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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天塌了

夜幕降临。

漆黑的夜宛如最温煦的拥抱,亲切的拥抱着这片大陆。

今夜没有月亮,天空繁星点点。

玄幽山山巅,一件简陋的茅屋前,放置着一张石桌,四张石椅,石桌上摆放着简单的茶具。

幻灭此时正端坐于石桌旁,啜饮香茗。一旁却有一人独自负手而立,仰望星空。

那是个看起来很平凡的青年,身穿粗布长衣。他正全神贯注的仰望星空,整个人都散发出奇异的气息波动,似有迹可寻,却又似杂乱无章。

幻灭品了一口,看向他,也不说话,静静的等待。

一直等到夜半,那平凡的青年才收回仰望星空的目光,神色平淡。背负的双手也已经缓缓抬起,只见他中指与无名指弯曲如钩,剩余三指笔直如杵,两手相合,六指相抵,做出了一个奇特的手势,而他嘴里却念叨了一句晦涩难明的话语。

幻灭注意到,这青年身上灵能汹涌澎湃,不停的激荡着。不多时,他将相合的双手分开,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灵能气息浩荡而起,直达天际,天空中的繁星闪耀着灿灿光辉。

星辉闪烁,星华与青年那白色的灵能交相呼应,形成了一道绚丽的异景。

此时远在加达森学校里,一处僻静的院落,凝痕正与一名女子并肩而立。他们皆微微仰头,看向遥远的玄幽山方向的星空。

女子二十五左右的年纪,容貌端庄秀丽,娇俏的脸上显得有些苍白,眼神复杂。她身穿淡紫色的纱衣罗裙,气质出尘脱俗,宛若不食人间烟火。

“已经与天地相合,那里星象都被影响了。”她低低轻语,似在自言自语。

然而凝痕听到了,他面无表情,只是说道:“西什北牧在预言术上的造诣与你不相上下,应该在伯仲之间。”

女子叹息一声:“说起来,他是我小叔,年龄虽比我大,其实也没有相差太多,我犹记得小时候他对我很好很好,而今却被爷爷逐出西什一族。”

凝痕沉默,许久说道:“上方的星象似乎变得有些诡异了。”

女子神色一震,自然是注意到了,她大吃一惊:“是预言术中的禁忌之法,星辰之语。”

“小叔他终究是变了,动用禁忌之法,会遭天谴,轻则多病多苦,重则有性命之忧祸及他人。”

她如此说着,虚空忽然传递过来一道灵识:“西什培,你多虑了,只要有我幻灭在,就可以保证他不会遭遇禁忌之法的反噬。还有,凝痕,既然当年大家都同意了加达森神之公约,作为公约发起者之一,你难道要率先撕毁公约?”

灵识中幻灭的声音充满嘲讽,却也有些许不满。

西什培神色变了又变,收回灵识,满含歉意的说道:“校长,对不起,我只是想知道小叔到底想干什么,却没料到幻灭也在那里,多谢校长援手。”

的确,她适才以灵识探至玄幽山,就被一道很强大的灵识压迫,若非凝痕的灵识适时介入,恐怕她很难全身而退,精神负创是肯定的。

凝痕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依然看着远方的星象,神色淡然。

幻灭将西什培的灵识压迫走,又以灵识嘲讽了一番凝痕,这才继续看向那平凡的青年西什北牧。只见他整个人都与这山、这天地相合了,所谓的天人合一便是如此。事实上,西什北牧更是与天穹上的满天星斗遥相呼应,奇异的气息弥漫整个玄幽山。

