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动,没有给她回音。“伟,十年了,我看着你从少年到青年。有一半,我在承担做母亲的责任;有一半我们在平起平坐。”
“伟,你给我一点声音吧,我知道我的声音不足以唤你回来,但是,你听,朝家在呼唤你,伟,你起来吧”。
我还是没动。慕云一定绝望透顶。她突然颤抖抚住我的脸,象看她的孩子,手心握着BABY一样端祥。她的手指轻轻划过我的脸,掌心柔软地揉搓我的皮肤。泪水淌到我身上,沿着我胸膛流到受伤的心,然后流下,也不知流了多久,慕云那阵泪,就跟3日晚上那场阵雨。
她抱住,泪流满面,彻心彻肺地喊,“伟,你起来吧,起来行吗?”我的心突然跳动起来,我得到了感应,非常强烈,却又很快熄灭。慕云见我动了一下,她俯下身,很痛苦地哭道:“伟,如果你活不过来,慕云也不会再活了。如果你走了,慕云的心也彻地碎了”我怎么可以让慕云心碎呢,我的心猛地有跳动,就象重重地木器撞击锤敲着我。
抱了我一会,慕云还是见我没有动弹,慕云不认为我会死去,她认为不会,她还想挽救,哪怕一丝尚存,她都要争取。她开始坐下来,跟我细谈:
“伟,你还记得过去吗,我第一次牵起你的手,是你在军校毕业那天。伟,你将证书放在我手上。你对你爸说,爸,怎么样,我没让你失望吧?”
“伟,那一天起,我就以为你是不同凡响的人。我知道走进朝家有缘,你因为有个好父亲,他同时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伟,我们实际上没有上下之别,我想你叫妈,但我还是习惯你喊慕云,伟。”
“慕云不会停下,我们一起为朝家守护着,好吗,伟?”
我听到她这一句,“守护,是啊,爸爸让我保护她照顾她”遥远而近,我又听到父亲的话,“伟儿,慕云除了你,再没亲人照顾了”我舍不得留下她,她已经很孤伶了。我知道,我死后,她可能有人爱,但绝不会象我父亲一般的叮咛要我一生守护着她。
“伟,你醒来吧。慕云等你回来,等你,你能醒吗?”
陈医生要慕云独自见我,我事实脑中记忆着我和慕云以及父亲生活一起的画面。慕云再次见到我时,双脚跪立在地面,她望着平躺安祥的我,甚至一度脑袋空白,她的嘴角口吐白沫,开始绝望某种力量作用不了我再次醒过来,面部呈现悲恐的表情,她无助望着旁边站立的陈医生,“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刚才你还说,朝伟喊我的名字,为什么现在的他表现得那么冷静,你们骗我形势乐观”。
是的,我是死了,那不过是心死,而我还可控制语言,在梦游中喊上一二两句慕云的名字。是啊,我只是闭上眼睛,却要睁时怎么也睁不开,慕云在我脑里虚幻着,其实她已经坐在我身边,使尽掐我的人中以及揉动我的脉膊。
慕云,是啊,你不要离开,我在心里说。我发现我没死过去,阎王说我不合格,不舍得收,推我回来,阎王说,你要好好爱你身边的人,慕云一句句守护,就跟冰山千年一掬的雪水,正源源不断滋润我的胸中,它就象一块磁铁,吸附我身心身,我睁了一会,又合上去,慕云高兴地冲出门,一会,好几个人围在我身边,他们进行对我医务上的隔离,发现我的心脏在搏动,他们呼一声,太神奇了。
我相信守护的真情,因为我受到被感召的力量。