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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红飘带再现(2)

“下面的童子们,你们知不知道,你们是最幸福的一代呀!因为你们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红飘带是谁,要知道你们可是赵家庄的人呐!”召华情绪高涨地说道。见到这么多人在听他说话,召华可是高兴地不得了,他可不曾见过有这么多人来听他讲话,尽管这些人都是些小孩子。

“你别跟我讲这些废话,你快告诉我这个红飘带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我一定要去打倒他,为我们赵家庄赶跑这个坏蛋!”赵灼站起来叉着腰神气地说道。他现在都还没有赵家庄大厅的那扇门的门栓那么高。

“对,我们要为赵家庄赶跑这个坏蛋!”那帮孩子也跟着起哄。

“大家都静下来,静下来,连咱们赵老太爷这么厉害的人物都没能将红飘带给赶跑,更何况是你们这些三寸丁的小毛孩!这大话还是等你们长大之后再说吧!”召华听了这些话显得有些嗤之以鼻。他接着又说:“想赶跑红飘带是吧?我告诉你们,你们听了之后可别被吓着啊,被吓着了也不能跟别人说是我跟你们讲的,听明白了吗,……孙少爷?”最后,召华特意问了赵灼一句。

“行了行了,我不会跟别人说的,你快点讲吧!”那赵灼不耐烦地说道。

“好吧,下面你们可要听好了。这个红飘带呀,他可是咱们赵家庄的世仇呀,跟咱们赵家庄可有着好几百年的仇怨呐!这个红飘带并不是一个人的名字,而是在南邑乡东北方的密林里的一帮强盗首领的称呼,就相当于我们平常所说的大王,这个红飘带就是密林里的那帮强盗的大王,是那帮强盗的头子。因为这帮强盗的头领出来抢劫的时候总是绑着一根长长的红带子在头上,所以南邑乡的人们都称这个强盗头子为红飘带。关于赵家庄与红飘带以往的那些仇怨呀,我就先别跟你们说了,就是最近这两代赵家庄就有几个主子死在红飘带的手上!这事我跟你们说了你们可千万不能跟别人说啊!”

“啊呀,行了行了,我们不会跟别人说的,你快说吧!”那帮孩子早就不耐烦了。

“这事肯定没人跟你们说起过,你们知不知道,赵老太爷有两个兄弟还有他的那个大儿子都是死在红飘带的手上!”听了这话那帮孩子全都一声不吭地静了下来,愕然地看着召华。

“就是孙少爷的大伯,孙少爷,没人跟你说起你大伯是怎么死的吧?我告诉你,他就是死在红飘带的手上!据说赵老太爷的叔伯辈还有几个人死在红飘带的手上,至于死在红飘带手上的家丁纳,那可就更多了。所以说呀,咱们赵家庄跟红飘带的仇怨呐,那可真是罄竹难书哟。只是现在这红飘带已经销声匿迹了十几年,我们大伙都快把他给忘了。现在他又重新出现,看来咱们赵家庄跟红飘带势必又将在南邑乡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那……那个红飘带到底长着一副什么模样,是很凶巴巴的模样吗?”一个孩子怯生生地问道。

“对呀,他为什么要带上那条红飘带?是怕被人认出来抓他吗?”

“是呀,你倒是说说这个红飘带长着什么样的呀,等我们下次见到了他一定噼里啪啦地把他打得屁滚尿流!”那赵灼又站了起来,用一双小手连续的挥着拳头说。那召华见了不禁冷笑道:“孙少爷,您先别神气,只怕见到了他,屁滚尿流的那个人会是你!”连召华都有些见不惯这位孙少爷那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这红飘带召华只见过一次,他记得当年他可还很年轻呢,都还没娶老婆。他依然能够清楚地记得,那时候他躲在树林里看着红飘带把赵家庄的家丁们都打趴在地上,然后劫走赵家庄的货物扬长而去,他那红带飘飘飞舞着棍子的身影召华恐怕今生都不会忘记。

“你们想知道这红飘带长着什么样子的是吧?你们知不知道他那条红带子是绑在哪里的?哼,当年我可是跟他交过手的,我差一点就将他给打败了,就差那么一点儿,哎,可惜最后还是让他打败了我!。”那召华吹嘘道,还不忘叹几声气。那帮孩子都静下来看着他,对他肃然生了几分敬意,好像又重新认识了他。召华把其中一个孩子叫了过来,把他的腰带解了下来折好,说:“你们知不知道红飘带的那条红带子是绑在什么地方的?像你们捉迷藏那样,绑在眼睛的这个地方,后面还飘着长长的一截,所以大家都叫他为红飘带!”召华说完把折好的那条腰带绑到了那个孩子的眼睛上。

“他这样绑住眼睛看得见东西吗?难道红飘带是个瞎子?”那个被解去腰带的小孩一面捂着他的那件蓝色的长袍不让它不松开一面说道。

“当然不是了,他用红带子绑住眼睛的时候会在眼睛的这个地方留下两个洞来看东西,你们没见过,他的那条红带子可漂亮了。”召华说。这时候那个孩子已经解开了头上的那条腰带正在往腰上绑。

“哼,怕他个鸟红飘带,我们要去把这红飘带赶尽杀绝!”说完那赵灼便带着那帮孩子一窝蜂地跑了,召华见了很是失望,这下可没人听他吹牛皮了,孩子终究不是什么安分的人,他只好又回去干活。