幻灭眉心的六芒星符印适时亮起,他双手划动,很快划出一个巨大的六芒星阵,落入他的脚下,而他则立于阵心。

幻灭周身乳白色的光芒闪烁,与金色的六芒星阵交相辉映。他又以灵能连续划出六个小型的六芒星阵,如乳白色的宝石般嵌入脚下的金色六芒星阵内。

当他做完这一切,他于阵心爆发出乳白色的灵能,整个六芒星大阵异辉冲天,与西什北牧冲天而起的白色灵能并驾齐驱。幻灭在偷天换日,要替西什北牧承受禁忌之法的天谴。

整个大陆上,世代相传,古老的西什家族乃是最初的预言家族,其家族所传下的预言术更是只有其家族血脉才能修行,而预言术的神奇精妙则在于它可以通晓古今,知兴替,断福祸。

而事实上,纵然预言术如此神奇绝伦,却也不像世人所以为的那样简单,无论通晓古今,或是知兴替,以及断福祸,所要付出的代价都是及其高昂的,是普通世人根本想不到也不敢想象的。

今夜,西什北牧施展预言术禁忌之法━━星辰之语,与天地相合,偷窥天理,势必会遭到天地反噬,也就是所谓的天谴。而事实上,其中真正的天谴来自他所接引的星辰中的力量。

自古以来,世事更迭,惟有天空中的星辰见证着一切。星辰之语其实是以特异禁忌之法将烙印进星辰内的天地纹理接引进自身内,再以秘术慢慢参悟,至于能参悟到什么程度,其实都取决于施术者。

幻灭为了替西什北牧承受来自星辰之语的天谴,故设下阵法,偷梁换柱,蒙蔽星辰。纵然如此,幻灭也只能承受一大部分的天谴,仍有小部分要西什北牧自己承担。

两道灵能冲天直上,亿万星辰之光闪烁呼应。不断有星辰的力量烙印进西什北牧头脑中的精神海,那是一片宏大伟丽的精神世界。事实上,伴随着的还有丝丝缕缕的特别力量,有一部分被分流,被一旁幻灭的乳白色灵能柱接引,被下方六芒星阵吸引。幻灭浑身光芒万丈,承受着这部分天谴之力。

时间很快过去,东方的天际翻起了鱼肚白,黎明时分,天空中的星辰早已不见,只有最亮的一两颗星还在闪耀。纵然如此,虽不见星辰,但无论是幻灭抑或是西什北牧都清楚,他们连接天地,感知世间,星辰依在。

“呼!唰!”西什北牧率先收回直达天际的白色灵能,来自星辰之烙印也刻进了他的精神海中,他需要慢慢的分解参悟其中的信息。西什北牧无力的瘫坐于地,年轻平凡的面庞上此时多了几分岁月的沧桑感,像是瞬间经历了千万载,虽有年轻的面容,气息上给人的感觉却是一个老怪物一般。

幻灭却还在支撑着,来自星辰的天谴随着他的灵能柱流入他的身体内,消耗着他体内的灵能与气血。当西什北牧彻底断绝此术瘫坐于地时,幻灭方才缓缓的收回灵能,乳白色的灵能如同退回的潮水,纷纷涌了回来。幻灭眉心的金色六芒星符印闪烁着,渐渐的消失,随之消失的还有脚下的六芒星法阵。

幻灭看了看几乎难以动弹的西什北牧,他知晓其消耗甚大,于是抬起一指,点在其眉心处,乳白色的灵能随着他的手指输入进西什北牧的脑海中,先替他稳固翻涌动荡不已的精神海。

当幻灭做完这一切,才满意的收回灵能。西什北牧也总算缓过气来,也不说话,盘膝而坐,兀自瞑想着。

幻灭也不含糊,在他身旁也盘膝坐下,身下六芒星法阵亮起,他也开始恢复自身,同时也要磨灭体内星辰留下的天谴力量。

这次为了让西什北牧能够安然施展星辰之语,幻灭也是付出巨大,然而尽管如此,西什北牧施展的星辰之语也不算完满。

当太阳升起时,阳光洒满整片大陆。加达森学校的新生也早已集合于学校安排好的一处很大的礼堂。这一届的新生不多,与往年一样,一百多个五六岁的孩子。他们坐于礼堂里的长椅上,已经有老师释放水系魔法让这些孩子心神宁静,不再吵闹。

