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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初遇,楚雨

太行分一脉,缥缈入云台。

绝壁临幽壑,潭深洗剑白。

竹林藏秀士,云色却尘埃。

山林平生意,何年复还来。

云台山乃是横卧幽,云两州之太行山脉上所延伸而至的一条山脉,传闻长平剑祖习武之前乃是一介书生,后于云台山中误入上古剑宗遗迹,得其传承,自此后弃文从武,终成一代宗师,并于云台山开宗立派,创立了悠悠八百年的“长平剑宗”。

长阳道人曾说过云台山上有三峰两宫,其实云台山奇峰无数,山谷众多,三峰两宫只是长平剑宗弟子的聚集之处。云台山中多峡谷瀑布以及山溪湖泊,至于灵秀美景更是星罗密布,数不胜数。当方君涯随着长阳道人来到云台山脚下的时候,正是日落时分,伴着霞光,云台山最高峰“剑台峰”峰顶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光芒刺穿了缭绕于山间的云雾,仿若一朵金色的花,盛开在剑台峰顶。

“那金光闪耀的地方就是长平剑宗最高峰剑台峰上的金殿所发射出来的光芒。那里是长平剑宗最庄严最神圣的地方,当年剑祖就是在金殿之中坐化的。”

云台山下,走过一条幽幽转转的山路之后,长阳道人将方君涯带至了一处开满黄花的幽静山谷,山谷之中居然有一座用竹子搭建而成的小屋子,或许是许久没人来过,竹屋之上布满了尘埃以及枯叶。

“这里曾是我年轻时候独自修炼的地方,你先暂且休息一下,这里有两粒五谷丹,肚子饿了可以吃了果腹,我先上山,上山之后明天我会安排人带你去剑心宫的。”

“是,师尊。”

长阳道人负手而立,望了一眼方君涯,“你与我师兄在深山之中生活了十三年,还有太多的东西你要去学习,我希望你入了剑宗之后能慢慢来,切记不可意气用事,明白了吗?”

方君涯点了点头之后,长阳道人便离开了这个山谷,待长阳道人离开之后,方君涯显得有点落寞,来到竹屋前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下去,从怀中掏出了当日黑剑老人留给他的玉佩,紧紧握着,片刻之后,方君涯将背后用麻布裹住样子的黑剑解了下来,于这空谷之中开始练习起了剑法。

黑剑老人与长阳道人都曾说过方君涯是剑道的天才,这其实一点也不过分,“杀剑总诀”乃长平剑宗最为高阶的剑术,但是方君涯从六岁开始修炼只花了七年时间就将这天阶的剑术全部学会,并且了然于胸,单单这份天赋就不只是天才可以形容的了。

杀剑一共十一式,除去最难修炼的“杀生一剑”以及“魂生一剑”之外,其余九式剑术更是凝聚了剑法最基础最凝练的九字真言,“撩剑式”,“爆剑式”,“破剑式”,“挂剑式”,“云剑式”,“点剑式”,“崩剑式”,“截剑式”,“挽剑式”这九式杀剑乃是昔年长平剑祖仗之横行天下的最强剑术,这其中的每一剑,每一式都凝聚了长平剑祖对于剑道最深刻的理解,所以非剑道天才绝对是无法修炼这一套剑术的,甚至在不谙剑道的人眼里,这九式剑诀可以说是平平无奇。

未动用真气的情形之下,方君涯手中的黑剑于幽谷之中变化着各种姿势,劈刺撩砍提,皆是使用剑的最基础的动作,但是方君涯却在不断反复的练习着,事实上,自他六岁开始修炼杀剑总诀以来,他的每一天几乎都在反复练习着这些看似平凡无奇的基础动作。

方君涯不知道,在他一遍遍修炼剑技的时候,两双眼睛在不远处的树林之中已经关注到了他。

“真奇怪,楚师姐,我上次与张师兄路过这个山谷的时候根本没人啊,今天怎么跑出来这么一个小子,居然还在这里练剑!你看他的剑真奇怪,黑不溜秋的,一看就是次品。不知道是哪一峰的弟子。”

楚雨,长平剑宗云剑宫的三代弟子,进入长平剑宗已经十余年了,修为气兵境后期,在云剑宫三代弟子之中还算出色,但是放之整个长平剑宗就显得略有不足。一个月后就是长平剑宗五年一次的三峰会武,到时候整个长平剑宗的三代弟子都将会参加这个比武,胜者不仅可以得到宗门奖赏更可以拥有进入藏剑宫阅览秘籍的机会,楚雨一直想要进入藏剑宫,所以这一次她才想离开云剑宫在云台山中找一个幽静的地方潜心修炼她的明月剑诀,若是在会武之前她能将明月剑诀的第七式“明月照千山”修炼成功的话,她很有信心能够获得一个进入藏剑宫的名额。只是没想到在师妹陆小双的带领之下来到的这个幽谷,居然已经有人捷足先登。

修炼武道的女子大多美丽,那是因为体内真气充盈滋润生命力的缘故,楚雨也比例外,此刻她美丽的脸庞上秀眉微皱,“算了,双儿,不过是个还在修炼基础剑法的孩子而已,我们再寻它处吧。”

