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如匕的指甲划过颈间,那彻骨的冰冷让花墓更加冷静,处变不惊,这是一个刺客的基本素质!
刚刚站定,精神敏锐的搜索着周围的一切,可是,没有!
花墓不说是杀手之王也差不多了,但现在,他竟一点气息都搜索不到!
刚刚一击如此强悍,隐蔽时定会有格格不入之感,但现在每一处都完美的没有任何可疑,若不是走了,就是对环境的适应到了十分可怕的地步!
花墓嘴角微扬,不错,他喜欢挑战,还是他最为擅长的刺杀之术!
左脚移动,脚尖与肩同宽,负手而立,这是最无懈可击的应战姿势,无论从那个方向攻击,花墓都有自信可以将他揪出来!登时,他整个人变得优雅与从容,但眸中将要溢出的战意让他像豹一般,等待着猎物的出现,然后一击毙命。
一分钟……五分钟……十五分钟……
“你,胜了。”
晦涩却清晰,还有少年变声的沙哑,花墓回头,正对上如狼般的深绿色双眸……
绝对不是精灵一族,而是某种原因而引起的变异。
不知为何,花墓就是有这样的想法。
少年发稍微乱,一边狼吞虎咽的咀嚼着食物,一边警惕的看着笑的人畜无害的逝。
动物的直觉都很敏锐,危险,不碰。
花墓感到有些无奈,少年吃的很快,却并不脏,相反,可以说是快的优雅,一看就经历过专业训练,说不定还是某大型刺客集团的工具,这样的人张口就是“你强,跟着。”
不明白的还以为是奸细,可那狠辣中透着一丝清澈,还有不再属于武器的灵动,花墓相信,平常,他只是五六岁小童,但若杀人时……
花墓看着少年明显重伤的身体,虽换了件衣服,但战斗时因全身的紧绷而裂开的伤口仍在流血,少年不自觉的继续吃着东西……
浑不在意。
一个有些特殊但毫不起眼的弟子,宗门有人叫他“狼孩”,在外面,别人叫他“狼少”!
为什么他会比君邪宗大部队晚到这么多天?为什么一来就浑身都是伤?为什么只一个刺杀就断定自己会赢?
奇怪的少年,初见还是暴怒的孤狼,一个多月后竟有了人的智慧……没有贬低,只是当时的他像是傀儡,现在嘛……
狼少生存力很强,懂得换衣,懂得上药,整套动作快而利索。
这更加重了花墓的猜测……
不过那又怎样?狼少的私事解决了不是么?他能毫无顾忌的站在花墓身边,本身就有这个资格。
没有麻烦,这让花墓很满意。
战场杀人,教导狼少,哦,他有名字了,叫邬命。
生则无名,天命可逆,六道轮回,唯我无命。
安静的日子是在花墓从战场归来,看到一个奄奄一息的人……
不能说是人,全身浸血,对伤口极其敏感的花墓看了出来,这那是战场上该有的剑伤?而是数不清的鞭痕!
鞭鞭见骨,清晰可见的伤口,鞭子上阴狠的挂了倒钩,每一鞭都要撕下一块血肉!
这种痛,常人根本忍受不了!
微弱的呼吸激的唇边血凝的小洼颤抖,血土遮盖下,苍白俊秀的容颜让花墓着实一愣……
庄严?!
竟然是庄严……
花墓坐在床边,庄严伤的极重,甚至现在还没有通过危险期,武功也有被废的可能。
是谁,让庄家二公子陷入死局呢……
他不关心庄严的死活,他只想知道庄越怎么样了,那个眼中朦胧的少女,离开哥哥,会很害怕的吧……
收拾好庄严后,一月未见的彦霏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到来。
连溅落在衣服上的血都没擦,好容易安抚好躁动的邬命,彦霏劈头就是一句“有场好戏,要不要去看?”
“关于庄越?”彦霏点了点头,然后弯出让人毛骨悚然的笑,“不过师妹要穿的正常点。”
他故意在“妹”字上加重语气,然后看邪恶的笑就知道准没好事。但还是激起花墓的兴趣,不是么?
彦霏像是唯恐不够轰动的想把逝还有邬命一起带上,但庄严不能没人照顾,还快醒了,所以悲催的逝只能留下了。
花墓对性别的改变没有太大怨气,繁琐的女装也根本入不了彦霏的眼,所以……
清瘦的身材被火红色的袍裙勾勒出来,青丝垂肩,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凝脂般天使的脸上炯炯星目闪着淡漠又凌厉的光芒,平添一抹潇洒不羁。整个人如天堂的修罗,地狱的白色茉莉。不过这白,是骨色!
花墓,艳如罂粟,却又泛着死亡的白色。
邬命是一如既往地灰白色,不用装饰,“狼少”就是最好的标签。
三人赶向离战场不远的庄氏家族……
“师妹,你不叫花墓,叫什么呀?”“花沐。”
好吧,当他没问。
花墓解释道:“我初遇庄氏兄妹时,也是女装。所以拿走紫金之盒的,是花沐。”
彦霏眉毛一挑,这小师妹也有这么邪恶的时候啊……庄家的天,乱的还不够彻底啊……
放心,让我彦霏兄弟俩来再推一把……
咦?为什么是兄弟?看来真习惯花墓的男子之名了……
他不会借此疏远花墓,彦霏尊重强者,而这一个月花墓的进阶让人瞠目结舌——九重山!
还是稳扎稳打的九重山!
如此天才,为何过往一片空白……
想着,一道如电般迅捷的剑光向着花墓袭来!
告非啊!被邬命偷袭一次,还来?!
彦霏首先发现,抬手将花墓扯在怀里,躲过剑招,顺着剑的方向拍出一掌!
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