这是加达森学校的开学典礼,校长凝痕,副校长,训导主任,以及一些资历颇深的老师和一些将要成为这些新生的老师们都有参加,相继发言致辞,无非就是一些欢迎加入学校以及激励的话语。

下方一百多名的新生中,尽容然与清柔清涟等八个孩子很自然的坐在一起,形成一个他们自己的小圈子。帕格素浩也在其中,他却注意到礼堂一侧有一个人独自站在那里,一直沉默着。那是一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少年,黑发如瀑,身材挺拔。对于礼台上的发言致辞看起来毫无兴趣。

而后,他也被邀请上去致辞。当他无奈登上礼台时,下方的一百多名孩子都很好奇的盯着他。的确,对于这些老师长辈级的人,孩子们心里其实并不怎么欢喜的,然而面对一个大哥哥似的学长,他们反而会感觉十分好奇。

“学弟学妹们好,欢迎你们成为加达森学校的一员,我叫阿利斯,目前位于加达森风云榜榜首,我只想对你们说,努力修练,努力变强,然后来挑战我,打败我!只要你们足够强大!”他如此说,话语简洁而充满自信。

当下方的开学典礼结束时,天空之上的天外空间却是一阵动荡,而后扭曲。一处扭曲的空间忽然银光大放,巨大漩涡般的扭曲空间里忽然伸出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掌,而后是一双手臂。如同从中努力往外攀爬似的,看起来十分费力和缓慢。终于,从扭曲的空间漩涡内爬出了一个青年。他雪白长发如白色的瀑布一般披散在身后,身穿青金战衣,身材修长如同一个绝世美女,如羊脂玉白皙的瘦削脸庞,金色的瞳孔里神光湛湛,看起来威严无比。

他回身看了看很快趋于平复消失不见的扭曲空间漩涡,自言自语道:“没有卷轴钥匙,想要穿过这道界门果然没什么可能,还好我运气足够好,终究是穿了过来。”

他立身于虚空,浑身散发着淡金色的光泽,青金战衣无风鼓动,如同天神降临一般。他向前迈步,似是在闲庭信步,然而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看着眼前庞大无比的星球,不禁赞道:“好大的一颗生命星球,这一界果然让我颇为惊喜。虽然这里没有神韵仙能,灵力也差了许多,不过好在这里也没有神主,甚至连一个神者都没有。嘿嘿嘿,这里的信仰是我的啦!”

他而后虚空而坐,双手划出各式手印,竟在接引漫天星辰与阳光的精粹入体。

“虽说运气足够好,可是穿越界门还是消耗了我这么多的神能。这个世界虽然没有神者级的强者,不过我还是尽快恢复一些力量,可不能阴沟里翻船呀。”他总是这么谨慎行事,纵然已经感应到这个世界应该没有与他同级的强者,他还是不愿意让自己以最弱的姿态去面对。

“轰!”接引漫天星辰与阳光之精粹是可怖的,声响如雷鸣一般。而下方的世界里,原本正属于白天,却因为他吸收着所有的光芒精粹,一下子彻底黑暗了下来,失去了所有光亮,如同瞬间进入黑夜,伸手不见五指,连星星都看不到了。

“怎么回事?”正在闭目瞑想恢复的幻灭睁开了眼睛,看向了苍穹。他旁边的西什北牧也睁开了眸子,眉头深皱,看向了黑暗的天空。

幻舞此时已经走出了幻神宫殿,美目含煞,冷冷的看向高天之上,那神秘的青年所处在的位置,所有光芒精粹都在涌向那里。

听轩正在参悟着自己眉心处的乾之神印,自从昨日让幻灭为他解开乾之神印的半封印,他回来后将艮之神印交与夜语和四叶后,就一直独自参悟着剩下的乾之神印里的奥秘。此时他从参悟的状态中醒转过来,眼中紫光爆闪,也看向了天外之上那光芒精粹聚集之处。

