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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秘境

“自不量力,也不看看你的力量是从谁那窃取的。”面对几乎无法战胜的敌人,乔尔斯只是冷冷一笑。乔尔斯深深地吸气,四周空气中弥漫的雾气在气流的带动下源源不断地进入乔尔斯的身体。

“吼——”乔尔斯发出的咆哮更为恐怖,伏倒在地的艾拉被飓风吹得无法睁开眼,依稀看见被吸入的气体如洪水般涌出,形成暗紫色的旋风。声音越来越响,气流越来越湍急,最终艾拉被咆哮带起的风压带起,所幸有一棵刚刚容人一抱的小树,艾拉才没被吹飞。

只见哪知银环熊的汗毛炸起,独眼之中猩红依旧却是一动不动,半晌,转身哀嚎着,仿佛看见杀神一般,仓皇离去。

艾拉重重地砸在地上,“你,究竟是什么人!”

乔尔斯在灵魂中几乎是与艾拉同时问出这句话。

眼前那陌生的乔尔斯似乎才发觉到艾拉的存在,“我?我是乔尔斯。”语气冰冷,没有一丝情感,就像一片荒原。

艾拉终于忍受不了身体的负荷,视界逐渐陷入黑暗之中。

当艾拉再次苏醒,已是破晓。乔尔斯就倒在距离自己不过十步之处。

居然在巨木之森里呆了一个晚上,能活下来也真是奇迹。经过了一夜的休整,身上还有些酸痛,微弱的疲倦感仍旧萦绕于心头。艾拉极不情愿地爬起,拖着略带沉重的身子走向乔尔斯。

幸好距离秘境只有不过百米的距离,要不然背着两百多磅的乔尔斯穿越森林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纤细灵巧的手指指尖刚触及乔尔斯的手臂,暗紫色的双眸便与艾拉对接。眼神中流露出的温柔让艾拉明白,乔尔斯已经恢复正常了。

“艾拉小姐!?”看见艾拉的乔尔斯几乎蹦了起来,“你也已经被那头熊弄到亡者之海了吗?”乔尔斯环顾四周,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毫无疑问是有弹性的肉质感。“居然还活着啊,真是太幸运了!”

“那头熊呢?是艾拉小姐你把它赶走了吗?”乔尔斯抓着艾拉的肩膀,“你真的不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吗?”

“我被一巴掌打飞了,好像撞在一棵树上了,就是这样。“乔尔斯转动着自己的手臂,检查全身的状态。

一点都不记得?难道是所谓的暴走吗?这样倒也不能怪乔尔斯,毕竟是为了保护自己才会被魔障粒子污染,乔尔斯的暴走并不如想象中的狂暴,只是没想到魔障粒子竟会颠覆一个人的性格。

看见艾拉释然的样子,乔尔斯暗松一口气,看来自己的演技还算是精湛。

“这样真的好吗?你不是挺喜欢那姑娘的吗?”灵魂深处的声音再次在乔尔斯脑海中响起。

“对她而言,这样是最好的方法。”

“走吧,就在附近。”忽然被拉起的手腕将乔尔斯与另一个灵魂的谈话中断,乔尔斯脸颊有些泛红,所幸艾拉的后脑勺上没长眼睛。“真是自欺欺人。”另一个灵魂调侃到。

“在这?”触摸着眼前高耸的崖壁,乔尔斯能真实地感受到石头的冰冷与锐利,不像一般法师释放的障眼法,乔尔斯真的无法想象这里有所谓秘境。

艾拉并没有理会乔尔斯的疑问,在石壁上摸着。两边的山也是如此真实,这处石壁之前的树木稀少而矮小,露出一大片空地,奇怪的是整个空地之上同第二林区中那般被暗紫与猩红的雾气遮蔽,似乎是完全脱离了巨木之森而存在。正片空地安静得出奇,就像整座山是被凭空搬来的。

“要知道,有能力将整座山移走的强者,绝对不会闲到去搬一座山。”另一个灵魂随意地说。

“在这里!乔尔斯。”艾拉的呼唤将乔尔斯的注意吸引,不管是怎样奇妙总之看看就知道了。艾拉的手竟然穿透了石壁,随后艾拉将整个身子钻进了崖壁之中,只留下一只手在壁外招呼着乔尔斯跟上,这一幕从乔尔斯的角度看极为诡异。

乔尔斯将手缓缓伸向崖壁,竟然没有实体!乔尔斯将四周摸个遍,发现这一处无形的洞穴极小,就算是艾拉也要蹲下身子才能进入。洞穴狭窄幽长,四周漆黑一片,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约束着自己的行动。“好强烈的法则之力。”来自深处的灵魂淡漠地说着,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