第二天,赵灼叫了一帮小孩来到他的院子里做游戏。他昨天听了召华讲了之后,回来就叫他的院子里的一个善针线的丫头照着召华说的那样做了一条红带子。赵灼把这帮小孩分为两批,一批假扮成由红飘带带领的强盗,头子绑上他那条特意叫丫头做的红带子,一批是由他这个赵家庄的孙少爷带领的家丁与红飘带对抗。赵灼带着这帮孩子打得正酣,这时候有一位少女进来喝止了他们。

“快把这条带子扯下来,少在这里扮那个人,如果让爷爷见到了可有一顿好骂。”那位姑娘说道。这位姑娘梳着一个垂髻,那椭圆形的脸蛋白皙而又圆润。她上身穿着一件白中透出些粉红的短襦,下身穿着一条绣花的彩色长裙。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婢女。来人是赵家庄二老爷赵乐的大女儿赵予。那个假扮成红飘带的孩子听了她的话之后,赶紧把绑在头上的红带子给扯了下来。这帮玩闹的孩子很快就散了,都到了院子一边的走廊的栏杆上坐着。

“赵予姐姐,等我长大以后我一定会把红飘带给赶跑,保护赵家庄的。”那赵灼对赵予说道。

“好,好,好,那小灼弟弟现在就勤些练武艺,以后长大了一定会把红飘带给赶出南邑乡的。但是现在不要在院子里假扮那个人,爷爷见了会生气的。”赵予叮嘱了几句就带着她的那个婢女离开了。等她离开了之后,那赵灼对她走的方向做了一个鬼脸,又继续玩起了这个打红飘带的游戏。

晚饭过后的傍晚时分,在赵家庄的一个院子的大厅里,赵老太爷叫来了他的那两个儿子和赵家庄的几个管事仆人来商议这红飘带的事。

“老太爷,老实说,那人的武功套路跟当年罗铭的是一模一样,我看这帮人肯定是从密林那边来的。”昨天被那个强盗打了一顿的那个亓武说道。现在他的身子还是浑身上下都疼。这个亓武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汉子,年轻的时候是赵家庄的家丁,被红飘带揍过的次数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所以他说这话还是很有分量的。赵老太爷听了之后冷笑了几声说道:“十五年了,我记得清清楚楚,红飘带在南邑乡消失了已经整整十五年了,这十五年来我总感觉少了些什么,现在我总算明白了,原来是少了红飘带的存在。红飘带呀红飘带,不管你杀死了我们赵府多少人,抢了我们赵府多少是货物,多少粮食,没有了你总是让人感到生活少了些趣味。现在我仿佛又回到了年轻的时代,迫不及待地想跟你较量一番。可是我老了,这仇怨还是完全看不到有一个尽头。我们又该将屋里的那些古旧的长枪给拿出来擦个锃亮了。我看这事也没有什么好商量的,既然亓武都这样说了,那么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新的红飘带,我们以后出门的时候小心些就是了,买办东西的时候要多派些人。”

赵老太爷坐在大厅上首位的一张披着虎皮的大椅子上,后面贴着一张关二爷的大画像,画像上面还挂着一张大弓。从赵老太爷坐的上首位下去有两级台阶,一张与赵老太爷座上的虎皮颜色相近的毯子从赵老太爷的座位一直铺到门口,毯子上面绣着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在大厅下面,毯子的左右两边各摆着四张椅子,靠近赵老太爷的前面两个座位,左边坐的是赵老太爷的三儿子赵成欢,右边坐的是赵老太爷的二儿子赵乐。除了这两人之外,还有五人坐在下面,这五人都是赵家庄的主事管家。他们分别是前文提过的茂和、亓武和范语,另外两个是柴二和周世重,这两人和那亓武都是赵家庄里的教头。

“爹,我看当年罗茗肯定是死了,要不这帮人怎么会销声匿迹了这么多年?当年你就应该让我带人进密林那边将他们一网打尽,斩草除根的。你看,让他们有这么多年喘息的机会,现在他们又出来搞事了。”赵老太爷的那个三儿子赵成欢说道。赵老太爷听了冷笑了几声说道:“你应该庆幸我当年没有让你带人去,要不今天你就不会坐在这里。你以为红飘带那帮人是靠罗茗一个人撑起来的?俗语说,强龙难压地头蛇,密林是他们的地盘,那里不知有多少机关陷阱,你带人进去不是赶尽杀绝,而是去自投罗网,去送死。难道你忘了红飘带的名言吗?‘城镇汝称霸,山林我称王!’以己之短攻彼之长,你的脑袋是长在屁股上的吗?”赵老太爷的一席话让赵成欢碰了一鼻子灰,脸色也变得铁青了起来,就像当年他闹着要进密林去杀那帮强盗一样。

“柴二,今晚你就到庄上去挑些精壮的庄客,明天随你到镇上去把中秋要买办的东西都买回来。茂和,你将要买办的货物的单子交给柴二。过中秋嘛,烟花爆竹总不能少的,各位小姐和少爷,还有少奶奶和姑奶奶们都要做些新衣服,你们这些粗鲁的汉子也需要买些好酒好肉来喝喝。这次可不许再有个什么闪失啊!”赵老太爷又安排人明日到镇上去买办货物。这帮男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就各自散开了,只不过红飘带给赵家庄带来的骚乱还久久未能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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