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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盛世海盗的维京时代(1)

我们驾船远航,

朝着有海岸的所有方向,

那会带来战利品,满足我们的美好期望;

我们毫不畏惧——

任何陆地上的对手,

在战船上作战,我们素来所向披靡。

——北欧英雄传《神奇的箭》

维京人,在英语里是viking,维京(Viking)一词来源于北欧语中的“vick”,意思是“小海湾”。9世纪斯堪的纳维亚人用这个词指他们的“海上远征”。后人便用“Viking”称呼这个在中世纪前期给欧洲带来无限恐慌的民族。这个词在中文里译法不一,有的译为维京人,有的译为维克人,甚至还有瓦兰人等等。现在的英语字典里维京有两个意思:一个是维京人,另一个是海盗。换句话说,这个用来称呼一个民族的词已经成为了海盗的别名。

维京人也被称为斯堪的纳维亚人。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位于欧洲大陆的北端,巴伦支海、挪威海、北海和波罗的海将半岛与欧洲大陆分离,仅半岛的东北部与大陆相连。由于纬度比较高,因此气候严寒,而且冬季黑夜漫长。半岛地形复杂,路上交通不便。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由于地形狭长,海岸线十分曲折,峡湾纵横,岛屿林立,海上交通便捷。

早在公元前6000年前后,北方的游牧民族便开始穿梭于海岸边的众多岛屿之间,他们以捕捞鱼类等海洋生物为生。两千多年后,半岛上开始有了农业耕作。虽然如此,因为峡湾纵横,岛屿众多,土地的产量并不高,因此大海中的鱼类和贝类仍然是他们的主要食物来源。所以船是维京人主要的交通工具,而半岛和临近岛屿上茂密的树林为他们提供了建造房屋和造船的最好原料。可以说是木头和大海构成了北欧文明起源的重心。

在公元790年,这些斯堪的纳维亚人从北欧的家乡(现在主要是丹麦、挪威、瑞典这三国)出发,开始扩张,直到公元1066年丹麦人的后裔征服英格兰,史学家将这段时间称为“维京时代”。这也是欧洲远古时代和中世纪之间的过渡时期。之所以给予这样隆重的称呼,是因为维京人在这一段时间里极大地影响了历史的进程,在很多方面改写了历史,这个时期也是欧洲远古时代和中世纪之间的过渡时期。

维京人是出色的航海家,他们在格陵兰群岛、冰岛都设立了殖民地;在法国诺曼底有一片属于他们的地盘;他们还杀到英格兰。历史上有名的征服者威廉就是维京人,他当上了英国的国王。现在的英国王室就是这些人的后代;在10世纪末维京人曾不定期地在美洲纽芬兰居住过。

到了维京时代的末期,北欧才出现独立的国家,逐渐有了瑞典维京人,挪威维京人和丹麦维京人的名称。每个国家各选择一个战场:瑞典人朝东打,丹麦人向西航行,挪威人经常在海上打劫,侵占未开发的地方或人口稀少的地区。

维京人是强悍的战士,他们的人数较少,于是就得依靠周密的策划与出其不意的突袭。在战斗中他们又表现得异乎寻常的狂热,悍不畏死,于是人们谈海盗色变。他们的突击常分成两部分:先在远距离上投掷长矛和发射火箭;然后用剑和战斧做近距离了断。在海上相遇时,海盗遵守古老的传统,一声不吭地将船系在一起。在船头搭上跳板,然后依次上场单挑,每个走上跳板的人都面临这样的命运:或者将对方统统杀光,或者自己战死,由后面的同伴替自己复仇。如果感到害怕,可以转身跳进海里,但放弃战斗资格的人与死者无异,从此连家人都会忽视他的存在。因此排在船头第一个上阵的,通常是最精锐的战士,他们在战斗中赤裸上身,发着粗野的吼声,忘情地享受战斗的酣畅。

