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武汉,天气热得要命,晚上纳凉者众,白天中暑的也多。
这就是我现在所生活的城市。似乎“热”是这个城市的坐标,又热又烈,爱恨交加。
我每天机械地生活,相同的内容,简单的,重复着。对于这些事情,我似乎习以为常了,经常的抱怨,导致了生活的索然无味。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很苦闷,莫名的。不独独在今年才有这种状态,又似乎不容易找到其中的规律,因为根本就没有规律。我根本无法预料哪一天我会失眠。
是的,我还会失眠。每个月总会有几天。当然,与女人例假不同,我的症状是无法掌握和推算的。就好像我不能预卜明天会是个什么样子。于是很多时候我都是浑浑噩噩,一如活过的日子,没有根性。
比如今天,我明明答应了和阿伟一起去电脑城购置配件。可是直到中午阿伟打来电话时我还在睡觉。
本来不想接电话,但那头一直在重拨,电话铃声持续不断,很明显是刻意为之。朦朦胧胧下床走到书桌前。
我睡觉的时候不习惯把手机放到我伸手就能触及的地方,一来可以避免在闹钟响起的时候只叫醒我的手指,还有就是据说可以防止辐射。
他在电话那头听到我含糊的声音,知道我还在睡大觉,便首先大声责骂了一番。马不停蹄,放机关枪。
我云里雾里:“你吵醒我然后劈头就骂,有何贵干?”
他显然更恼火:“我靠!说好今天去电脑城的呢?到现在你看看都几点了你还在睡觉!火速起床狂奔过来!火速!”
我想起要去电脑城的事,也顾不得他的责问和责骂了。应了一声:“哦,知道了,昨晚失眠,早上起不来。你在哪等我?我马上到!”
“电脑城门口。你快点滚过来!”语气刻不容缓,把“奔”字换成了“滚”字,难道这样就快一点了么。末了还骂了句:懒猪!
我应承道:“好了,知道了知道了,一会儿会合!”
懒猪?我一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很久没有人这样骂过我,我竟然震了一下。某处被抚摩,却又说不清是某处。等我洗漱完毕下楼上车后我才猛然惊觉,原来是心底的痛处被抚摩被触动了。夹杂着甜蜜的疼痛——“懒猪,起床啦!”熟悉的句式和语言。看着车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流动的建筑物,我迷离了。很多年没有迷离了,我庸懒地靠着车窗望着窗外,陷入沉思……
我无从知道却很想知道,石碧云,你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