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大陆。
亘古以来,就流传着一个传说,在那遥远的不可知的太古之前,曾发生过一场惨烈的仙魔大战。大战过后,众仙陨,万魔殇,玄黄泣,天地残,大道崩。自那之后,虽然有很多门派在历史中沉浮更叠,但世上却再无仙魔。
圣天城是开元大陆中央帝国国都,因开国国主圣天刀符堰而得名。一千多年前,圣天刀符堰狂刀浴血,带领着自己的一众兄弟,四面杀伐,在众强围窥之下,拼出了一个大陆上最大的帝国。而圣天刀符堰在帝国稳定之后,就将帝国事物交由后人打理。他的后人在圣天刀符堰昔日的老部下的辅佐下,将帝国打理的井井有条,蒸蒸日上,威慑四海。
帝国地处大陆中央,拥兵千万,文化繁荣,尚武成风。而圣天城作为帝国国都,相对来说,面积却奇怪的不是很大。城中有一条铁律:禁止武者私斗!犯着不论轻重,不论出处,诛!
圣天城分内外城,只有皇室宗亲才有资格在内城居住。而外城,又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达官贵人和商贾巨富聚集的东区和南区,而占人口比例最大的平民和商贩走卒则蜗居在外城的西区和北区。而北区,即使这里是都城,除了平民之外,也还聚集着为数众多的流浪汉和乞丐。
3月,正是乍暖还寒时候。
北城区,一条污水横流,垃圾满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臭味的巷子中。
天刚蒙蒙亮,12岁的小乞丐陆向东就从自己的狗窝里爬了起来。没办法,不是不想再睡一会,一是今天城南的王大员外家办喜事,要去抢喜,二就是……实在太饿了,想睡也睡不着。
揉着自己根本不惺忪的眼睛,又挠了挠爆炸式的脑袋,咧咧嘴,不知道嘀咕了什么,摸摸肚子,又紧了紧腰带……好吧,虽然只是一截草绳。
走到门口,叹了口气,顺手拿起门后一根乌黑发亮的棍子,低头看了看棍子旁边摆在地上的缺了个豁口的破碗,就那么注视了大概两息时间,脚尖在在碗沿上一搭一踩在往上一勾,手一伸,稳稳的托住飞起来的破碗,挪开所谓的门,一股冷气灌在陆向东的脖子里,呼……激凌凌打个冷战……回身把门挡上,一天的生活又开始了
陆向东并没有直接走出巷子。往巷子深处走了几十步,来到另一个更加不堪的棚子前,用手中宝贝一样的棍子稍微用力捅了捅挡门的木板,突然大吼一声“二猴子,起床啦!”喊声未落,周围顿时想起一片狗叫声以及男人粗鲁的咒骂声,还有夹杂在这些声音中的,棚子里传出来的一声“啊!”以及一声大叫:“陆向东,你又来吓我!”
“不是吓你,这不是来叫你起床嘛,”
“有你这么叫人起床的吗?”门板刷的移开,探出一个顶着乱蓬蓬沾着草沫和尘土的头发的脑袋,瞪着两眼,怒视着陆向东。
“这不是感情深嘛,喊声有多大,感情就有多深,你还计较!”
“滚,少嬉皮笑脸的,爷不吃这套!”二猴子脑袋一歪,斜视着。
“哟呵,给点颜色开染房了是吧?赶紧叫东哥,不然揍你!”说罢,举起手中的木棍,做势要打的样子。
二猴一看陆向东这样子,赶紧脖子一缩,“嘿嘿,东哥,开玩笑的,知道今天王大员外家办喜事,你是怕我去晚了占不到好位置,抢不到喜。”
“知道就好,赶紧拿东西走吧,王员外家在城南,咱们且得绕一段路呢,别去晚了。”
“嗯嗯,好!你等一下。”说罢,二猴子转身钻进棚子里,又马上去来,手里拿着一小半干硬的馒头,递给陆向东。
“给。”
“哪来的?”
“抢的。”
“抢谁的?”
