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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底层生活

夜深了,悬挂在夜空的圆月已缩小许多,明亮的月光此刻也暗淡。

杂乱无章的街区也已安静下来,许多人都已入梦,剩下的都是有着强烈欲望的人,他们在破旧不堪的小酒馆里,用廉价的铜币换取低劣的酒,在肮脏,丑陋的女人身体上来回蠕动着,或者酗酒到黎明的到来。街区的深处,黑暗中一个小光点正舞动着,忽然它的舞蹈停止了,四周又重回黑暗中。

一个石屋内传出清柔的声音:“怎么还是睡不着吗?”在这几天里负责照顾男孩的苏氏姐妹发现,男孩每天深夜都会独自醒来,静静的站在窗前,他似在发呆,又似在沉思,无论是苏妍还是苏晴问他话时他都是没反应,对于这样古怪的男孩两人也没有任何办法。

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勉强看见小屋的窗前正站着两人。

“嗯,不知道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好像没有记忆一样,但在我的脑海里有两字极为熟悉。”男孩轻声道。对于男孩来说他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只是隐约着听到两个字。

听到男孩的声音苏妍有些惊讶,她原以为男孩还是像前几天一样一语不发,她有些吃惊道“能说来听听吗?”

“聂流”

“聂流…嗯,真好听,是你的名字吗?”

“我不知道,也许是也许不是。”男孩叹气说着。

“那你有家人吗?”

“不知道,或许有吧。”

苏妍深思一下,说道:“这样吧,你或许和我们一样是个孤儿,而且你现在忘记也叫什么了,不如将这两字做你的名字吧,以后和我们一起生活吧。”

男孩听后沉默笑着自语:“聂流吗?听起来不错。”

清晨,第一缕温暖且明媚阳光撒在街区上,预示着新一天的开始。生活在这街区中的人们也陆续从睡梦中醒来,忙碌的奔向城边废弃场去。

街区深处一间小石屋,传出大喊声。“苏晴,快点起来了!”

石屋内苏研不由分说的一把拽起苏晴道:“今天还要去工作呢?呢,你也不想没有饭吃,是不是?”苏研推搡着妹妹,“赶紧的!”在这里苏氏姐妹并不完全是拾荒者,她们在一个回收站里打工,薪资虽少但依然能勉强度日,在不用工作的闲暇时她们会在废弃场中寻找一些质量较好的物品。

苏晴打着哈欠,揉着朦松的睡眼,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良久,才应了一句“哦”。

一番梳洗后,苏研和苏晴已经整理好了,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石屋的小内室,却发现窗前站着一个人。

苏研愣了愣,马上反应过来,“聂流,早啊!”

“早!”

苏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扯了扯旁边的苏研:“唉,他不是什么都记不得了吗?这聂流是他的名字?”

聂流似乎是没想到苏晴会关心自己的事情,呆了几秒,继而马上反应过来,温和的笑道:“不知道,我只记得这两个字,所以研姐就让我把这两字当做我的名字。”

一旁的苏研看着他笑道:“看你这么有精神,待会就跟我们一起去工作吧,毕竟我们还要靠这些生活。”

“嗯,当然没问题。”

苏研细细打量一下聂流,“等等……”说完,她转身到小内屋里面,拿着一件蓝色上衣和一条黑色的裤子出来。

“把你这身衣服换了,到现在还穿死人的衣服呢。”

聂流看着身上,破损的衣物,并且衣物上传出一种臭味,“嗯,我就去。”他接过衣物,顺势就要脱下自己的衣服。

苏晴惊叫到,“你要在这换衣服?”

“……”聂流盯着她,似乎是想不出有哪里不对。

“害不害臊啊你,在两个女孩面前换衣服!你都多大了,真是的!”她用一种鄙夷的眼光看着聂流。

“……”聂流还是不语。

“别听她的,你快进去内屋换。”苏研用力扯了下苏晴,对聂流温和的笑着。

“嗯。”

等聂流走进内屋,苏晴小声对着苏研说:“这人怎么这样啊,失忆了还连羞耻感都忘了,哼!”

“别这样说,现在我们都是一家人了。”苏研捏了捏面前俏丽少女的脸蛋。

苏晴有些无奈的看了苏研一眼:“行行行,你说了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说罢,她赌气似的站在窗前,与柔和的太阳对视着。

咔擦!

内屋的门打开了,聂流从里面走出来,头发有些疏松,深邃的眼眸在温暖的阳光下闪闪发亮着,精致的面庞上挂着一丝丝微笑,原本不起眼的衣物在他身上却别有一番风韵。

看见眼前的聂流,苏研怎么也想不到几分钟前还邋里邋遢的男孩竟会这样有气质。

一旁的苏晴看见姐姐惊讶成这样,忍不住转过身,发现刚才被还被自己数落的男孩只换了套简单的衣物和简单梳洗下就这么耀眼,怎么刚才都没有注意到?

