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38层高,有马辉订好的一套高雅的套房,都是稀有木雕制的座椅,以及床板,别致的摆设析射高昂和典雅的光芒。
垂纱掩映的落地大窗,我拉开帘幔,可正面俯视观海。滨海大酒店名至实归,它所处滨海市最有利的位置,东面临海,南面可俯瞰海滨市全景。
“那是马辉送给慕云的礼物,他交待吴娟一定要让我带你来。”我对慕云说,慕云把朱儿放在大床,然后两人并肩站在落地窗前。
慕云还穿着白色的鸭绒外套。我开上空调,为她解掉外衣。海滨市四季如春,是北方少有的温和宜人,且面海靠山的城市。
我搬来两张制作精细的藤椅,在大理石雕的茶几桌旁立住,说着:“慕云,坐吧。我给你泡壶茶水”
慕云坐下静静观赏从高处俯瞰的大海如一面平静的镜子,她望着熟睡的朱儿,心安在此了吧。
我泡好茶,端上一杯,说道:“喝吧,慕云”
她啜饮一口,回答:“我听吴娟说你和马辉的事了”。慕云有所担心:“伟,你和马辉,不是对立的敌人。”
我回答:“曾经是。现在不是。”
娟妹鬼精灵,她先我一步,一五一十通过电话把马辉及我的挑战告诉了慕云。慕云全部知晓。
“吴娟要是不去请和,我回来看你躺在床上?”慕云回转头望我,假设性地说。
我道歉,为了不让慕云担心:“慕云,伟一时太冲动,我接受你的惩罚。”
“伟,亲人之间是不愿看有受伤的。你流血,意味我的心流泪;男人不要让她关心的人流眼泪。”慕云说着说着,望向大海,那神情就像一位伟大的圣女,严肃而慈爱。
我起身,抓按着她的两肩,象受到惩罚的孩子接受污秽洗尽“以后我不打架了好吗?慕云”。
慕云微笑地伸出右手,紧紧把我手握在手心。
朱儿熟睡中,慕云给我讲述西部的故事。贫脊,风沙,冰川,原始,纯朴那是西部的代名词。
慕云身揣助贫基金坐上开往西部的车,从绿野苍苍到冰山覆盖,慕云一下觉得进入另一个白雪皑皑的世界。原有秋季被吹起的沙土被厚厚的冰川结冻,取代的,吹来的冷风如尖刀划过皮肤,丝丝麻麻使人疼痛不堪,她戴自己织的线帽紧紧地扎在脖颈底下,打了结。
寒春,冷凛。
白雪落在野外的行人裸露的皮肤,扑面被风卷起的雪花风情的拭弄每个人的身体,喘出的热气被冻结成冰丝。慕云深一脚浅一脚被当地的牧民迎接着,他们的脸被冻得紫红紫红,连眉毛上都沾着细细的雪花,眨下眼都要落下来。
慕云被引进帐蓬,随后她听到有人呜呜地哭。她细细观察,打听到,此年的雪落得过于久,低温状态,比往年恶劣,动物在承受生命之危中,牧羊陆陆续续死掉不少。
对于西部的牧民,那无疑是场巨大的灭顶之灾,他们中许多年少及老年人岌岌可危渡过寒冷的季节;一面听到家中的经济危机,不断地用残存的身体祷告,那场大雪应该早点过去。
慕云给每家每户分发助贫基金,分发下来,并不多,每一户可怜的基金也不过打发几天好一点的晚餐。慕云自被我爸朝天雷娶到朝家,一直坚持原则,一面积存储蓄;一面动员周边的人们善积募捐,她把那些集募到的钱存到助贫基金上,从不随便动用,每年她都会抽些时间看望需要的地区,抚恤那些短时艰巨的人们。
我的父亲坚持慕云的决定,而且十分赞赏她,他生前部队奖励的资金都用于儿童助贫基金的开发上,可是他们做好事从不公开。
几年过去,儿童助贫基金扩展到更宽广的实用上。病,残,弱的人们,慕云都会或多或少,助上一臂之力。对于外人,慕云鲜有讲起。
就是我,她还是跟我第一次提及。我原本以为慕云仅是以职业护师的资历去帮助他们;其实她历任更繁重的任务,每年几趟以天使的面孔出现在西部各地,厚积薄发施以爱心她不擅用帐款,对她来说,雪中送炭,可能成为灾民冬天一盆碳火;或许是秋季干旱的一杯水源。
“你是人民敬爱的人“我说
“我仅是发挥一点余热,送上点温暖给他们”。慕云的话平实如同她的眼眸,她坚持每一种行为,继而变得更认真,好如,做朝家的保姆,一丝不苟,她不认为是受罪,而是任劳任怨。
我被感动了。慕云只不过是个平凡人,而她愿做不平凡的事,我父亲为之钟情,是慕云拥有常人无法领略的真谛,或许那就是她认为的个人价值观:给人爱,给己爱;爱人者,人恒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