“昨天有条狗,叼着馒头进了胡同,我把狗堵在胡同里抢的,回来时看你睡了,就没叫你。”
“啊?受伤没?”说着,陆向东就去扒二猴的衣服。
二猴连忙把陆向东的手扒拉到一边,“没,怎么可能受伤!你看!”说着,二猴挽起褴褛的袖子,又撸起裤腿。
“没受伤就好,我不饿,你吃吧。”
“我吃了一大半了,嘿嘿,”
“扯吧你就。那咱俩平分吧。”陆向东一边说,一边拿过二猴手里那小半个馒头,又一分为二,把其中大的那块递给二猴。
“嗯,好吧。”二猴犹豫一下,接过馒头说道。
“一边走一边吃吧,慢点吃,解饿解馋。”陆向东又玩笑着说道。
“嗯呢。”
二人一前一后,边走边仔细的吃着馒头块,很快的钻出巷子,奔着城西,往城南绕去。
二猴子是陆向东认识没多久的朋友,大概也就认识两个月吧,本来二人都没名字,陆向东的名字,是以前收养他的那个老乞丐给起的。九岁那年,在陆向东撕心裂肺的哭声中,老乞丐永远的闭上了双眼。在巷子里其他好心人的帮主下,把老乞丐在城外埋了之后,陆向东就一个人混迹着。至于二猴子,据他说,以前别人都叫他猴子,但因为比陆向东小了一岁,所以成了二猴子。二猴子虽然瘦,但偏偏力气很大,也不知道从哪里流浪来的,陆向东没问过,二猴子也没说过。因为陆向东一直觉得,哪里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肯一起打架,处得来就行,其他的,无所谓。
本来这个巷子里就陆向东一个人,平时也都一个人行动。二猴子之所以很听陆向东的话,是因为他刚来时,得了一次大病,就病倒在陆向东所在的这条巷子里。陆向东看着他可怜,就把他拖进自己窝棚。虽然没钱请大夫抓药,但却一直喂饭喂水端屎端尿的照顾他。不得不说二猴子命硬,躺了十几天,硬是挺了过来。病好之后,因为陆向东的窝棚不大,俩人太拥挤,二人就寻了个合适的地方用木板草席又搭了个窝棚。从那之后,二猴就一直和陆向东一起混。
陆向东和二猴两人到了城南,已经是日上一杆多,还是绕着内城城跟,抄近路才到。
王大员外家很有钱,有多少,谁也不知道。反正陆向东和二猴是不知道。
今天王家办喜事,陆向东只知道是王家的二公子成亲,但迎娶的是哪里的姑娘,也不知道。
对于这些,陆向东并不在意,也没兴趣去打听,只是偶然听人说是什么宫的姑娘,也听说王家二公子一直在外边,因为要成亲才回来,成亲之后还要走。
反正他们怎么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能把肚皮填饱,这才是大事。
二人来到地方,已经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人,听人说,从王府到城门,再出城三十里,都是张灯结彩的,净水撒街,场面极大。王府门前,更是宾客络绎不绝,宝马雕车,豪辇香轿。
二人本来在离王府近的地方找了个位置,但被一队持场面的王府护卫赶走了,不得已,凭着身小灵活,费了好大劲,才又在离王府很远的地方挤了一个临街的位置。
“真费劲啊!”二猴说
“是啊,希望能多抢几个铜板吧。”
听着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又等了半个多时辰。
“应该快来了。”陆向东说。
“来吧来吧,快来吧,爷等不及了!”二猴搓着手,一脸的期待。
“来了来了,快看!”
“哇,看,那是什么?好大的鸟啊!”
“一,二……七,八,有八只鸟,好漂亮啊,都这么大啊!”好多人不仅惊叹连连
也有人听见这些议论,不仅嗤之以鼻,“一群土老帽,少见多怪,”
“我靠,你说谁土呢?信不信我揍得你比那些鸟都新鲜?”
“哼,不和你们一般见识!”
“我的天,鸟上面还有人啊!”
“花瓣好漂亮啊,像下雨”
陆向东和二猴看着这场面,也不仅目瞪口呆的喃喃,“我去,这是真没见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