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征战之始
让兄弟们松开满脸痛苦,紧闭双眼的张浩初,自己则是把他拖到场中心,将张浩初的猎刀扔在他的旁边。
凌云松开手,张浩初一下就软倒在地,就这样侧躺着,眼泪不知不觉的滑落下来,无声无息。
“来吧!拿起刀,也不要再装,起来吧!这是我对你的最后一丝怜悯。”
张浩初仍是一动不动,想是已经在后悔些什么。
凌云也不再对其喝斥,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
公孙丹秋强硬的挣脱葭霞的手,挣扎着走到二人旁边,对着取义阁跪下来,“张扬贵,张浩初,百死莫能赎其罪,愧对青龙山历代先辈,公孙丹秋愧对先父,愧对娘亲,今日当亲手执法。”
公孙丹秋捡起猎刀,死死盯着张浩初,“张浩初,给我跪好,你还是个男人吗?”
张浩初顺从的向着取义阁跪好,也不再言语,神色也平静下来,只是一脸的悔恨,转头泪水涟涟的望了葭霞一眼,再次转头看向他的母亲,母亲好像老了几十岁,神情黯淡,泛起丝丝迟暮;张浩初的眼泪终于滂沱而下,哭出声来。
公孙丹秋的心瞬间融化,跪行上去抱住张浩初,坠泪不歇,“浩儿,是娘的错,娘没教好你,这一切都是娘的错……”
张浩初正想说话,猎刀已经捅入他的心脏,面色变化一下,片刻后,又平静下来,终于解脱的平静,“娘,你没错,是我和爹错了,我们太自以为是了,太自……”
公孙丹秋缓缓抽出猎刀,“浩儿,娘很开心,你终于认错了,你走得慢一点,娘亲……”
公孙丹娘迅速将猎刀刺入自己的心脏,连就在旁边不远的凌云都是始料不及,再出手已经晚了,只能死死抱住公孙丹秋。
刀已入体,再无生理,公孙丹秋用最慈爱的目光看着凌云,努力说道:“小云子,照顾好你姥姥,娘亲她就只剩下你这么一个血亲,你…你…多去陪陪她,你……”
凌云心中酸涩,但也只能藏在心底,静静的将二人分开,平躺放好,凌云站起身,再次走到坐椅前方正中间,将场上的所有人逡巡一遍,目光坚定的望向山外,“今日的清洗已经结束,青龙山内部隐患也已清除,兄弟们,十天之后,将宣布随我出征的名单,大家各自准备,德配阁将会开放武器和伤药的供给,各自根据所需配给。”
停顿片刻,猛地振臂高呼,“兄弟们将并肩征战各山寨,是为了什么?!”
“为我,为青龙山!”声音渐渐高起,让先前有些哀伤的气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战意,和战之必胜的决心。
待声音渐息,凌云对李澄点点头,他确实很累,无力再说什么。
李澄点点头,转身安排下去,众兄弟们缓缓离去,各亲友开始收拾尸体火化,一切都在有条不紊进行。
老夫人含着泪,有些颤微微的走向公孙丹秋母子,葭霞赶紧上前扶住她老人家,凌云也赶紧上前,向老夫人跪下来,“姥姥,对不起,我也……”
老夫人摇头伸手扶起他,也不让他说下去,“你做得很对,否则我这老太婆哪还有脸去见你姥爷那个老东西,唉!是霸小子太仁慈,才让青龙山有此一劫,这怎么会是你的错,我还没老糊涂呢。我们将她们好好收敛也就是了。”
凌云和葭霞分别抱起张浩初和公孙丹秋的尸体,跟在老夫人的身后向葬火场走去。
这次大清洗并末带来什么坏的影响,只是内寨中的气氛有些低沉。
三天后,取义阁后院里,两位新人在三十来人的祝贺之下喜结为连理,显得很是寒酸,只留下凌云的一句话,“我凌云对天柱峰盟誓,凌云此生将只有虞云英一个女人,如违此誓,将……”
但是云英并没让他说下去,众人一直欢饮到天黑,方才散去。
军师、李澄、小蓝,还有赶回来的孙羽和贾小子,几人被请入书房之中,和两位新人秘议了一夜。
第二日天一亮,凌云带着歉意,匆匆将云英送到葭霞和老夫人的住处,让她好好照顾姥姥,并给葭霞嫂子打打下手之后,带着满怀的歉意急匆匆的离开,去安排统一各山寨的事宜。
“唉!可苦了这孩子,更苦了云英!”老夫人抚摸着云英的秀发,忧郁着说道。
“姥姥,我真的很高兴,这是我一生最开心、最轻松的日子,这些都是云哥给我的,我也了无牵挂,只是有点担心云哥的安危。”云英很是享受这种感觉,自由之身,竟是如此的美妙。
葭霞也是走上前来,轻拥着这一老一小,“小云子可是比霸哥要聪明和坚定得多,能力也很出众,武力更是没底,现在青龙山可没人能比得过他,想来霸哥也不会是他的对手。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