这样想着,苏晴的脸也不禁红了。她有些慌忙的想要掩饰住。故意把修长的手指着聂流,用不屑的口气对着一旁的姐姐说道:“得了得了,姐,好看有什么用啊?还不如快点去城外工作啊,要不然想今天没饭吃啊!”

这座小城坐落在一条山脉的边缘下,小城不大却划分的明切,城西住宅区是普通人呆的地方,城北是小城与外界的通话口,控制着小城物资与城内贵族外出的要道。而城南则是被小城所抛弃,这里即是天堂也是地狱。城南的外围堆放着小城的遗弃物,住在城南的人,如果不是被抓起当苦工,那么这里是他们最好的物资获得地,每天小城的大型灵力车,会将城内的垃圾,拉过来倒在这。

当太阳走到天空的中心时,一辆大型的灵力车,从远处发出轰鸣的声响,正快速的往城南外围驶来,遗弃物的大门处,早已聚集起黑麻麻的一片人,他们或是等待着存活的物资,或是逃离。

一个回收站里三个的人正讨论着怎么分工,在这个回收站里老板一般不屑来的,白天的时候苏氏姐妹两个分类垃圾物资,晚上则有人来顶替,在平时她们也会偶尔出去碰碰运气,如果有幸碰到贵族所遗失的物品,那绝对是赚到了。只因贵族所遗失的大都完好无损,是这里最为抢手的物资。

“走吧!”说完他们三人沿着垃圾堆开始分类,说是分类其实不过是讲能回收再次创造价值的物品和不能创造价值的物品分开。

轰隆…轰隆……

一辆大型灵力的巨响从远处发出,预示着它的到来,不一会儿,焦黑的大门发出刺耳的声响慢慢开启,当它开启时几辆车已在它的身后准备倾泻,一辆车散发着沉闷的声响,它的车厢被甩棍高举,车厢旋转一圈,甩棍高举车厢的前部,后部的门开启,里面的遗弃物向下倾泻。几十息之后,这辆车退出去,下一辆接替它的位置……

人群忙碌着,拿着棍子翻,用手翻,脚踢……

在这里想要生存下去靠的是暴力活着运气,只要能找到一点贵族用的东西就可以跟大门的守卫兑换食物,食物在着地方是稀有的。

要想获得食物只有三种方法,一是运气够好直接在废弃场里找到,二是拿贵族的物资跟守卫兑换,三是参加地下决斗场,这是血腥的也是收益最高的。

正在进行垃圾分类的苏晴忽然觉得远处有什么东西正闪闪发亮,她小跑过去看是不是好东西,几分钟后,苏晴似乎发现了一个好东西,她伸头看看周围,觉得安全后,她把那东西小心翼翼放在自己衣服里面,然后假装继续翻找。

一会儿,她起身捏手捏脚向苏研方向跑去,路上上她的内心是忐忑不安的,即是兴奋又是害怕,兴奋的是她可以用这个跟守卫换取食物,害怕的是别人发现她找到好东西了。

走到苏研身旁,她凑过姐姐的耳朵,说明了她的成果,她伸手拿出那东西的时候,她的手颤抖着,手心上冒出一颗颗汗珠。

苏晴一把擦过额头上的汗珠,有些颤抖说道:“姐你看”

“这是什么。”苏研接过那东西,这东西圆圆的绿绿的,拿在手上感觉很冰凉,接触后感觉体内有一种东西乱窜着。

苏研沉默一会后,她也颤抖说道:“这是聚…聚灵珠”

看一向相当镇静的姐姐拿到绿色珠子后,她紧张问道“姐,这是?”

“聚灵珠,传说可以让天生毫无灵力的人感受到灵力存在,可以让平凡的人修炼灵力。”“没想到这等东西竟会出现在这里。”

听到姐姐这样说,苏晴突然大叫:“聚…聚灵珠,那岂不是可以换购几百斤食物,我……”没等她说完,苏研一把捂住她的嘴。不单单是苏晴这么吃惊,要是被别人知道她们找到了聚灵珠这等传说物品,她们会被人打死,然后抢走,要知道聚灵珠的价值何其珍贵。

……

“姐那现在怎么办。”

“先藏起来,等过段时间在拿出来,这东西先放我这里。”

“嗯”

就在这时一个满脸刀疤的拾荒者向她们走过来,他是这地方的地头蛇之一,从刚才他发现苏晴动作,以他的经验,他敢肯定那女孩有好东西。

“哟,两位在讨论什么呢?”他对着两人低下头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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