鬼影岛亡灵哀嚎不断,仔细听却又像是在欢欣鼓舞。无妄周身被黑色雾气笼罩,整个人都看不见了,仅仅如一团巨大的黑色雾气沉浮于高大的黑金骷髅椅上。下方四道身穿黑衣,头戴兜帽的黑影静默的站着,一言不发。

“那个存在实力很强,从气息上的感觉像是不比凝痕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此时正在天外吸收漫天星辰与阳光的精粹。老大,对这个存在我们是该。。。?”许久,灰弘询问,那个突然出现的神秘存在让他们四人都惊悚,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嘿嘿嘿。。。”无妄的笑声让人发毛,阴冷而无情,“就算天塌了,也有个子高的顶着,凝痕都没反应,你们又怕什么?”

“校长,”美真敲门,“外面的天地忽然失去了所有的光,天一下子漆黑了!”

开学典礼结束,凝痕却早已回到了校长室,谁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而外面的变故他似乎也不知晓。

“我知道了,啊,呃。。。”一阵阵低吼伴随着凝痕的声音传出,听起来凝痕似乎极度痛苦。

美真清秀的脸上神色一变:“难道校长这个时候又发作了?还真不是时候,天外那个存在怎么办,也不知是福是祸。”美真跟着凝痕已经很久了,自然知晓凝痕的一些小秘密,如凝痕每次不规律的发作头痛症就是其中一个。

美真没有进去,只是守在校长室外面。她皱着秀眉,时而抬头观天,时而来回踱步,也有许多人前来寻找凝痕,都是为了这个诡异的变故而来,却全都被美真拦下了,让他们回去安心等待。

这一刻,无论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普通人还是知晓黑暗突然降临缘由的神字境强者,心里都隐隐有着很多不安。人们躲进自己家中,不敢出门,他们都在暗暗祈祷,希望他们心中的信仰,心中的神━━凝痕能出面解决这一诡异可怕的变故。

然而凝痕没有出面。当他的头痛症终于平复下来时,这一天已然过去,又到了黑夜的时间。凝痕出来后,神情平淡的凝视了天穹之上很久很久,才对美真说道:“累了吧,回去休息吧。”

美真有些发呆,她忍不住看了看黑色的天空,说道:“校长,那个存在还在继续,您不打算阻止他?”

“恐惧往往来自未知。那是一个神者,多半已经突破至神者后期了。即便是我,也没有胜他的把握。”凝痕说道,“况且他在吸收光芒精粹,并没有做出危害这个世界的事情,我没有阻止他的理由。”

“什么!”美真大惊,她的确想过对方有可能是不弱于凝痕的存在,却不曾想,那个存在竟然是个神者!她作为凝痕的助手,自然对凝痕的话语深信不疑。

这个信息太过于惊人,若是世人得知,定然会疯狂,他们一直将凝痕当作神一般的信仰着,却不料而今真的出现了神!凝痕却继续仰头看向苍天之上,平淡的眼中闪耀着惊人的光芒。

当天外虚空中的神秘青年停止吸纳光芒精粹时,又过去了两天两夜。下方的生命星球也已经有近三天没有见到光明了,凝痕始终不曾有所动作,他仅在校长室外静静的站立看向苍穹,也不发一言。

这颗星球上的所有生物都惴惴不安,惶恐与无助。加达森大陆上的人们都在祈祷,希望凝痕能将光明重新带回来。

这一日,神秘神者级强者终于停止了吸纳,光明突兀的出现在这个世间,如同迅雷不及掩耳。

“嘿嘿嘿,”天外雪白长发的青年轻笑着,金色的眼睛看向面前庞大的生命星球,“总算是恢复一些力量,感觉真不错。这么巨大的生命星球,居然没有一个神主,甚至连一个神者都没有。呵呵呵,真是天助我也,现在起,我就是你们的神,你们的信仰!”

他最后的话语忽然响彻下方星球整个天地,响彻下方每一个生灵的脑海,响彻他们的内心深处!

“怎么回事?”

“有神出现了吗?”

。。。。。。

下方的世界一片混乱,各大种族都在惊愕之余满是恐惧。真的出现神了吗!?

