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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初习炼丹

方乾回到山谷,远远看见王清站在素问楼前,急忙上前行礼。

王清看起来心情不错,说道“收拾一下,随我来。”便当先迈步往山谷深处走去,瘦削的身躯在初春的凉夜中显得有些凄凉,但他步履匆匆,急切而沉稳,透着一股执着。

方乾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急忙跟上,不一时,来到一处巨大的青石楼前。门上篆书“丹房”二字,王清郑重地取出一道玉符,玉符上金光一闪,厚重的大门便自动打开。

大厅内高度比之素问楼犹有不及,却要宽敞数倍,足有十余亩大小,其内摆放有八坐青色丹炉,房内左右两侧均有木门,显然另有玄机。

王清推开左边木门,却是一间很小的耳室,其内只有一个木架,上面寥寥地摆放着几本兽皮卷。他取下一卷,轻轻抚着封皮,整个人仿佛精神了起来,说道:“从今天起,你就要正式学习丹鼎之术了。炼丹者,观天之道,执天之行。丹有九品,一为基,九为极。此卷内含本脉一品丹药炼制之方,你且专心研读。三日之后,我再来此。”

他将兽皮卷与玉符一起交给方乾,便自行离去。

打开兽皮卷,其内有十余种一品丹药炼制方法,方乾认真地默读了几遍,很多似懂非懂的东西,也被他暗暗记在心里。

看完丹方,方乾暗自欣喜,这一品丹药虽然是最基础的丹药,却也功效非凡。比如再生丹,即便是伤者血流如注,服用之后也可立即止住,半日后伤口即可痊愈;辟谷丹,服用之后可十日不饥;造化丹,修炼时服用一颗,三天内灵力增长加速一层;凝气丹,服用后补充少量消耗的灵力。

再生丹和辟谷丹倒也罢了,这凝气丹和造化丹却是非常有用的好东西。方乾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即便开炉生火。

只是王清三日后才会再来,方乾无奈,只得将兽皮卷的内容一遍遍熟读,感悟渐深。

第二日,方乾将大厅内按照八卦方位摆放的巨鼎全部都研究了一番,暗暗记住了每个鼎炉上的灼烧痕迹,将鼎内的残灰研磨、嗅闻,似有所得。

第三日,方乾打坐闭目,心内通明,如水般平静,已然物我两忘。

三日后,王清打开厅门看到方乾时,不由暗暗点头。

二人来到右侧房间,抬眼望去,方乾不由呆了。

房间内上百个木柜,都放置着巨大的黄色透明罩子,每个罩子下面都是如同小山一般的药材。

方乾略扫了一眼,有些竟然是炼制四品灵丹的珍稀材料。

王清道:“我修为尽废,已经无法炼丹,这些都是我百年来种植和收集的药材,用琉璃盏保得药力不失。今后,你尽可取用。”

方乾震惊了,无比地震惊,这些药材的价值,实在是太大了。

王清修为尽废,这些药材价值的万分之一,都足够他在俗世中衣食无忧地过上一生。而他却选择在这里忍受百年孤独,现在,更是轻描淡写般地尽数将百年所得交给一个初入门下的弟子。

王清道:“今天,你就开始炼丹吧!”

方乾略一思索,说道:“师尊,弟子往日在外门时,得罪了周乐成,我有一个朋友也有牵连。此番炼丹,时间颇久,弟子担心我那朋友会有不测,可否将他收为药童?如此我也可以安心炼丹。”

王清朗笑道:“只要你的朋友愿意,当然可以。我丹鼎一脉若要壮大,自然是人越多越好。这谷内处处都有禁制,安全方面你大可放心,谅那周乐成还不敢来此。”

方乾大喜,拜辞了王清,便疾速去往山脚。

王浩听闻可加入丹鼎支脉成为药童,且今后能与方乾一起修炼,自然喜出望外。当下略一收拾,便跟随方乾来到谷中。

二人重又拜过王清,王清心内颇为欢喜,当下便教王浩草药知识,安排他去药田耕种,等到修为进入炼气七层,便可收为亲传弟子,正式进入内门。

这谷内灵气浓郁,更有药草清香缭绕,修炼速度比之外门不可同日而语,王浩一试之下满心欢喜。

方乾前日细看这八个丹炉时,通过丹炉内的余灰判断出每个炉子的用途,通过炉底的火焰印记也大致了解了炼制时火候的把握。

现在他准备从最容易炼制的辟谷丹开始。八卦各位置均对应五行,坎为水位,辟谷丹属性为木,水生木,则坎位丹炉最为适合炼制辟谷丹。

丹炉分上下两层,上鼎下炉。

火茯苓、蓝线草……方乾脑内默默思考着配方,将十余味药材一一放入坎位的炉鼎中。

大厅内一角堆放着许多黑色矿石,这是生火所用的火脉石,初入丹鼎的弟子大多修为不够,需借助火脉石的燃烧热量来炼制丹药。

将火脉石放入炉底,方乾手一挥,一道炽热的火球便飞入炉底,不一时,火脉石表面通红,散发出略带赤红的火焰。

初学炼丹,方乾怕火候掌握不准,不敢运用莲台火焰之力。

虽然兽皮卷上有关于火候的记载,真正炼制起来的时候,却感觉如盲人摸象,大部分时间只能靠自己胡乱猜测。数个时辰之后,只听鼎内一声轻响,方乾心内本不抱希望,开炉看去,果然鼎内只有一堆杂乱的药渣。

方乾运转五行气劲,一边修炼一边恢复耗损的灵力,果然这内门功法神妙,不一会便精神饱满。方乾不敢拖延,再次放入药材,重新炼制起来。

三日后,望着脚下一团药渣,方乾暗暗叹气,这三天来,他已经炼制了五次辟谷丹,却无一成功。

不过,每炼制一次,他对火候的把握更加老到,对药材的特性也更加了解。

十日后,方乾面带笑意,挥手掀开炉盖,一股淡淡的清香逸出,炉底静静地躺着两枚淡绿色的丹丸。初次亲手炼成丹药,与平日服用时的感觉大为不同,他的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此时,在药田内带着王浩辨识药草的王清,闻到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身体一震,立即赶往丹房。见到方乾手中握着的两枚丹药,双目精芒陡现,喜道:“不错,正是辟谷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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