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我没有过多表示对雷芳的夸奖,我跟慕云提过,慕云却坐在家中顺水推舟:
“伟,好姑娘难得的找呀。你可要抓紧时间,你不跟她谈;别人可要找她的呀?”
“慕云,你是不是更愿意当婆婆呢?”
慕云织着毛衣,她从不让自身休歇的人,那件毛衣刚开始织了一个袖子。她站起身,反倒坐在我身边,她劝道,“伟。婆婆是不好当的,自古以来都是那样。”
我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织了。“那你为什么非想我娶个女人进门?”
“伟,你老大不小。父不在,母做主,理当吗?”
我差点抓着她的手要跪在她面前。“慕云,你不能一错再错,让伟错下去。况且,慕云,我不能忘记我爸的嘱咐,你我同舟共济,我爸希望彼此能互相照顾。”
“慕云不过是一位普通女子”
“不,不。你对我父亲很重要,对朝家很重要。”
慕云含着泪,摇摇头,“不能这样。你是朝家唯一的血脉,天雷冀于过你,把你培养成才,为的是让你象他一样扛起使命和责任,成家立业!”
“慕云,无以为小家,何以成大家呀,我都不能照顾好你,我怎么保卫我的祖国呢?”。
雷蕊的妹妹雷芳虽然被我拒绝了芳心,但她还是主动与我靠近。慕云希望我成家,同时她也关心我的身体。
移植换心手术过去半年多,我的状况还好,没有发生异物排斥现象,显然在移心手术上正如医生说的它成了奇迹。
慕云接下去要进入寻妹的准备,慕雪还没找到,她心里始终有个结,为了能保证我的身体完全健康,她才有可能卸下负担踏上寻妹旅程。
慕云需要看到我身体各方面的真实数据,陪我去海滨市第一医院进行从常规抽血到心电图一系列身体检查。
移植主刀陈医生看了那些数据,说,“朝伟身体状况复原很好,没有出现我们担心的异物排斥现象,这显然是移植心脏医学界的一个重大奇迹。”
我感谢我的父亲,是他给予我重生。没有他的心脏,我没法完成父亲的托咐,无论如何,这一次不会疏忽,我将把慕云安顿好,等她找到妹妹慕雪,我决定我的安排,给身边的人一个圆满的结果。
从医院回来,慕云给我做了顿好吃的,都以素、淡、营养为主。饭席间,她说,“伟,这次慕云可能出去比较久,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吴娟现在没办法叫前,马辉认定她这个女友,我们不好意思再叫她过来陪你,吴娟愿意,马辉也不一定接受。”
“慕云,你别担心,我不是小孩子了。吴娟为我才和马辉谈恋爱,但他们以前有基础,所以我暂不去打扰他们,让他俩好好热恋一番”
慕云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妥,她又说,“上次你说的雷芳,如果你们聊得来,空余时间叫她多陪你吧?”
“慕云,不要管我。”
我着急,不想从她口中提别的年青女人,除吴娟以外。
“慕云,你怎么就多想我了?”我告诉她,“我的事我做主。慕云,你就让我陪你去。医生说没问题”
“一定不行。多休息一星期就是一星期,那种病,你就在家尽量心平气和、小步休息为佳,不做疲劳之事,不做超出身体的载重,所以我不在家,重活不干,要搬什么瓶瓶罐罐,你就打电话去,每部门都有人上门服务。”
慕云处处关照。哎,我舍不得她离去,但我没法陪同,她是阻止的,所有的事,都先替我考虑。
慕云的第一行程是鹿领口,她要先找马戏团老板常雨勤骋请的厨师吴亮。
从张帆家回来,我第一时间把男人酒后聊天的醉事告诉慕云,慕云觉得有必要找吴亮。
“吴亮如果是马戏团的主厨,又待在团里多年。从推测上,现在海江市的农场,往前十几年,应该是吴亮工作的地方,也就是说,吴亮很有可能认识慕雪。”
“我也是那么认为。慕雪到了马戏团,有一点,不一定会用真名。慕云,你应该考虑那点。”
慕云信心百倍,她觉得妹妹还在人间,过不久就是她们大团聚。我跟她说,“常雨勤已经逝世,得一种疾病。当初他先把吴亮赶出去”
“常雨勤为什么要那么做呢?”慕云问“我认为他是不想自己的徒儿太受牵连。”我想起了重要的事件,之前交待遗漏了什么。。
“对了,慕云,常雨勤收养了一个孩子,吴亮说,她叫琴姐。我认为琴姐很有可能是你找的慕雪,但是琴姐至今下落不明。没有人知道她的去处。”
慕云经我的举荐,找到鹿领口四星酒店。吴亮告诉过去的事:
“我师父常雨勤病逝前,脾气不好,将我赶出去。我说,师父,你是我的恩人啦,你有病我不可能不陪你啊。”吴亮说到那件事情,还非常伤心。“最后在琴姐姐的劝导下,我终于离开了我的师父,我的师父病重,我不能守在他的床边,我算什么徒弟呀”。吴亮望着雕龙镂凤的天花板,“你知,慕云,要不是我师父,我哪能在这种奢华的地方上班,做高级的菜,款待那些高层的人们,当初我师父收留我,我落迫潦倒,他是马戏团的老板,却不嫌,当了他的徒儿”
慕云递过一张面巾纸,心有戚戚说道:“你师傅那样做有他的良苦用心。”
吴岩抽抽泣泣,“有什么良苦用心?那些苦和累,都由琴姐姐一人担当,他还用心,琴姐姐是一个女子,我是男人啊,琴姐姐一人还四处筹钱。”
“也许可能你的师父要你永远记住他活着的样子。而对女人不一样,他在逝世一刻最想记住最亲近的人一刻。”慕云安慰着。
说动了吴亮的软肋,吴亮呜呜大哭,“师父,师父,你的徒弟想着你啊”
事歇过后,吴亮稍许平静,慕云问他是否有联系琴姐姐。
“师父走时,琴姐姐没有联系我。我那时从外头传言听到师父过世,很伤心,师父都不要我这个徒弟看,我在想我和他一起,哪一个地方做错了。”
吴亮顿了顿,“师父走后,琴姐姐给我寄来一封信,说马戏团被人承包,还有附带师父的嘱语”
“之后你们还联系吗?”
吴亮摇摇头,“没有了”。
慕云想,要是能找到琴姐姐那该多好啊,她又想,吴亮应该还认识其它人,要是找到其它人再问问,也许能找到线索。
可是吴亮回答也令慕云很失望,“我每天一早醒来,到天黑都在厨房,厨里请了几个临时大妈,她们几乎不认字。接近最多的也不过是琴姐姐和我的师父”
“你没有别的帮手吗?”
“琴姐姐,她什么都干。厨房的,杂活的,师父包场,外联的是师傅承接,内部的都是琴姐姐联络。”
“琴姐姐是多面手?”
“她非常能干,驻扎在霍家县那个时期,她还外出打零工呢。我师父夸她”
话到至此。慕云不想破坏吴亮对常雨勤的感恩画面,她说一句:
“好吧,让我们停留在那美好的画面。如果找到琴姐姐,我们的谜底都揭开。祝福”慕云伸出手,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