身前的艾拉已经通过,一丝柔和的光亮伴随着奇异的香气传入乔尔斯的鼻子,带着内心中的期待乔尔斯加快了自己的脚步。“何等浓郁的生命气息。”虽说乔尔斯与另一个灵魂完全不同,但是这次却是不谋而合地发出感叹,那个灵魂的声音也有了一丝波动,真是稀奇。

终于穿过了狭长的通道,在通道中卡久了,乔尔斯觉得自己的身形都被法则约束成了通道的样子。习惯了长时间的黑暗,瞬间的光亮让乔尔斯睁不开眼睛,而香气却变得极其浓郁。四周异常喧闹,只是这来自鸟儿的喧闹并不惹人心烦,相反,乔尔斯非常喜欢来自自然的喧闹。

伴随着眼前刺眼的亮白变得柔和,一切都逐渐清晰可见。眼前,是一片花海。

鸟喙形的峭壁前是悬崖。花,将整个平台占据,在和沐的春风下摇曳。峭壁之外的风景虽不似花海般炫目,却别有一番静谧壮阔。近处,一片浓郁的树木静立着,融入绿意的海洋,远处的山峰顶端微微冒出一抹银白。远远望去,山舞青蛇,原驰苔象。碧空之中,数只鸟儿在蹄鸣,亮丽的羽毛在阳光下折射同花海般绚烂的光芒。宛若仙境。

乔尔斯从未看过如此美景,似乎感受到了灵魂的颤抖,但是这种颤抖并不完全是来自自己的灵魂。“你怎么了?”乔尔斯感到深处的灵魂悸动着,颤抖着,似乎在哽咽。

“没什么……”语气中五味杂陈,最明显的情感应该是忧伤,“回忆起一些往事,和一位挚友。”

“是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往,除了我……”询问他人悲伤的过往是只是徒劳无功,深谙此事的乔尔斯没有继续询问,“看你们一个个悲伤的样子,有时候失忆还真是不失为一件好事。”

“很美,对吧!”看着神游太虚的乔尔斯,艾拉心中不免有些得意。“啊,嗯,嗯,很美。”乔尔斯仓皇地答应着。

“那是什么?”乔尔斯指着远处的喙尖上一处黑色,像一团蜷缩着坐着的老者,身上的黑色布条随风飘起。

“应该是这个地方的主人,不过现在已经化为骸骨了。”艾拉招呼乔尔斯跟着自己,走进右手边的一件小屋“我的补给就放在这里,那个……人?不不,这里原先的主人在木屋里留下一张卷轴,不过不是通用语,也不是帝国语,我看不懂。”

从艾拉手中接过卷轴,打开一看,“你曾说你想要找到一处仙境,当你找到时,便会来到我的身边。但是……你终于还是和伽吉鲁浪迹天涯,我祝愿你们。但是我不想留下遗憾,我要自己造一处仙境,以你的名字命名这里。”

“这好像是日记啊,继续看真的好吗?”乔尔斯无奈地说。

“你能看得懂吗?”艾拉震惊的并不是卷轴的内容是不是日记,“那么……”艾拉欲言又止“继续吧。”。

“这是古代楔形文字,是古代人类帝国的官方文字。”

“我听说,你和伽吉鲁被帝国通缉,我已经向伽吉鲁发出这处秘境的地点,帝国的巫师根本不可能看破我的法则之墙,在这里绝对安全,以伽吉鲁的实力,帝国也鲜有人能敌,我会在这里等你们。”

“两百年了,我终于造成了这一处仙境,我不相信你们会被帝国杀死,你果然还是在怨恨我吗……”

“这里的风景千年如一,但总是看不厌,因为这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啊,我只是厌倦了等待。”

“最终……你还是没来。落笔是波尔。”乔尔斯长呼一口气,还是第一次一次读那么多字。

“波尔……完全没听说过,倒是那个叫伽吉鲁的,好像曾经有个很有名的圣骑士叫伽吉鲁来着,被人称为蜂刺。”艾拉若有所思,“不过,这处秘境竟然有那么一段故事吗?倒是也配得上这一处仙境的风景。”

“黑色的破旧斗篷下是黑色的骸骨,蜷缩在喙尖的崖边。漆黑凹陷的眼眶如同内心的空洞,忍受着千百年的孤独。枯槁冰凉的手指向着远方的天际伸出,是想抓住什么吗?可惜,负罪之人,越是想要抓住,失去得越快。越是拥有,弥留的痛苦越是长久……”来自深处的灵魂颇有感触地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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