父的房间看看,师父为你准备了一些东西,对你日后的修行大有帮助。”

“是,弟子遵命!谢谢师父!”袁起眼睛泛红。

“行了!我们走吧!”图克率先往谢剑崖走去。

一路无语,袁起默默的跟着师父,看着师父宽厚的背影,暗自发誓,以后一定去蛮荒找寻师父。

“咦!”图克一惊,前方,万青和苍松等一群长老,站在那里。

图克露出一丝苦笑,不想见到的场面,最后还是发生了。

“老友,想一声不吭就走么!”万青已不在纠结,笑着迎了上去。

“你知道我不喜欢这样的!”图克摇了摇头,避过万青,面向众长老大声说道,“我图克感谢大家能够来此相送,就此别过了。”

“这是哪里话,你我在青城山共事这么多年,听说你要离开,送送你也是理所当然。希望你有朝一日能重回青城山。”苍松说道。

图克点了点头,这些年与执法堂接触虽然不多,倒也了解苍松的性格,相处的还算愉快。回头与万青对视了一眼,在看了一眼袁起。万青会意的点了点头。

“北辰,我们走吧!”图克祭起一柄长剑,最后看了一眼袁起,御剑离开。

”小兄弟!告辞了!“北辰再次用力的拍了拍袁起的肩膀,腰间那把黑色的长弓,快速放大,北辰一跃而起,站在弓弦之上,转眼间没入天际。

袁起眼中含泪,对着师父离去的方向,默默的磕了几个响头。

“袁起,以后你就来绝情殿吧!”万青的声音传来。

“谢谢掌门!”袁起拜谢,语气坚定,“我此生只有一个师父,不想另拜他人!”

万青点了点头:“虽然你师父离开了,但是你还是我青城山的人,日后若是有困难,可来绝情殿找我,任何要求,我都尽量满足你!”

袁起再次拜谢,看了一眼万青身后的万婷,转身往执剑阁走去。

万婷,万谦和莫离不由的一阵担心,都想跟上去,却被万青伸手拦住;“他现在需要安静,你们不要去打扰他,让他好好想想吧!”

万婷摸了摸怀中的月光佩,想起前不久那意气风发的眼神,在看看前方那个落魄的身影,突然有些有些心痛,有些担心。

“明天就是仙剑大会了,你们都回去安心修炼,为大会做准备。”万青吩咐道。

“是!”几人回答道。

“婷儿!”万青发现万婷仍在发呆,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回去吧!”

“额!”万婷应了一声。

绝情殿,万婷独居一院,凝神打坐,脑中时时闪现那落魄的背影,使劲的摇了摇头,走出门外,习惯的看向执剑阁的方向。这些日子为了不辜负师父的期望,自己一心修炼,几分很少离开绝情殿。明日就是仙剑大会,自己却在此时乱了心绪。

俯视下方的执剑阁,想起之前经历的那些事,他为了救自己,不顾危险前往安平村,甚至于他被自己拒绝时的失落的眼神。万婷默默的思讨着,“他变成那个样子,多少和自己有点关系吧!”回头看了一眼主殿,师父正与执法长老商议,气氛有些沉闷。自己此时若是离开,一定会被师父发现,看来只有等苍松长老离去,自己才有机会离开。

“咦!师姐,你怎么出来了!”灵儿一如既往,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影响到她一般,始终保持活泼开朗的样子。

“没,没什么!”万婷回过神来,“额!对了,你怎么也出来了?”

灵儿笑了笑:“师姐知道我最讨厌那种枯燥无味的打坐修炼了,刚才跟莫离偷偷去了执剑阁看一下那个袁起,结果找遍了整个执剑阁,都没见到人影。这不刚回来!”

“没在执剑阁?”万婷心中一惊,那他能去哪里呢?

“是啊,不止执剑阁,莫离师妹还带我去了附近的竹林,还是没有找到,真不知道那个袁起有什么好的,莫离师妹那么关心他!”灵儿有些为莫离感到不平,突然发现万婷有些发呆,使劲的摇了摇她,“师姐!师姐!你怎么了?”

