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外面的平民在不断聚集。”一个士兵跑进了杜尔城堡。
“派五十个人在过道下面维持秩序空开场地，在中间布置绞刑架，把地牢里那几个男的和那个布莱顿人拉出来。”
“是，长官。”士兵跑开。沃柯里在一边静静地看着，面部如同石蜡一样僵硬。
杜尔城堡围墙的外面聚集了至少几千个群众，他们并不是自发聚集的，完全是因为几个士兵的煽动和激励。那些士兵拿出了那些公文当众朗读起来，当平民发现瑞姬现在的逮捕令和她的公文完全相反时，他们开始滚雪球一样地聚集，堵在围墙外面。而那些全副武装的士兵激化了他们的好奇和其他的一些情绪，那些不久前还想抓住马库斯换取赏金的平民也开始持观望态度，甚至还加入了他们。
“安静！大家安静一下！”一个军官站在人群面前，他背后的绞刑架已经搭起来。几个士兵押着一些人走过来帮他们套上绳索。
“他们犯了什么罪！”一个平民质疑他。
“他们是黎明守卫，左边那个人是龙裔！”另一个群众也质疑起来，这带动了许多人的哄动。
“他们包庇这个弃誓者！这个弃誓者违反了协定，杀了一个诺德人。”军官对他们说。
“聆听者杀了皇帝，你们还形式上审判了一遍！”
“她认罪了！你这个白痴！”那个军官对平民破口大骂。
“我们要听她自己说！小姑娘你杀了人吗？”
“我没有杀任何人。他们莫名其妙地就把我抓起来，还打上了诺斯特叔叔。”梅琳娜嘴角肿着，但她还是倔强地说完了。
又有五十个士兵走了过来他们端着十字弓排成两排。
“再后退一百步，腾出场地。”军官对人群大喊。
就在城门口，街边的一些平民和几个站岗的士兵停下脚步，他们看着十几个人安静地走过他们面前。路上爱挡路的野狗，家禽也绕开他们。
这支队伍中的一个高精灵挥了下手，一些喝着酒的佣兵迟疑了一下放下酒杯也跟了上去。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整齐的梳着一个马尾辫，他根本没有正眼看那些在路边举着武器想要逮捕他的士兵。那些还在犹豫但又想凑热闹的平民也隔了他们几步跟在后面，低声议论纷纷。
两股人潮汇合在一起站在那些士兵的一百多步外。
“除了那和女的和龙。。。裔，其他的你先吊死一个，待会我会下令。”军官对身边的士兵说。“如果有谁走进三十步的距离，就射击。”
“你们有谁愿意替他们保释吗？愿意的走过来。”他提高声音问人群。但没有人出来
那个凶神恶煞的士兵踢开了一个黎明守卫脚下的木桶。
“呃啊”他的喉咙发出难听的声音，脸涨得紫红，双眼爆出。他动了几下就断气了。
“有人吗，没人就从这个女的下手了。”他指了指梅琳娜。
马库斯注意到自己身边的吸血鬼向前挤了一下。“格里菲特？”
“他没有回答，挤开人群，人群也顺从地分开，让他通过。
马库斯跟了上去，他尽量走到吸血鬼的斜后方，至少在关键时刻可以扑开他。
他没注意到的是后面的人群也开始骚动，他们动摇了，他们开始纠结于选择哪一方，用冒着生命危险去查明这一切的原因，还是在后面安安稳稳地看他们被射死。
“一群懦夫！”阿伦娜白了周围人群一眼，她也走上去。她看见西德里克在阿斯垂德的搀扶下向前艰难地走着，她不想在阿斯垂德面前示弱。
她感觉有人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她用手捏住，她知道是塞斯里米亚。高精灵就在她身后一步远的地方，她身后是她的佣兵和马库斯的手下。平民开始分化，一些人跟在他们后面，一些人缩在他们后面。
马库斯停下做了一个手势，那些士兵和佣兵散开，挡在他们面前，以保证第一轮射击中不会伤害到平民。
就这样他们前进到了距离那些卫兵八十多步的地方。
“长官？”一个士兵问那个绞刑架旁边的军官。
“等我命令。”
沃柯里从城堡的石窗里看见了这一切，他将指甲按进木桌上发泄自己的愤怒。这帮饭桶，连这两个叛徒都抓不住。
他开始让自己的肌肉扭曲，青灰色的双翼从背后张开。
如果那些士兵失败了，他打算亲自解决他们。
“长官，五十步了。”
“该死，该死，该死。”军官残存的人性和思想抵抗着吸血鬼的控制，他下不了手，特别是无法对这些手无寸铁的平民下手。那些平时在军团里他记得熟烂于胸的条文规章开始发挥作用影响着他。那个人群中带着一定破烂帽子的吟游诗人上星期还和他在酒馆里唱《好战年代》。那个发福壮硕的男人，前天还和他在酒馆里喝酒。至于那些佣兵和士兵他们犯了什么罪，那些正吊在绞刑架上即将处死的“囚犯”，他们真的是囚犯吗？他们又犯了什么罪？阻止了奥杜因，准备阻止瓦尔奇哈的吸血鬼？
“全体。。。”他极力把自己的良知从悬崖边缘拉回，“放下武器。”
“长官？”
