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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养成

过早失去父爱的女孩,常常会将对父亲的感情转移到现实中的某个人物身上,这个人物会成为父亲的替身,但是他又不同于父亲。在父亲这个名词的光环效应下,“他”的形象往往更加高大起来,成为无可替代的情圣,供奉在女孩的记忆深处。因为他与特定的时期又有密切的关系,所以对女孩儿来说刻骨铭心,无形之中便会成为女孩儿的情感倾诉。

他来的不早,不晚。于此,霍修实便是顾青芒全部的情感所在了。

经历会促进一个人早熟,虽然不过七岁,但是顾青芒已经不再是稚齿孩童一般将自己的所有想法诉于旁人,而是把它秘密地藏在自己的心里。

只是有时候在霍修实会适当的问一些顾青芒的想法,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能撒谎的。顾青芒发现,每一次对话的时候,小叔叔都会直视着她的眼睛,目光锐利,任何一点隐瞒,他都能准确分辨,绝不许她有藏私。

第一次撒谎,小叔叔什么都没说,没有赶她出去,也没有惩罚她,但是同在一个空间却把她当空气一样忽视。那次之后,顾青芒再也不敢有所隐瞒了。

霍修实这段时间每天都会外出,带着周卫,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顾青芒又要上学,每天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少得可怜。

学校距离霍家老宅很远,顾青芒每天都由霍家司机小朱接送。小朱是周卫的外甥,对自家这个管家舅舅非常推崇。人很活泼,说话幽默风趣,难得的是好奇心不重,不会频繁的问东问西。上下学的路上,旁边有个这样的人,顾青芒倒也不觉得寂寞。

不知不觉,已经跟小叔叔在一起生活快一个月了。只要不违抗他,小叔叔待她很好。顾青芒想着,自己的选择,果然是没有错的。亲生母亲顾珞,在这期间连一次电话都没有打过,从未有过一句问候,和关心。

顾青芒也不奢求,她不喜欢她的母亲顾珞。

奇怪的是,再怎么印象模糊,顾青芒也是记得霍家老爷子的。虽然她这个爷爷好像对她并不喜欢,顾珞也经常说老爷子的不是,但是作为这宅子的主人,顾青芒记得小时候是见过爷爷几面的。霍老爷子在家的时候,大多数的时间好像都呆在二楼的书房里,顾青芒见到他也总是面目威严,一身考究的唐装站得笔直,身后跟着管家叔叔。

刚来老宅的那几天,顾青芒也没来得及注意。但是连着好几天都没有见到霍老爷子的面,小叔叔带她入住霍家,难道爷爷都不过问一句吗?还是说,爷爷他也已经不住在老宅了。

小叔叔不在的时候,顾青芒问了家里的佣人,不是回答说不知道,就是面色仓皇的走开了。直觉告诉顾青芒,这件事更加不能问小叔叔。

小叔叔,明明应该是爷爷的儿子,但是为什么,以前从没有在老宅见过他呢?顾青芒很疑惑,但是这些问题,没有人能够回答她,因为最近的一批仆人并不了解事情的渊源,而知道那些往事的老人们,又怎么敢如此轻易地把那些往事说出来呢!

生活还在有条不紊的继续着。

顾青芒在学校里学习不怎么好,但是她却很喜欢看书,各个方面的知识都来者不拒,唯独十分抗拒课本上僵化的套路。

所幸霍修实对顾青芒的成绩并不在意,他只说:“学你想学的即可。”做你想做的,这是日后多年,霍修实许给顾青芒最大的宽容,只除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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