加达森大陆,人族反而有些淡然。

“装神弄鬼,尽会搞这些伎俩!”

“就是,以为让这个世界黑暗了三天就了不得了,还把自己当作神!?”

有人哂笑,有人嘲讽,也有人不在意,然而就是没有人畏惧,没有人当回事!只有真正的强者眉头深深的皱起,知道有麻烦来临了。

神秘青年的神识何等强大,他自然注意到加达森大陆那许多人的反应,他嘴角掀起一丝冷笑:“他们居然把一个不到神者境界的蝼蚁当作了信仰?真是愚昧,无知!”

“就让你们知道,什么才是神,什么才是神的力量!”他如此说着,散发自己的威压。他的威压散发到下方星球中的世界,受他控制,每一个生灵会根据自身实力的强弱受到相应的威压,以致于每一个生灵都被他的威压压迫的跪伏于地。

“可恶!”幻灭冷哼,眉心的金色六芒星符印亮起,左耳金色的六芒星耳钉也发出光芒,对抗着那神秘青年的威压,让自己不会跪伏下去。

同样的,幻舞的眉心也浮现出一个奇异的符印,如雾似幻,散发氤氲光泽。她平时玩世不恭的样子消失不见,被郑重至极的神情取代,依然努力的坐在那里,屁股下的玉椅都碎了,她也仍然保持着坐姿而不妄动,俏脸上香汗淋漓。

听轩眉心处,乾之符印亮起,一片青天白云,散发青白两色光辉。听轩自身更是被紫色光环笼罩,对抗着那神秘强者的威压。

无妄化为一团硕大的黑色雾气,眉心的鬼印也不受控制的浮现而出,黑色的光华流转。他不再浮于虚空,而是坐在了高大的黑金骷髅椅上。

凝痕在感受到来自天外的威压时,第一时间撑起了自身的威压。他竟将自身威压扩张,很快笼罩了整个加达森学校,将所有的威压抗住。却没有人看到,他的眼瞳内有七颗星辰旋转不停,每一颗星辰散发一种颜色的光芒,七色彩光四溢。

除此之外,这颗星球上还是有不少强者有特殊的手段成功对抗天外强者的威压,不至于难堪的跪伏于地。

“有趣。”那神秘青年饶有兴趣的看向下方,他自然注意到有许多人能够硬抗他的威压不跪,然而他的目光还是被凝痕所在的加达森学校吸引了。

“果然不愧是被信仰者,居然拥有自己的领域力量,让人羡慕嫉妒!”他有些感叹,而后又依次看向幻灭、幻舞、听轩等处,“这次穿越界门,虽付出了可怕巨大的代价,不过却没有想到这个世界居然给我带来这样的惊喜。那些应该都是神主的神印,如果我融合了神主的神印,以后进阶为神主,指日可待;再加上这些生灵的信仰,成为真正的神。到时就算天帝觉醒,恐怕也将奈何不了我!哈哈哈。。。”他大乐,忍不住狂笑起来。

事实上,就算成为神者,或是神主,也不能算是真正的神明。真正的神明是必须被信仰者,拥有信仰的神才是真正的神祇。惟有被信仰,拥有信仰,才能真正做到永恒不灭,与世长存!

“那么,先从你开始吧。”神秘青年自语,他随手一掌向下方按去,只见他掌心神能汇聚,凝聚成一道毁灭的霞光,散发着淡金色的光芒,璀璨无比,向着下方加达森学校的方位落去。

对于他而言,神主的神印乃是他囊中之物,他并不急于一时;对于信仰,他反而十分的期待;关于凝痕,他也比对待其他人要更为重视。

“待我将你们的信仰收服,你们就该信仰我了。”他漠然说着,充满了自信。

神能汇聚成淡金色霞光落下,带着惊世的威压,可怖的气息,向着加达森学校的方位压迫而来。它似是在缓缓的下落着,其过程中不断的扩展变大,遮掩了这一方的天地,就连加达森城都在其范围内。

“大事不好了,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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