维京海盗大都体型高大,头发金黄,显得十分骇人。他们被称为Berserker,即狂战士。狂战士的故事被代代相传。

在征战的同时,维京人接纳了基督教,历史进入中世纪。欧洲各国王权强大,有能力抵抗维京海盗,加上很多维京人开始在欧洲一些国家定居并拥有实权,维京海盗才渐渐销声匿迹。

北欧海盗

维京人是什么人?我们可以从维京人自己讲述的故事中,了解他们的生活片断。最早的故事、历史、诗歌并没有写成文字,而是通过口头的传唱代代流传。直到公元1100年左右,居住在冰岛的维京人有了自己独特的文字,记录在兽皮、木块、兽骨和石头上,这种文字由几条简单的曲线构成,称为Rune,最早有26个字母,后来渐渐演变成16个。我们亦可以从同时代人的记载中找到维京人的点滴。但是一些受害者,比如修道院的僧侣,他们的描述就有欠客观。

在惊恐的欧洲人的传说中,维京人戴着有角的头盔,浑身肮脏,蓬乱的长头发和胡子混在一起,用人的头盖骨作酒碗。实际上除了曾经在古代石刻中发现古代北欧人欢庆时确实头戴有角的头盔外,其他都不正确。

古代北欧语言中skal意思是酒碗,被不正确地翻译成拉丁语“头盖骨”。而维京人实际上非常干净,也极其注重打扮,据说维京男子身材高大,头发金黄,胡须和头发都修饰得非常时髦,衣饰也很亮丽,走在街上很得女人的心。他们还常常佩戴雕刻精美的各种金银饰品。

维京人生活在1000多年前的北欧,即今天的挪威、丹麦和瑞典。当时欧洲人更多将之称为Northman,直译为北方人,即北方来客。维京人又被罗马人称为日耳曼人,是最后一支威胁欧洲的蛮族部落。维京是他们的自称。同时,在欧洲当时他们也被称为狂战士。

他们身材健壮高大(据考证平均身高一米七左右,按当时的标准,他们有“北方巨人”之称),生来就被当做战士来训练,身上穿的不是欧洲人常见的短衫和裤子,而是长袍,长袍上往往有一个帽子,就像现在戴帽子的衣服,不过更宽更长些。他们头上还带着头盔,通常都蓄着火红或金黄的浓密胡须,长年的航行留下一张粗糙的面皮,看不出年龄,两眼幽蓝,头发金黄。

维京人信仰很多神灵,有男有女,不同神灵照看着日常生活的不同方面。他们时不时的在各处显灵,让适当的事情在适当的时间、适当的地点发生。相传,神灵都住在一个叫阿斯加德的地方。在地底的世界也有地狱,叫做尼夫海姆。当时的维京人认为,如果一个男人光荣战死,灵魂就能进入天国阿斯加德的神宫瓦尔哈拉,勇士的英灵在那里饮宴、欢歌、讲述传奇。

从这点出发,维京人相信人死不过是去另一个世界旅行,而且他们会把象征英勇和海上力量的龙头船作为棺材葬在墓中。尤其是如果死的是国王或者了不起的大英雄,他们会将死者生前的战船与之一起埋葬,即是很有名的“海盗的葬礼”。这就是北欧不断出土船葬的原因。在北欧史学家们发掘的这一时期重要人物的墓穴都是船葬。长达百余英尺的大船上装满了各种各样的物品。为了供墓主在去往另一个世界的路上享用,他们在船上装的东西有吃有穿,各式工具,诸般兵器。维京人常用的武器是板斧。在很多死者的墓穴中常常葬有他们生前的武器:板斧、宝剑以及长矛。

维京人还是孕育行吟诗人的民族。有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用故事和诗歌来记录历史。每个部落中有人专门记录这种故事,并编写新的传说。职业的艺人或吟游诗人四处采风,参加每年三次的节日,也参加婚礼和宴会。

