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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梦中梦

其实我本应该明了这就是个梦境,其一彼岸怎么思考这个我们不得而知,也许胖子对她还有那么点的好奇,我可是一点也没有,我甚至对她没有任何的初期信任。总之胖子是不会任我自己走过桥去洞里一探究竟,从前我也想过,彼岸很可能是我们陷入圈套的元凶之一。但胖子绝不是只看结果任由宰割的等闲之辈,他跟我与此事相关的人应酬的时候偶尔借故一跑了之,待我已经酬和一半,他可是回来了。经常在他开车的时候跟我讲起他了解到的各种见闻,其中就有那无头人的事情。

《山海经》里有许多的奇闻异事,刑天,又作形夭,原名形天,是中国远古神话中的神祗,在《山海经》里则是一位无头巨人,为炎帝的武臣,天又称“形天”、“邢天”,是中国古代的一个神话人物。《山海经·海外西经》:“刑天与帝争神,帝断其首,葬之於常羊之山。乃以乳为目,以脐为口,操干戚以舞。”传说记载古代汉族神话传说刑天舞干戚,刑天原是一个无名的巨人,他在与黄帝的大战中,被黄帝砍掉了脑袋,这才叫刑天。“刑天”这个名字的意思就是:天者,颠也;刑者,戮也。天就是天帝,“刑天”就表示誓戮天帝以复仇。另有一说认为,刑是割,刈的意思;天是首,即头的意思,也就是说他要报被斩首之仇。

我又甩甩头,心说我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正当我侧着身子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见门把手轻轻的响动,我想大概是是胖子回来了,刚想开口却意识到不对,胖子从来不会轻轻的开门。在窨家铺子干活的时候他找我去的敲门声如雷贯耳,那还是有客人在的时候,没客人的时候他会直接夺门而入,和慢条斯理没有半点的关系。况且我拿着图纸看的时候天还大亮,但我的屋子朝阴面,就算顶大的太阳也无法让我的房间十分透亮,所以我提前上了亮子。而现在就在我眼球能够活动范围内的灯却全是关着的,屋里却是大亮。心里隐隐约约的不安,我轻手轻脚的把鹿皮拓本卷到手心里,将攥着图纸的手枕到胳膊的下面。

正当我完成这一切的一瞬间,听得门应声而开。显然来人压低了脚步声,正当我想要一抬头看看来人是谁的时候,咔嚓一声晴天大炸雷,好似劈在我的耳边。尽管单看房间里亮度就已经不太对劲,但我仍被吓的不轻。还不等我做出反应,那人却已经攥着我的脖子将我拽起,我抬头看时,本因缺氧已经快意识模糊,看到此人的身子我却一下子陷入极大的恐惧里。此人没有头颅,连脖子都齐腔子抹平,巨大的创口处汩汩的冒着脓血,溃烂的皮肤简直臭不可闻。不过,他的手还算干净,起码让我死的有点体面。正当我已经没有力气挣扎的时候,我余光可见的窗户外电光凛凛,又是在我即将翘辫子的时候事情有了巨大的转机。

房顶咔嚓一道天雷,正劈在掐着我不放的无头尸体上,把这恶臭的物什一下劈的血肉横飞,尸体一下变得焦黑皱缩。但人本该是导体,这好大一道天雷竟没传给我丝毫的电流。我急忙找了个干净的地方,跪下三百九叩感谢老天不杀之恩。我起身时发现远处站着一个拿拂尘的道士模样的人,他转向我所在的方向,向我招了招手。待我过去后,却发现他是个白冉白眉的老者,他莞尔一笑,说道:”小友这是为何招惹了这等污秽之物?“我见他仙风道骨,丝毫不敢隐瞒,从缅甸之行说道刚刚的怪梦,更直言不讳的说道:”我觉得您与我的处境,皆是梦境,只不过我一介凡夫俗子,您确是仙风道骨,也可亦正亦邪?“白冉老者闻言哈哈大笑,说道:”你能有如此眼界,甚善,梦中之人不知是梦,你却是我救第一个明眼人。许多人见我都称神仙神仙,我便无心留着他们,世间皆假,不但我亦正亦邪,你也一样。小友你可以回去了,咱们还会再见的。“

说着便让我后退几步,不想我一脚踏空,坠入虚无。再醒来时我仍是在我的床上,灯光也十分的柔和,额头上却放着一个冷冰冰的物什,我一伸手只觉身上酸痛。胖子本在我床边的椅子上睡着了,就在我摸额头的时候胖子却突然醒了,瞪着眼睛看着我,我被他看的发毛,问他为什么这样盯着我看。他说道:”麒麟你这是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啊,你知道吗你整整睡了三天,一直烧到四十度,日夜不退。我还以为能直接继承窨大老板的店铺了,你再多休息几天吧,你那鹿皮拓本已经交给窨老爷子仔细研究了。“说完胖子伸了个懒腰,转身出了我的房间。

我十分费劲的坐起身来,仔细想想这些日子的各种梦境,这时候胖子又进我的房间,用托盘端着两碗鸡汤和两碗淋着酱油的鸡肉,还有一大杯的红豆薏米汤。胖子把托盘放在我的床头柜上,说道:”晚饭,老爷子说让你补补,让我也吃这些当晚饭。“说着他端起一碗汤放我手上,他自己也兀自喝起汤来。鸡汤味道鲜美,也微微的烫嘴,正好是我喜欢的温度。

我仿佛想起了什么,转头问胖子道:”这三天里打过雷吗?“胖子嘴里的鸡肉还没嚼碎咽下去,就含含糊糊的说道:”有,就在今天的早晨,七点多大家刚刚起床收拾好,突然晴天大炸雷,打了得有四五个。“我恍然大悟,原来我命里不该一死,来的早不如赶得巧,也算是承蒙那白冉老者的厚爱。

胖子见我略一沉吟后才继续喝汤,问我沉吟的缘故,我放下碗说道:”我这三天都在做梦,一个梦和一个梦中梦。至于我为什么现在还能在你面前吃肉喝汤,还是承蒙贵人的恩泽,要不我现在早就翘辫子了。”于是我跟胖子就这么一边吃,一边把我这几日的梦境一一讲给胖子。胖子听完也略一沉吟,问我道:“梦中的人一定都是你见过的,你一定也见过那白胡子老头的原型,不管是路人还是朋友一类的,你应该可以回忆起来。”他这么一说我就突然反应过来,那老头可是跟李教授长相有点相似,但老者精神矍铄,眼睛里还熠熠生辉,不像李教授,年纪还没一大把就已经死鱼眼且精神颓废了。我并未敢大声说出来,让胖子找了一支笔和一张纸,我写道:李教授。

胖子也是一惊,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让他无需多言。

其实我觉得白冉老者应该是李教授的祖上几代,不知修炼何种秘法让自己最终羽化成仙。而他这代子孙却在做伤天害理的勾当,借着教授的名义杀人越货,还想灭我和胖子的口。这老者的存在已经超脱生死,能预知未来也能看穿过去。见我和胖子逃过一劫,李教授仍旧贼心不死,想用邪术害我于无形,不想他的祖宗看不下去了,亲手搭救我。我去何地倒斗他似乎并未言之避讳,但我想他还是有求于我除掉李教授那个祸种。于是我将此设想跟胖子讲明,但并未说出我猜测的目的。

但也仅仅是猜测而已,权衡利弊,还是等日后再碰见的时候,问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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