她自己倒是有些伤感起来,老夫人“呵呵”一笑,拍拍葭霞的头,“傻孩子,不要想这些,我不是在这儿陪着你们么,云英也过来了,我们三个女人一定会帮小云子守好内寨,让他不用分心在琐事上。这也是在完成上两代山主的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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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是忙得昏天黑地,将所有将参加对外征战的人员仔细评定出来,并密令小蓝带领着两个小队的人前往东边的十来个山寨,将那些山寨收服,形成联盟,并将其他势力的人一网打尽,包括晋阳的人;贾小子将暗部人员全部带往清风寨以西,对黑龙寨所属进行暗查式的袭杀,并将坚决不投靠天龙的山寨和人向清风寨集结;孙羽对天龙和景加强监视,一旦有风吹草动,立即向落峰山脉内收缩。
第六天,凌云只带着林子,两人趁着暗夜出发,直奔通明寨而去。
通明寨仍是一片平静,但暗中的戒备却是更严密,凌云再想暗中上山也不是太容易,凌云也不打算这么做。
按照着山寨的规矩,林子在山口上大声的呼喝着:“青龙山前来拜山,有礼相送!”
两人顺着小道向着山门走去,刚走到一半,却被跳出来的三个人给拦下来,“要拜山,可有敬奉。”
林子刚想上前理论,被凌云拦下来,“这是通明山的规矩!?”
“怎么?你们不服气,最近可是有不少人打着各种旗号来通明寨找事的,我们寨主谁也不见。没有敬奉,连山门都近不了。”为首的汉子把玩着猎刀,一幅悠闲的样子。
凌云扭头对林子说道:“这家伙,你认识吗?”
“从来没有见到过,喂,你这家伙是干啥的?比那个二愣子更不懂事,怎么可能来把风。”林子囔囔着,眼神却不离开他的身体。
“嘿嘿,看来你们还真不把通明寨当回事啊!”汉子也是不客气,就要挥刀赶人,他身后的两人同时持刀戒备起来。
“落峰山寨的规矩,从来没有听说山寨的人也要收敬奉的,而且这也还没到山门,这是什么时候立的规矩?”凌云既然来了,就不打算再回去。
“规矩是咱自己山寨定的,怎么?你们青龙山没立规矩?”汉子带着一丝戏谑,看着二人,刀已蓄势待发。
“林子,这种人,按落峰山寨的规矩,怎么处理?”
“哦?应该是抓活的,再向寨主要个交待。可是现在连寨主的面都是见不着,我们要抓活的吗?”林子看看四周又有十来人围上来,全部抓活的不太容易啊!
凌云运起中气,大声吼道:“秦寨主,这可不是通明寨的待客之道,就算你不在,秦瞭首,可在!巫公可是让我带来了消息!”
话说到一半,凌云就直接动手将被大吼声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头领拎在手中,把他自己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林子更是将两个人都用刀架住。
周围的人才清醒过来,呐喊着将几人团团围拢。
不时,寨门上戒备起来,老远就有人向这边喊话,“是那家山寨的兄弟,可否先放开人再说话。”
林子得到凌云的示意,大声回答道:“我家山上有青龙,专来贺喜秦寨主!还望兄弟放行。”
凌云也不等对方回话,押着人向寨门而去,林子紧紧跟上,周围的人也不得不让出一条路,任由凌云等人向山上走去。
“各位兄弟,放行!”瞭首虽然传话下来有点晚,但也不得不将这话说出来。
走到山门前,瞭首已经走出寨门迎接,“敢问两位是青龙何属?”
“秦瞭首,失礼了,后进凌云,这位兄弟是佟林,瞭首想是听过。”凌云和林子两人这才放开三人,将武器扔还过去。
汉子拿稳刀,转向瞭首,微一拱手,“瞭首,这两人擅自闯山口,当……”
“闭嘴,给老子滚,再有下次,老子砍了你。凌山主,林子兄弟,是我对手下的兄弟教训得不够,多有得罪。凌山主,请!”瞭首恨不得煽汉子两耳光,要不是有外人在场,早就放在他的身上,现在不得不先把凌云两人请进寨中。
两人抱拳行礼后,跟在瞭首身后,走入山寨之中,十来个人只能恨恨的望着凌云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