当时的维京人比较雄壮有力,因此聆听维京人的歌唱需要极大的胆量和毅力,据说有个阿拉伯的旅行者去过丹麦后说:“我从来没听过这么吓人的吼叫,一群野狗的咆哮比得上他们的嗓音,但没有他们的放荡。”这当然不一定公道,但是也大概可以从一个侧面反映当时的情景。

很多史料表明,这些斯堪的纳维亚居民在许多世纪以来,以放牧、农耕和捕鱼为生。历史研究表明,他们不仅是海盗,也同时进行贸易,是商人。从事海盗的只是一部分,大多数维京人还是在家乡老老实实地从事种田、经商等活动。他们奉行一夫多妻制,只有第一个妻子是正妻,其他都是妾,或者等同于奴隶。当时的女性地位要比中世纪时高得多,女性可以拥有弄继承财产,在婚后也可以保留自己的财产。在继承财产时,只有长子可以,其他的儿子都是自由人,分文不得。在公元6世纪至和7世纪,这些北欧人开始沿着波罗的海和大河深入俄罗斯、叙利亚等国家从事贸易。在一些记载中,阿拉伯商人对当时同他们进行贸易的这些北欧人十分不屑,说他们举止粗鲁、言语无礼,当然这只是片面之词。总之,这些史料告诉我们成为海盗的维京人在最初有很多人是正当的商人,通过贸易经商养活自己和家人。在当时,他们是卓越的工匠、水手、探险家和商人。维京人与很多地区保持着贸易上的往来,考古学家从北欧的墓葬群中也找到了不少其他地区的产品与钱币。不过他们更加喜欢白银,商人随身带着青铜秤,用银块充当砝码。

石刻与传说记载了他们的旅行:公元860年,沿着伏尔加河下行的维京人来到了俄罗斯。他们同当地的斯拉夫人作交易,从诺夫格罗德南下,沿河来到波尔加,用奴隶换取蜂蜜和毛皮;再顺着伏尔加河进入里海,换乘骆驼,一直来到巴格达,交易丝绸和香料。

另一条贸易路线是沿着第聂伯河到达基辅,进黑海,到达盛产葡萄酒和丝绸的伊斯坦布尔,出售精美的珠宝首饰。维京人是很好的水手和船匠,相比较,别国的船去不了远海,设计也很笨重。维京人的船分量轻,船身狭窄,吃水浅,可以在欧洲所有河流中航行。

在某些原因驱使之下,他们在公元8世纪后期突然开始攻击性地入侵欧洲沿岸,成了让欧洲人闻风丧胆的劫掠者。这其中的原因不详,大概只有天知道他们中的很多人为什么突然放弃经商,一股脑的开始动手抢了。没准儿是某一天他们在从商时偶尔抢了一把,突然发现,抢劫比辛苦赚钱要来的容易得多;或者是惊叹于所遇见的财富,一时眼红之下起了邪念;亦或是他们察觉到南方欧洲种族的弱点,发现自己的航海和造船技术比较先进,发现自己抢了之后能很快地跑掉等等。总之一点,他们确实这样做了,他们依仗着著名的龙头船和武器,驾船出海,在欧洲沿岸烧杀劫掠,时不时的从家里出去抢一番回家去享受一段时间,然后在财物用尽之后再出去抢掠。如此反复,甚至有很多次是在国王或者酋长的带领下集体出去抢劫。

他们除了抢掠财物之外,还掠夺人口,要么作为奴隶卖掉,要么勒索高额赎金。身为异教徒的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杀害教士并掠夺教会的财产。

在挪威、丹麦、瑞典等国家出土的大量成堆掩埋的金子证实了他们勒取赎金这一事实,史学家们认为那些成堆成堆的金子是维京人获取的赎金。由于怕被人发现或者忙于再次行动而匆忙地掩埋,至于为什么没有取出,也许是在出去抢掠的时候丧生等原因,这也反映了这个职业的危险性。