“你难道还想朝他们射击吗？放下武器，放下武器！”他挥舞双手通知周围的士兵。“把他们从绞刑架放下来。”
人群发出巨浪般的欢呼声，他们冲向那些“犯人”，拥抱着他们，把他们高高举起来。
“马库斯。”格里菲特推了一下和其他人庆祝的帝国人，“是吸血鬼的魔法，我们应该赶到瑞姬那里去。”
“我觉得不用了。大家离开这里！”他看见几块城垛碎裂开砸向人群。一个青灰色，长着双翼的怪物在空中悬浮着，向密集的人群释放着法术。
“他要跑了！把十字弓给我。”马库斯抢过士兵手上的武器和弹药冲向那个吸血鬼。
阿伦娜从地上爬起来，刚刚的碎石几乎贴着她的脸砸过来，幸好她背后的塞斯里米亚推开了她。但高精灵自己却被砸伤摔倒在地上。
“塞斯里米亚，快起来！”她拉起高精灵，慌乱的人群四散奔逃，一些人被踩在地上。一些士兵临时组织起来维护秩序。
“我还没这么倒霉过，差点被诺德人踩死。”
“你受伤了！”她看见高精灵的血液从盔甲缝隙里流出来，她把身上唯一一瓶治疗药水倒进她嘴里。
“那个是马库斯吗？”高精灵指着远处追赶吸血鬼的人影。
“好像是的。他跑远了。”
那个人影和吸血鬼渐渐消失在城市拐角。
“我知道你想去帮他。”高精灵用手背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你真像我妹妹，做事从来不听劝阻。”
“别这么说，像遗言一样。血止住了，你会活下来的。”她把高精灵扶到“眨眼雪鼠”门口。
“阿伦娜，待会小心。”高精灵靠墙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我知道了。”布莱顿人跑向吸血鬼消失的方向。
长剑和吸血鬼畸变的手掌胶着在一起，十字弓已经碎裂成木屑和铁块散落在地上。
虽然马库斯拿着武器，但他没有占到除此之外的优势。这和他之前遇到这个吸血鬼时的感觉完全不同，他现在几乎是被吸血鬼压制着，每一次攻击都可以让他手忙脚乱。
他被吸血鬼踢中胸口，撞碎了几块城墙上的石砖。
沃柯里走向他，把双翼张开到两边，刺入他的肩胛，把他举起来。顺手折断了马库斯想要突袭他的双翼。
“你知道吗？坏人死于话多。所以，永别了。”他用双翼向两边撕裂马库斯的身体。
一把细剑刺穿他胸口，从他正面刺出。
“你还嫌自己话少吗，吸血鬼？”阿伦娜拔出剑准备刺向他后脑。
沃柯里甩开马库斯，一把抓住她脖子。
“你找死！”他把布莱顿人用力扔向海面，自己张开双翼飞向天空。独孤城的城墙距离海面至少几十米高，如此高的距离落下和摔在石地上的后果差别不大。
“不！”马库斯跑向悬崖，跳出去拉住了她的手，他用另一只手拉住了悬崖壁。因为伤口撕裂，凝结的血液再次涌出。
“卢西安！卢西安！”她叫了几遍那个幽灵刺客的名字，但周围只有血液滴落声。
“把手放开。”阿伦娜感觉血液顺着他的手臂落到自己脸上。
“我可以把你荡到那块岩石上。。。啊！”他发现自己的手臂动不了了。
“马库斯，反正都快死了，我想告诉你一些事。”
“什么事，快说，我坚持不了多久了。”马库斯感觉手指开始松开。
“我想利用你让黑暗兄弟会存活下去。我知道你无足轻重，但我可以通过你认识那些可以左右这些事的人。”
“但你失败了。”
“所以我抛弃了你。”
“那你为什么还回来帮我？”
“我只是凑个热闹而已。”
“你不能找个好点的借口吗？”
“我不想找借口。”
“谈点别的好吗？你的小黄书写的不错，我看了几页。”
“你不是说用词单调内容乏味吗！”
“我指的是后面几页。天呐！你几乎快睡遍天际的女性了。”
“随你怎么说吧，反正都快死了，我就大度一些。”阿伦娜感觉自己在往下掉。“等等，混蛋！你在干嘛！抓牢一些好吗，我要摔下去了！”
“我感觉我快抓不住那块岩石了。”马库斯的手开始打滑。
“卢西安！你个白痴快给我滚出来，我特么又要死一次了！快出来！”
“什么事，聆听者？”
“把我救上去！”
“啊！”马库斯的手臂被卢西安拉扯起来，但短暂的痛苦之后，他终于拉着下面的布莱顿人摔在地上。
“我叫了你三遍你才出来！”阿伦娜看着半透明的幽灵刺客。
“我只是没听，没听见。”卢西安急忙从她面前消失。
“真有你的。前面你说你利用我是真的还是假的？”马库斯用治疗法术治疗自己。
“真的。我利用了你，抱歉。现在把我抓起来吧。”她看向地面，她不想知道帝国人是什么表情。
“但你最近没有接过契约对吗？为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处理完吸血鬼的事情后，我会离开黑暗兄弟会的。”
“你最好那样。”马库斯看着她，眼睛流露出猩红的颜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