“额!我没什么,你这么晚回来,回头少不了挨罚!”万婷心中决定等会有机会一定要去找找袁起。

灵儿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快:“我去找万谦师兄!”

灵儿离去,万婷独自一人,依然俯视下方楼阁,偶儿也回头看了看大殿中的师父。然后苍松好似跟自己作对一般,一直待到晚上才起身离开,万婷的心情也变的非常着急。几乎在师父转身回屋的瞬间,就偷偷摸摸的来到殿外,青光一闪,飞出绝情殿。

执剑阁,漆黑一片,往日的灯火今日都已不存,万婷如白衣仙子一般,站在院中,格外的显眼。

“袁师兄!袁起!”大声呼喊着他名字,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这么晚了,他能去哪里!“万婷更加担心了,祭起青冥剑,往竹林飞去。

竹林中,一声声呼喊,打扰了这里的宁静,惊起一片鸟兽!不一会,就到了竹林尽头。

无尘居旁,篝火燃起,一个落寞的身影,手中正拿着一只兽腿翻烤着。

”原来你在这里啊!“篝火旁,万婷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眼神从来没有移开过袁起,生怕他又消失了一样。

袁起没有回答,神情专注,兽腿在手中翻来覆去,轻轻的撒上香料,一共浓厚的香味飘荡在空气中。

万婷看着他那认真的样子,似乎不想破坏这份安静,就那么静静的盯着袁起。

又过了片刻,袁起抬头,看了一眼万婷,将一只烤好的兽腿递了过去。

“你先吃吧!”万婷推辞道。

“你先吃,我这还有!”袁起又拿出了一根兽腿,继续烤了起来。

万婷缓缓接过,金黄色的兽腿散发出阵阵香气,忍不住咬了一小口,肉质鲜美,入口即化,烤的恰到好处。

“真好吃!”万婷忍不住说道。

袁起面无表情,依然在烧烤着自己的那根兽腿,仿佛没有听到万婷的话一般。

“你还好吧!”万婷担心的问道。

袁起看了看万婷,声音有些沙哑:“婷师姐,等会你赶紧回去吧,明天就是仙剑大会了,这个时候你如果不在绝情殿的话,掌门肯定会着急的。”

“那你呢?”万婷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袁起笑了笑,面色有些凄凉:“我已经这样了,在坏还能坏到哪里去!”

“袁起,你不要这样好么!”万婷声音发颤,“你师父不在,你在这里还有许多朋友,他们都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的!而且,就算是你师父,他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吧!”

“够了!”袁起突然大声的打断她的话,“回去!”

“我不走!”万婷也急了,生怕这一走,袁起做出什么事来。

袁起看着万婷,眼神发冷,不在言语,良久才移开。

万婷被袁起那眼神盯着浑身不自在,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袁起这个样子,心中不免有些惊惧。

就这样,二人无话,坐在篝火旁,到了后半夜,袁起眯着眼睛,似乎有了困意,闭上双眼,睡了起来,不一会,阵阵呼噜声响起。

万婷见此情形,在也忍不住困意,深深的打了一个哈气,闭上了双眼。

突然,袁起睁开双眼,淡淡的看了一眼对面的熟睡的万婷,冷漠的双眼中泛出一丝暖意!一阵冷风吹来,袁起走上前去,缓缓的脱下外衣,盖在万婷的身上,在篝火里又添加了几块木头。

疑惑的盯着面前的湖泊,恍惚间,湖泊对岸,一股祭祀音乐飘来,似勾引,似迷惑。

袁起心知,这声音并非好事,可不知为何,总觉得很久以前自己听过,一时间却总也想不起来。

使劲的摇了摇头,回头看了一眼万婷,抬手间在周围设下一个迷幻阵!

“你究竟是什么?”袁起闭上双眼,静静的感受对岸飘来的祭祀音,熟悉而陌生!

最终他抬起脚步,往湖泊对岸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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