陆小双嘟嘴道:“楚师姐,先前的几处地方都不是很好,就这地方,离云剑宫又近,风景也不错,还清幽的很,到时候帮你把那破竹屋打扫一下,定是个潜修的好地方,怎么能就这样子让这个毛头小子占了呢?我去问问他是哪峰的弟子,要是没什么背景,我就撵走他。”

楚雨还未开口,陆小双便已经提气纵身飞跃而出,楚雨见状,无奈摇摇头,跟了上去。

再说方君涯练至此刻,突感风中一道锐气,连忙转身,却见陆小双已经落到了自己面前,陆小双双手一叉腰道:“喂,你是哪峰的弟子,怎么跑这里来了?”

方君涯一愣,旋即明白了,眼前的人定是长平剑宗的弟子,而他自己也被人认作了长平剑宗的弟子了,方君涯一笑,摇摇头,不说话。

方君涯不过十三岁,虽然比大多数孩子都要早熟但是样子外貌还是略显稚嫩了一点,被这么一个小少年笑笑摇头不说话,陆小双觉得自己被严重的打击到了。

“喂,臭小子,问你话呢?”

方君涯其实也想回答她,但是此刻长阳道人还没回来,他也怕自己说不清楚,途惹麻烦,所以索性不说话,但是他不说话,陆小双就更气了,“臭小子!哑巴啊,大姐我问你话呢?”

被陆小双一再逼问,方君涯也是有点生气,皱眉道:“你是何人,我为什么要回答你,我在这里练剑练得好好的,为什么要理会你?”

“你?!”

陆无双气极刚要开口,却被楚雨按住了肩膀,“你何必跟个孩子生气。”

多年之后,方君涯明白了世间有一种遇见叫做命运,那一年方君涯十三岁,楚雨二十岁。彼时的两人不知道这种初遇会代表什么,唯有经历沧海桑田之后才会懂,什么叫做注定。

方君涯虽然跟着黑剑老人隐居深山十多年,但是他并不是没有见过女孩子,在成为七杀楼黄阶杀手的那段时间里,他见过很多女孩子,美丽的,可人的,性感的。他都见过,但是他从未见过一个女孩子会像阳光一样温暖的出现在自己的眼界之中。一袭绿萝轻纱的楚雨信步走出,白皙的脸颊之上有一丝淡淡的温柔,这种感觉很奇妙,方君涯直直的望着楚雨的脸庞,眼神之中一阵迷离,他感觉自己曾见过她,可能在梦里,可能在想象中,亦可能是茫茫人海之中,这种感觉很熟悉。

“喂!臭小子,你眼睛看呆了?喂!”陆小双见到方君涯痴痴的样子,连忙挥手叫唤着将方君涯的眼神弄了回来。

楚雨也有点奇怪方君涯的眼神,“你是哪一峰的弟子?”

方君涯看着楚雨,不由得脱口而出道:“你叫什么名字?”

陆小双见状哈哈笑道:“楚师姐,你看这个小子没想到看上去年纪不大,心思倒还挺多的。”陆小双向前冲着方君涯挤眉道:“小子,你不是喜欢上我们家楚师姐了吧。”

方君涯闻言面色一红,心下恼怒,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突然问这个,不由得有点尴尬的不知怎么回答。

楚雨见状笑道:“我是云剑宫的三代弟子楚雨,你呢?”

“方君涯。”

“我叫陆小双。也是云剑宫的弟子,你呢?哪个峰的?”

方君涯白了一眼自报家门的陆小双,那眼神的意思让陆小双有点抓狂,“臭小子,你什么意思啊?”

方君涯却是没有理会陆小双,对着楚雨道:“你们两个来这里做什么?”

楚雨二人先入为主的认为方君涯定是长平剑宗的弟子,所以也没有隐瞒什么,直接道:“一个月后就是三峰会武的时候了,所以我们师姐妹想找一个清幽的地方加紧练习一下我们的剑法,好在比试的时候能得到好的名次,我师妹说这里有个山谷不错,就寻到了这,没想到你居然先到了这里。”

方君涯点点头,原来如此,不过长阳道人临行前吩咐了让自己在这谷中等候,自己肯定不能离开,不由道:“这里是我师尊带我来的。。。。。。”

方君涯还未说完,楚雨略带失望道:“没关系,既然此地有人了,我与师妹再寻它处便是了。”

楚雨说完招呼了一下陆小双转身便准备离开,陆小双临走的时候还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方君涯,意思就是,臭小子,你等着!

看着楚雨转身离去,方君涯不由焦急道:“其实你们也可以在这边修炼的,我可以在旁边的地方练的,我不会打扰你们的。”

方君涯说完就后悔了,因为他心底很担心要是楚雨拒绝了,他会怎样,但是没想到的事,陆小双居然拽着楚雨的手臂,走了回来。

陆小双指着方君涯道:“臭小子,你可得安静的在旁边乖乖的别出声哦!不然本小姐我打得你屁股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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