危险归危险,他们还是踏上了这条路。不仅踏上了这条路,而且做得规模宏大,以至于拥有了这个时代,这个时代得以他们的名字命名,而且让整个欧洲的人惶惶不可终日。历史上留下了大量关于他们烧杀抢掠的记载。

他们和后代曾一度控制了波罗的海沿岸、俄罗斯的内陆、法国的诺曼底、英国、西西里、意大利南部和巴勒斯坦的部分地区。他们在公元9世纪时发现了冰岛并在那里定居下来。公元10世纪时,他们又在格陵兰岛殖民。有强力的证据显示,在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之前的500年,他们就曾到达纽芬兰并探索了部分北美地区。

他们的抢掠最初是分散作战,后来经过公元9世纪的发展,规模更大的维京族群结合起来作实际的侵略,程度远超过以往的袭击行动。他们洗掠包括汉堡、乌特勒克、卢昂和巴黎等重要城市。他们在爱尔兰的部分地区(都柏林就是他们建立的)、冰岛、格林兰岛、法国诺曼底以及英国的沿海地区定居下来。其中丹麦人占领并统治英格兰的东半部约一个世纪。而其他的维京人则沿塞纳河溯流而上,包围巴黎达两年之久,一直到收取献金与劫掠品之后才撤走。维京人的另外一支则跑到了俄罗斯,统治了从基辅往西的俄罗斯地区,从黑海攻击君士坦丁堡等等。这些都是后话,我们稍后再说。

维京人首次对西方作出攻击,是在公元第8世纪的后期。丹麦人攻击和掠夺英国东北海岸的在林狄斯芬上有名的海岛修道院。793年,这座修道院由爱尔兰的僧侣建立在英国东北海岸对面的海岛上。这种攻击和掠夺开始成为趋势。由于突袭英国、法国和日耳曼的规模和次数增加,因此逐渐变成为入侵。

维京的入侵在第10世纪末期便已停止,部分原因是他们成为基督徒后,不再听从过去异教信仰的战士价值观。另外,斯堪的纳维亚分为几个王国,新的统治者将注意力集中在管理业已拥有的土地上。除此,维京的殖民者在俄罗斯、法国和不列颠等地亦被他们周围的文化所同化。

维京人的海盗工具——龙头船

维京时代,欧洲人在漫长的几个世纪里,最害怕的一句话恐怕就是“维京人来了”。维京人为什么这样厉害?他们靠的究竟是什么?事实上,当时欧洲沿海地区与“维京人来了”有同等效力的一句话是:“龙头船来了!”现今出土的维京船只也证明了这些船的外形。它的船头是高高翘起的尖状物,上面有些简单的装饰,末端弯弯曲曲的形状被认为是龙头的形状。因此称之为龙头船。

这种龙头船因为造型不同于同时代其他民族的船只而成了维京人的标志。我们先来了解一下这种船,以便明白它是怎么样和它的主人一起叱咤欧洲,令众多人瑟瑟发抖了几个世纪的。

前面我们说过,维京人,也就是斯堪的纳维亚人,因为沿海而居,靠海而生,因此,水上功夫十分了得。而且由于岛屿上树木林立,造船的材料取之十分方便。维京人的生活中,船是很重要的一部分,是维系生计的重要工具。维京人的船是维京文化中重要的组成部分,可以说维京人的一切都与他们的船有密切联系。船成为了这个北欧文明的重心所在。

维京人继承遗产的传统,导致家里的次子们没有任何遗产和土地,也失去了赖以生存的资源。再加上这个民族崇尚远航,崇尚勇气,这些小岛显然不够他们施展自己的能量。因此他们纷纷离开家乡,去寻找生存之道。这也需要船,而且需要好船。在维京人这里,船取代了马成为代步的工具和侵略的战车。

在需求以及原材料丰富的情况下,他们精巧的工匠造船技术也日渐精进,最终出来了龙头船,也称维京长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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